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形势严峻
初一，雪停。 长安城再次热闹起来，孩童三三两两欢腾中在大街小巷横冲直闯，身后跟着不停嚷嚷的父母。公子小姐成群结队，或谈笑，或闲游，或吟诗作对。街上的商贩卖力吆喝，平日里不怎么花钱的平头百姓也忍不住买点儿东西图个喜庆。 当百姓乘春节游玩时，腊月二十九被选中的五十名厨子以及各自的副手早已结队到了大明宫。 这里便是第二轮的比赛场地。 大明宫西北麟德殿梨园之中，百名厨子在数十名官兵的看守下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这里有准备好的灶台，四面都是积雪的梨树环绕，纵然人数众多，但在空旷的梨园中依然不显拥挤。 夏商在其中，初见皇宫，虽只冰山一角，但皇宫规模之宏大，装饰之精美还是给了足够的震撼。一个小小的梨园，里外便有四座精致的青石灯座，里面可以点蜡烛，主用于晚上游玩时照明。之所以注意到青石灯座，是要因为夏商曾在长安街上碰到过，当时本想在院里装一个，显得气派，晚上也更方便，没想一问价钱竟要百两银子，当时就把夏商吓出一口凉气。没想到皇宫中的大明宫的的麟德殿的一座梨园，门口是两个比市面更华丽的灯座，门后又是两个。 一个小小的灯座尚且如此，更别说园中种种不起眼的小装饰了。 看到皇宫，夏商对生活有了新的定义，原来真正的成功人士住的都是这样的房子？ 古代没有天多的娱乐活动，住豪宅确实是难得的享受，再买一些丫鬟家丁整日呼来喝去，那滋味想想都觉得不错。也难怪古代那么多有钱人热衷于此。 “不知何时我才能住上这样的宅子啊！”夏商心生向往，不出声来。 亏得周围没有卫兵，只被徐媛听到。 徐媛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还以为夏商想住皇宫，压低了声音提醒：“小师父，皇宫之中不可胡言。” “这有什么？我又没说要大明宫这么大的地方，你说说，如果我要住像麟德殿一样大的房子，大概要赚多少钱？” 徐媛本不想搭理，可主持这场比试的御膳房的人还没到，干站着挺别扭，便道：“麟德殿这样的？要多少钱？省省吧，可别想了，咱们一辈子都甭想。” 夏商不服：“嘿，总有个数呗，大概多少？” 徐媛摊开一只手。 “五万？” 徐媛摇头：“五十万两。” “……”夏桑无语，看来古代的房价跟现代没大差别呢！ 厨子们在梨园中等得有些久了，渐渐有了走动。 徐媛和夏商正谈话，身边缓缓走来一人，穿着白色围裙，带着白色厨师帽，笼着袖筒，看上去普普通通，但走起路来一步一顿有几分意思。 见此人，徐媛眉头便皱起来。 对方满脸带笑，并不让人反感，可徐媛却如临大敌，夏商有些好奇，问了问：“谁啊？” “风流人家的主厨古子。” “古子？这名字有点扯。” 这时，古子已到了徐媛面前，含笑道：“徐娘子，许久不见，怎觉清瘦了些许？” “不牢挂心。” “前日人流密集，未来得及跟徐娘子交流厨艺实是抱歉，当夜久不见徐娘子名字还有些担忧，没想到徐娘子在最后时刻杀出重围，当真让古某人佩服。” 徐媛表现不自然，依旧冷冷地回答：“不过最后一位罢了，何喜之有？”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徐娘子位于明德门附近，那里非人流聚集处，从一开始便处于大不利之中，如此逆境依旧能挤进前五十，可见徐娘子之厨艺。” 两人对话，不管徐媛如何冷漠，古子始终保持着微笑。夏商算是看明白了，这古子对徐媛有意思，估计之前没少围着徐媛转悠。 徐媛没有再说，古子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看向夏商：“哦？这位小兄弟是徐娘子新收弟子？大朝宴选这么重要的比赛，带个新弟子是否不妥？” 徐媛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这是……” 夏商笑着开口打断：“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古子皱起眉来的，重新打量夏商，看着他白白净净的脸和还算英俊的模样，忽然升起一丝敌意，尤其看到夏商的年纪。 “难道徐娘子喜欢年轻男人？如果真是如此，我岂不是……”古子面露忧色，莫名地摸了摸自己微长的胡须。 夏商开口，徐媛便知道夏商并不像暴露身份，顺其意愿回答：“前日比赛若无好友相助，我已无法站在此处了。古兄不可胡言。” 古子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言他：“不知徐娘子今日准备了何种菜式？当然，古某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今次你选拔名额又有缩减，入选菜式的要求也更高，要突出一个‘奇’字，估计是因为明年大朝会来朝外宾众多，陛下想借此立威，菜品也是彰显底蕴的一大标准。” 对方的提醒有些用处，徐媛随口称谢。 说到这古子，上一届便进入了第三轮，厨艺跟徐媛相差不多，致胜关键便是消息灵通，每次比赛都能知道许多内幕消息。背后一定有贵人撑腰。 徐媛跟三年前比厨艺有进展，为人也变得圆滑，心想难得有人送消息上门，岂有不问之理？ “古兄，不知进入第三轮的人有几个？” “八个。” “八个？！”徐媛大惊，“上一次不是有二十个？这次缩减这么多？” 古子严肃点头：“御膳房的厨师不如我等自营厨师自由，在宫中多有抱怨，贾大厨力荐，缩减选拔人数，给御膳房一众厨师更多表现的机会。” 徐媛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三年前选二十人都没有选到自己，这次之选八人，能不能通过？ 古子知道徐媛的心思，偷偷指着在场众人：“八个人选中，上届拔得头筹的齐老爷子必得其一，第一轮选拔获得第一的曹辅、第二的慕容瑾也要占据其二。不要怀疑第一轮的结果，没有绝对的本事是不可能获得绝对优势的。在下不才，自以为也要占一位置，八人便去了一半，徐娘子要好生掂量，言尽于此，愿太极殿再会。” 古子走了，徐媛脸色沉重，夏商上前雪上加霜：“卖红薯的风厨也要占一个，咱们只有三个位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