第二十章：一朝离别，两处相思，无处话凄凉
两人冒着枪林弹雨在战场中穿梭，无数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爆炸声在身边不断响起，连带着大地都发出了颤抖。 看着眼前的浩子，他笑了，不管这是现实还是梦境，能见到他活着就好。他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王珏下意识喊了一声“浩子”。 “啊？”浩子一转身还面带着微笑。 突然一颗子弹擦着王珏耳边飞过，一股热血喷了王珏一脸，王珏一怔，一颗子弹正中浩子眉心。 子弹从浩子眉心穿过后脑飞出，带出一片血雾。 这一幕就如电影慢放一般，一帧一帧的在王珏眼前发生。 他明明看的清清楚楚，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眼睁睁的看着浩子面带微笑的栽倒在地，那笑容像是在道别。 相同的一幕再次发生，他睁大了眼睛，张着大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看着浩子倒地的模样，他心如刀绞，明明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明明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王珏抱着浩子尚有余温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呐喊着。他又一次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战友死在了自己眼前。 王珏拼命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一幕幕往事不断在脑海闪现，从进入集训营第一天认识之后的哭过，笑过，闹过，还有一起从死亡边缘的走过，每一幕都在敲打着他的心脏，像是要锤爆一般。 两人一起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战役，却从没想过天人两别，而现在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死在了自己眼前。 王珏愤怒了他怨恨着上天的残忍，血色充满了双眼，他拿起枪对着敌人疯狂的扫射。 突然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朝他奔来，杀红眼的王珏抬手便射，一股炽热而又血腥的殷红洒满他的脸庞。 他抹了一下血迹，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倒去。 “红玉！”王珏脱口而出。 场景再次变幻，自己的爱人正躺在自己的怀中，一袭雪白的连衣裙已被鲜血染红，胸口的弹孔还有鲜血不断的冒出。 自己的爱人竟然倒在了自己的枪下，王珏拼命地帮她按住伤口，试图为她止血，但一切都已于事无补。 泪水模糊了眼睛，王珏喃喃自语：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巨大的悲痛冲击着他的心灵，莫名的痛席卷着全身，他感觉到自己不能呼吸了，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 他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红玉开口，血不断的从嘴里冒出，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王珏俯下身子，红玉气若游丝的挤出一句话。 “女儿！我们的女儿！” 她的眼神望向王珏的身后，手慢慢抬起，像是要去抓住什么。 王珏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怀中还抱着一个布娃娃。 女孩看着女人，清澈的眼神充满了无助与恐惧。那女孩的模样渐渐清晰起来，竟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我这就带你去找女儿”王珏抱起女人，向女孩走去。 一声枪响，王珏的身心一颤。一抹红色从女孩的腹部蔓延开来，犹如一朵慢慢盛开的血色玫瑰。 女人的手滑落，心脏停止了跳动。女孩慢慢倒下，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不！！！” 王珏嘶吼着，咆哮着。抱着已经死去的女人，跌跌撞撞走向血泊中的女孩。 一瞬间王珏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相继死在了自己眼前。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将他们带走。 巨大的打击已令他心如死灰，世间再无可恋。他来到女孩身边，抱起女孩，把她放在自己与女人中间。 这是他梦中所想象的最美好的画面。他们一家三口相拥在一起，坐在山顶看着日出。而现在日出依旧在，他们却阴阳两相隔。 王珏头靠在女人头上，并握着女人的手，放到了怀中女孩的手上，大手握小手，三只手就这么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太阳从东边徐徐升起，晨风拂过三人的脸庞。 王珏笑了，笑中带着些许眼泪，泪水滑落嘴角。他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xue，喃喃道： “红玉，女儿，你们慢点走，等等我，我来了！” 一声枪响，声音在整个世界回荡，他看见了一个穿着白底碎花连衣裙的女人，正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在嬉戏奔跑，迎着朝阳奔跑。 阳光洒满了两人的全身，散发出柔和而又温暖的光晕。 王珏伸出手喊道： “你们慢点跑，等等我！” 而那两人的身影却渐渐远去。无论他怎么努力奔跑，却始终追不上。 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了天边。 王珏嚎啕着，追逐着。天慢慢暗了下来，直至黑夜将他吞没。他呆立的站在原地看向四周，乞求着： “把她们还给我，还给我……” 乞求在回荡，却没有人回应他。他瘫坐在了地上，像是丢失了灵魂，痴痴傻傻的，一会哭一会笑……。 …… 琴声悠扬，如春风细雨般流淌进王珏的心房，温暖的阳光射了进来，驱散了阴霾，刺痛着他的双眼。 他遮挡着强光，看见一个人影朝他走来，并不断的呼喊着： “师兄~醒醒~师兄！” 他慢慢睁开双眼，一张清秀的的脸庞出现在眼前，还有一个小女孩站在身边，正是女儿的模样。 他激动的一把抱住两人喃喃道： “你们来找我了，你们终于来找我了！” “师兄，我是林念之啊，师兄！” 林念之？王珏猛地清醒，松开了两人。看着正在揉着肩膀的林念之，王珏不好意思的道歉。 再看向小女孩，虽然年纪与女儿相仿，但样子还是不一样。 这小女孩分明就是不久前自己遇到的小铁锤。 小铁锤看着伤心欲绝的王珏，抬起了手，轻轻的替王珏擦拭着泪水，道：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女儿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说完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有爹爹了！我终于有爹爹了！” 这一下看的王珏一脸懵逼，抬头看向林念之。 林念之娓娓道：“刚才师兄你在幻境所发生的我们都看到了。我们唤了你好久，你就是清醒不过来，最后还要举枪自杀。要不是小铁锤眼疾手快，恐怕师兄你已经自杀了。” 随后她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