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刺客之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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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凡尘一行出了凤阳府不远,午夜遇袭,多亏了武烈警惕以及这青龙近卫骁勇,才得以有惊无险。而远在中都,却因魏啸几封传书荡起了一波涟漪。 当朝太尉姓魏名九皋,乃是龙腾大帝病逝前钦定的辅国重臣。龙腾十一年春,大帝御驾前往平定不久的北原城巡视,不料旧疾突发,又恰逢前朝叛军围城,竟被困于北原城数月,时任镇军大将军的魏九皋亲自率新军十五万入北原城救驾,一番激战后,叛军溃败,四散而逃,龙腾大帝也在几日后病逝。从北原城回到中都的魏九皋不仅带回了大帝遗体,也同时带回了一封遗诏。这封遗诏不仅选定了下任国君,同时钦定魏九皋为太尉,总领三军,坐镇中都,辅佐新帝。 数年经营,如今的魏九皋当真称得上权倾朝野。帝国五大军团,除过龙云的黑龙军以及青龙军、血月军外他独领两军,新帝登基之时,已近四十,然而这五支军团唯有青龙军效忠于他。龙云的黑龙军镇守苍关,唯龙云之命是从;血月军一直都游离于帝国之外,称得上一方藩王,真要出了什么事,不一定会站在那方;至于守卫皇城的九万禁卫军,到底是那边的人,谁也不清楚。 因此整个帝国表面看起来平稳安定,实则背地里暗流涌动,新帝登基数载,一直努力扶持自己的势力,企图夺回兵权,魏九皋又岂会束手待毙? 中都,太尉府。 魏九皋穿一身黑色朝服,端坐于正堂之上。他五十余岁,看起来有些清瘦,双鬓间有几缕银丝遮于冠帽之下,闭着双眼,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门外一人进来拱手道:“大人,方才公子传来最新消息,他们失手了!” 听闻此话,魏九皋慢慢睁开双眼,目中寒光一闪,缓缓道:“伤亡如何?” “公子还未靠近就被发现了,因此未能出手。” 魏九皋再次闭上双目,出声道:“还算有点脑子,死个数十人还没事,若是死伤过半,便是我也不好交代!不过那件东西绝对要拿到手,否则对我们很不利。” “他们此行有两百青龙近卫护送,如今只怕已经出了凤阳府范围,再往过可就是蓝安府,人烟密集,只怕不太好动手了!” “哦”魏九皋轻轻哦了一声,睁开双目,站起身来,冷声道:“听说最近城里面不太平,这墨府的防卫一直不好,你觉得呢?” “这...”那人闻听此言,倒吸一口冷气,过了半晌才道:“大人,这墨大人毕竟是当朝宰相,文官之首,而且天下学子素来敬仰,这...真要走了这一步,只怕真的要翻天了!” 魏九皋豁然转身,冷冷盯着那人道:“之前被他逃脱,倒也没什么,如今一旦那物进京,被他交给皇帝,还何谈以后?我现在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命大军去围剿那支青龙近卫吧?”魏九皋目光一缓,转身接着道:“听说陛下要搞什么江湖盛会,拉拢那些江湖人,最近中都那些江湖人渐多,总会有些不安分的。出了事,也正好打消陛下的念头,这些江湖莽夫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人说着转身往外走去。魏九皋出声道:“且慢!” “大人还有何吩咐?” 魏九皋踱了几步道:“找个不相干的去,毕竟墨元风可是出身于儒门,那些儒门的老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那人皱眉想了片刻道:“恰巧属下数月前救了一个重伤的江湖武者,此人身手了得,一直想要报救命之恩,应当可全此大任!” “好,那就去吧。记住,不留活口!”魏九皋慢悠悠的说完这句话,往里屋走去。 那人站在原地,目光变幻片刻后,终还是咬牙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中都城外,与其说城外,莫不如说外城。因为真正中都城内的院落,要么属于那些达官显贵,皇亲国戚,要么便是各方势力建造的各种奢华店铺。如此算来,城外十里,才是真正的中都城。 那人自太尉府中出来,上了一辆马车,径自往外城而来,守城士兵一见马车标识,认得是太尉府中的,自是不敢上前阻拦查看。那人坐着马车到了城外,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宽广的院落前,下车后,有下人出门来,叫了声“老爷”迎进门去。