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朝天椒
“这么快就有计划了？不知有需要本夫人配合的么？” “没有别的要求，只求夫人能为宴席舍一样彩头。” 大夫人一愣：“彩头？你这是何意？本夫人倒是头一次听说吃饭还有彩头的。” “大夫人不是都说了吗？一周后的宴席要独树一帜。正因为前人都没有过，所以咱们才要实行啊。” “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不知你所要彩礼为何物？宴席上又将如何利用？” “夫人，我所要之物怕是有些珍贵，就怕夫人舍不得给啊！” “哦？且说来听听。” “我所要之物乃一匹花锦子。” “花锦子！”大夫人失声大惊。 搀扶着大夫人的小莲都瞪圆了眼睛，心说这人是得了失心疯？如今花锦子对赛家多珍贵？大夫人怎会舍得将其拿出来？ 可奇怪的是，大夫人惊讶在之后便渐渐冷静了，低眉沉思似有些心动。 “难道大夫人真的……”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沉吟着：“今时不同往日，花锦子之珍贵毋庸多疑，可说是赛家最诊视的东西。用它做彩头未免有些……你先说说，宴席当日你准备如何安排。” “夫人，宴席当日我只准备四道菜。” “只准备四道菜？这未免也太少了吧？” “非也。”夏商严肃道，“夫人，咱们此次宴席的目的是让客人看到我赛家的底蕴。夫人所说彰显底蕴便是要用奢华的菜肴的展示，而我却有不同的意见。” “你有什么不同看法？” “赛家是商贾之家，名下布庄遍布长安城及江南一带，世人皆知赛家家财万贯，纵是死了老爷，但家中钱粮是带不走的。所以我认为宴席之上无需刻意彰显赛家有多少金钱。而自古从商不及从文，商人有再多的钱，在文人眼中却是低其一等。无外乎说从商者一身铜臭之气。宴席的客人是长安一带官商，从官者大都从文。想让他们对赛家刮目相看倒不如从菜品的内在意义来着手。过分奢华怕是适得其反。” “内在意义？不过几道菜而已，能有怎样的意义？” “夫人无需忧虑，我已有了打算，三日后我会让夫人先试吃，届时还有一凡说辞要与夫人讲。” 大夫人若有所思地打量夏商：“你小子倒是有些能耐，这么快就把该有的事宜想好了？想来那花锦子的用处也是早想好了的吧？” “我准备的四道菜非同一般，宴席当日只要能将四道菜全部吃光的客人，便可得到那一匹花锦子。” “你是说只要能吃光宴席上的四道菜，便可得到那花锦子？这……” 夏商神秘一笑：“嘿嘿，夫人这表情莫不是觉得这题目很简单？其实不然，我敢断定，宴席当日，无人可带走那匹花锦子，而且那四道菜必将传遍长安城。” “好！你既有信心，本夫人就敬候佳音了。你去吧。” 夏商拱手告辞。 “夫人。”夏商走了，一边的小莲扯了扯大夫人的衣角，小声道，“您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那不是个好人，来赛家只会给家里惹祸的。” “少管闲事。” 大夫人一声低喝，斥得小莲委屈地撅起了小嘴。 大夫人没有看她，拧眉低语：“如今赛家的祸事还少么？” …… 赛家后院，几个闲来无事的丫鬟顶着正午烈日围在角落里荒废许久的菜园边窃窃私语。 “嘿！快看快看。这废菜园里何时长出了这么些东西？我昨日都还没见到呢，怎地一日之间就冒出来了？” “你们方才没看到？这是那新厨子夏商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刚刚我就看他小心翼翼地往菜园里栽种呢。” “这是什么？好奇怪的东西！以前从来没见过，红得跟宝石一样，怕是很甜吧？” “不知道，要不要尝尝？” “尝尝？”一个姑娘若有所思，拧眉想了一会儿，“怕还是不要了，也不知这东西吃不吃得。” “既然不尝，那摘一个下来研究研究总可以吧？” 几个丫鬟来了兴致，眼睛都笑成了弯月。 “咯咯，这东西有趣儿，你先看着，莫要被人发现了。” 几个丫鬟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其中一人便伸手摘了一个。 那丫鬟所摘之物自然是夏商从空间厨房的菜园里移植过来的朝天椒。这朝天椒有食指大小，红得诱人，长得还极其规整。但凡有经验的人就都知道，这样的辣椒极辣。夏商只是闻闻就能感觉到劲道十足。如此辣椒就算加工之后放入菜中都奇辣无比，更何况是刚刚采摘下来的？ 只可惜这几个丫鬟没有经验，不过所幸她们没有天真地去尝，只是拿在手中细细打量。 打量了辣椒的造型后便开始对辣椒的内部构造有了兴趣，于是那天真的丫鬟在同伴的怂恿下将辣椒剥开…… “你们在干嘛呢？”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几个偷闲的丫鬟都惊出了一声冷汗，所有人都站直了身子。 “桑桑姐。” 桑桑背着手狐疑地打量着几人：“你们几个围在菜园鬼鬼祟祟，是不是打起了菜园里东西的主意？” “没……没有！” “最好没有。我告诉你们，这菜园里的东西关系到一周后赛家的宴席，没事儿少在这儿晃悠，赶紧走！” “是是是。” 几个丫鬟如蒙大赦，你推我，我推你提着裙摆小跑着离开。 可没走几步，方才摘辣椒的姑娘忽然停住了。 前面姐妹都不解地看着她：“喂，你咋了？还不快走？” “不……不不不对劲啊！”姑娘眉头越皱越紧，“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感觉跟火烧一样？” “哎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快点走啦！” “不是的，我没开玩笑，我的手真的……真的不对劲儿！”姑娘感觉手上的灼烧感越来越严重，还透着隐隐的痛处，心头一慌，眼泪都流出来了。 其余人一看这是不对劲儿，赶紧回来：“你的手怎么了？快看看。” 丫鬟将手亮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前一秒还粉嫩白皙的小手不知怎的变得火红火红的，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 下一秒众人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一人惊呼：“哎呀！快把你手中的怪东西扔掉，说不定是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