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招募先生
从朱允熥庄子回去没几天,马开济便被老朱贬谪出去了。 理由虽是奏章上有句话的用词不当,但究其根本原因,恐还是因弹劾了朱允熥。 吕鸣状告朱允熥强买强卖落空,早就憋着一口怒气了。 马开济被贬,更让他怒气难消。 抓着姚贵这罪魁祸首,就是一顿群打脚踢。 “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你这么不中用,就该让你烧死在绸缎庄了。” 姚贵抱头鼠窜,躲着吕鸣的拳头。 “吕东家,这不能全赖小人。” “朱允熥怕早就设计好了,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呢。” 对面庄子的事,他可一五一十都告诉吕鸣了。 他不也没看出来,这是个计吗? “他娘的,还敢顶嘴。” “不赖你,赖谁?” “让你顶嘴,让你顶嘴。” 吕鸣拳头如雨点,全都招呼到了姚贵身上。 “是小人错了,小人说错话了。” 姚贵护着脑袋,吱哇乱叫。 须臾之后,吕鸣发泄的差不多,这才终于停手。 姚贵揉着身上的伤,龇牙咧嘴问道:“吕东家,往后咋办?” “还能咋办,等吧。” 吕鸣喝了口茶,懒洋洋吐出一句。 不管怎么说,朱允熥都是皇孙。 没有万全之策,哪能随便出手。 “可小人叔父他...” 跟着吕鸣,姚贵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姚才报仇。 “你叔父个屁,你叔父配和殿下的事相比吗?” “让你等着,你等着就是了。” “你叔父能被殿下器重,那是他的荣幸。” 一句话,姚才脑袋掉了,那也得感恩戴德。 “滚蛋,别在我这儿碍眼。” 姚贵心中不平,双手握拳。 姚才再是蝼蚁,在姚贵心中,那都是山。 “不知得等到啥时候?” 姚贵隐忍着,继续询问。 吕鸣仗着国舅的身份,一般朝臣都入不了他的眼,又哪会把姚贵放在眼里。 “我咋知道啥时候,有本事你自己报仇去。” “想让我帮忙,那就乖乖等着。” 吕鸣要是说了能算,他巴不得现在就把朱允熥拉下马。 赶走姚贵,吕源这才开口。 “要是姚贵真自己去了?” 吕鸣愤愤然,一脸的不快。 “没用的东西,他要真有那胆子,就好了。” “别搭理他,多注意朱允熥。” “那家伙越来越棘手了,可不能再小觑了。” “下次出手,定要一击搏杀。” 相较于吕鸣,朱允熥就淡定许多了。 自庄上回去,他便软磨硬泡,终于说动老朱,放了他自由。 刚一脱身,他便提了一百两现银,坐到了国子监门口。 庄上的学堂是建起来了,但合适的先生却始终找不到。 先生都没有,咋开课? 为了早日开课,只能抓紧想办法了。 国子监读书人流通多,应该总能找到个符合他要求的吧? 当当当。 朱允熥把几本算数古籍摆出,招呼于实喊人。 “走过路过的,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喽。” “我家公子今日特设文擂台,凡能一炷香内完成这些算数古籍任意十道题者,赠银百两。” “说话算数,现场领走。” 这个时候的读书人,多是冲着科举入仕去的。 很少有人,肯专研这些。 凡肯下苦功专研的,那必是爱好此类之人。 而爱好此类者,必也会热衷其他几门科学学科。 只要对理化生感兴趣,那就是他要找的先生人选了。 喊了大半天,刚开始没一人驻足。 还冲他们指指点点,估计不是把他们当傻子,就是当骗子了。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来问了。 “随便选都行?” 一百两不是个小数目,总会有人眼红。 “都行,阁下要试?” 于实研了磨,又把书递上。 那人翻找半天,终于划出十道。 “这個,这个...” 有人应战,很快有人围了上来。 于实接了那人的书,把十道题誊录于一张纸上。 “我家公子说了,介于应试者算数方面的欠缺,特把最后结果赋于后面,只要应试者能佐证出算式就算过关。” 这要放在后世,学生得高兴死。 “区区十道算数而已,在下国子监监生,岂有战胜不了之理。” 不说不擅长的算数了,就是经史子集。 国子监的监生,可也并非都能高中的。 那人信心满满,坐于朱允熥对面,提笔蘸墨,必要落笔。 半晌功夫,除了于实誊录的题目,未落一字。
“你们别这么看着啊,看的我都不知该如何写了。” 人不行,怨路不平。 旁边看热闹的人,嗤笑一身,起身站远。 没了人围观,没了人打扰。 那人咬着笔杆,又是许久沉思,仍未落一字。 最终,把笔放回笔山,杵着脑袋,道:“在下饱读圣贤之书,岂能为区区几两身外之物当街答题,告辞。” 不会就不会,借口还挺多。 “嘁,不会喽。” 围观众人,勾肩搭背,冲着那人背影,嗤笑高喊。 直到那人走远,才终有人站了出来。 “在下来,在下闲暇之余,也曾读过些算数典籍。” 算数可不是读过就成的,还得苦心专研。 当然,要是能把答题步骤死记硬背下来,也不是不行。 “请。” 朱允熥并不多说,抬手招呼那人落座。 “挑选吧。” 于实再次摆出典籍,由那人自行挑选了。 “不用了,就用这十道吧。” “能答出来,这十道足够。” “答不出来,把几本书翻烂也无济于事。” 成竹在胸,信心满满。 这人不同于之前那个,不是嫌有人看的答不出来,就是咬着笔杆半天不动。 坐下之后,很快动笔。 一气呵成,一直到第一题答完,才终停下。 瞅着如此,不仅围观着缄默不言,就连朱允熥也站在了那人旁边。 步骤中规中矩,与书上如出一辙。 “答得挺准确的,继续下一题吧。” 朱允熥返回落座,已再准备说辞,劝这人去他学堂任教了。 组织了半天语言,都快准备完了。 那人却迟迟未曾动笔,眼睛眨巴眨地盯着朱允熥。 “十道题一百两,我答出一道,要不只给我十两吧?” “啥?” 还以为他是匹狼,没想到竟是头羊。 “不给十两,一两也行。” 要是答出一道就给钱,那都背会来他这儿领钱了。 “滚一边去,我说答出十道给钱,可从没说过一道也给钱。” “要是十道都答了我不给钱,那是我食言。” “伱答一道就想要钱,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叫啥名字?信不信我去国子监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