进门后也不停歇,径自往后院走去。 后院之中,一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正**着上身在院中舞者一把长刀。那把刀在他手中时而如猛虎扑击,时而如清风盈袖;刚猛时,一往无前,似可开天辟地;柔软时,连绵不绝,似可挡狂风骇浪。一柄长刀在他手中犹如被驯化的蛟龙般,充满着力量,却又如此温顺。整个院中随着他的闪转腾挪,布满了刀影。 舞刀男子见到有人进来,刀光一散,收势后单手一掷,那柄刀稳稳的插进了数丈外挂在树上的刀鞘内。男子穿好衣服,回身对着那人抱拳道:“见过恩人!” 那人上前双手扶起男子后赞道:“壮士真是好刀法啊!我这不懂武艺之人,都能看的赏心悦目!” 男子低头道:“不敢!” 那人接着道:“我方才命人准备好了酒菜,你我前去前厅促膝长谈如何?” 男子再次抱拳道:“恩人所命,莫敢不从!” “哎”那人叹了一声道:“这样说实在见外,其实今日来是有事求你啊!” 男子听此,朗声道:“我被人一路追杀,逃到中都郊外,若不是恩人搭救,早已命丧黄泉。如今这条命都是恩人的,恩人有话但说无妨,但有所遣,莫敢不从!” 那人沉默片刻道:“你我且去前厅,边吃边谈吧!”说完径自往前走去。男子看着那人背影,眉头一皱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前厅坐好,已有仆人拿了酒菜上来。那人捧着酒壶为男子倒上一杯酒道:“壮士且饮此杯酒!” 男子见此,也不客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那人又倒满一杯递给男子,男子接过再次饮尽,如此再三,三杯酒下肚,男子放下酒杯道:“如今酒已喝过,恩公有何难事,尽管说来!” 那人自己斟了一杯,一口吞下,吸口气道:“朝廷之中,jian臣当道,太尉大人一直想要除了那些jian臣,匡扶陛下,奈何有心无力。我等下臣自然要为大人分忧,我见你身手了得,想要你前去,刺杀那jian臣,你可伏于此僚房上,等到他五更赴朝之时,将其刺杀!” 男子听完,起身伏地道:“恩公放心,此去定当手刃此僚。既然此僚乃是朝廷重臣,未免牵连恩公,此去功成,吾当赴死!” 那人闻言,闭目长叹一声,双膝跪倒,对着男子道:“贾岸谢过壮士!” 男子起身道:“烦请恩公告知我地址!” 贾岸起身道:“不急,你且吃饱喝足,去睡会儿,等到傍晚,我自命人带你前去!” 男子点头,就酒吃rou,吃饱喝足后告别贾岸来到后院去睡了。 天色渐晚,男子前来告别贾岸,贾岸敬酒三杯,男子一饮而尽,对着贾岸一拱手,拿起随身宝刀,上了备好的马车往城内而去。 那辆马车在城内一座客栈前停下,仆役带着男子上了楼,及至四更之时,仆役带着男子来到墨府后门道:“便是此处!” 男子握着宝刀对那仆役拱手道:“你且回去,告诉恩公,此事必成!”仆役点头离开,男子四处看看,确定无人后,轻声上了屋顶,来到主宅之时,发现灯火摇曳,透过缝隙看进去,只见一人,穿着朝衣朝服,梳洗停当,端坐在堂前。此人正是墨元风,因为要准备早朝,天色尚早,故此端坐堂前,等着时间到了便要启程。 男子大惊,翻身下了房梁,叹道:“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贼杀民主,则为不忠;受君命而弃之,则为不信。不忠不信,何有脸面立于天地之间?”于是上前叩门道:“我奉命来刺杀于你,如今宁愿违背恩人之命,也不愿错杀忠良之臣,只能一死谢恩,我今既死,肯定还有后来之人,特此警告大人谨慎。”说完后退三步,拔刀自刎于庭院之中。 墨元风坐在堂前,静等时间到了,便要出门上朝,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闻言之后更是大吃一惊,等到出门看时,男子已经自刎于庭院之中。此时声响已经惊动了院中守卫,守卫举着火把过来围在男子尸体旁边,墨元风叹道:“此人也是忠勇之辈,可惜,命人好生安葬吧!” 下人带了男子尸首下去,管家上来对墨元风道:“大人,既然有人想要刺杀大人,只怕今日早朝还是不要去的好!” 墨元风一挥衣袖道:“我墨元风一生堂堂正正,还怕宵小之辈,如果我今天出门,死于路上,一国之都尚且如此,如今国家,还有何安全所在?”说完不理管家,命人备车,往朝门而去。 墨元风既入朝堂,像皇帝禀告此事,皇帝又怒又惊,命禁卫严查中都。随后又有史官赞男子忠义,有诗云:壮哉义哉,刺客之魁。闻义能徙,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