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偷看

    听到好玩的，张天九眼睛不由一亮，每次二蛋说有好玩的，总是不负所望，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

    说完二蛋从兜里摸出两个铁疙瘩，两人不约而同地蹲下来，一看就没少干过这种事。

    ”阿九，这次你哥真是费尽心思才弄到这东西，你得感谢我“，二蛋说完不由得瑟，猛然间看到张天九眯着眼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发虚，汗毛直立。

    二蛋比张天九大一岁，就在一年前，他们通过打架来判定谁是大哥？结果毋庸置疑，二蛋被打得差点不省人事，要不是被张雪莲看到，非得打死不可，不过最终也是认输了。

    ”九哥，小弟这次带的真是真材实料，这可比当初我们用鞭炮炸粪坑好玩多了，“二蛋小声说道，然后教张天九使用。

    原来，这是苗族爱用的一种捕猎工具，俗称”铁夹“，利用杠杆原理，当动物的腿走进那个铁圈，触发铁片，铁圈便会合拢，牢牢地夹着动物，使其无法逃脱。

    村头，谢寡妇家的房屋背后，一旁一瘦的两个身影不停地捣鼓，终于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偷偷摸摸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听到有动静，两人飞奔过去，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人惊呆了，谢寡妇家的大公鸡被夹住了，在不停地上窜下跳。两人有些害怕，亦有些许惊喜，将大公鸡放开后赶紧把这个铁夹取出来，正待要去取另一个时，谢寡妇家屋后的门被打开了。

    ”二蛋，快躲“，张天九一溜烟跑到不远处的大石头底下，二蛋也不赖，后脚也跟上了。

    此时，谢寡妇穿着一双小鞋小心翼翼地往他俩那边走去，他们顿时大悟，这寡妇是准备去放水或者拉响，眼看旁边有一个农村用的茅斯。

    他们有苦难言，要是被发现，坐实偷窥的罪名，到时候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两人硬是半口气不敢出。

    两人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寡妇终于走出了茅斯，脚步轻快地往回走去，她没发现两个小坏蛋看光了。

    终于，两人松了一口气，双眼相对，露出解脱的表情。

    ”啊啊啊“，一声尖叫声发出，两人急忙望去，原来是谢寡妇踩中其中一个铁夹，此刻脚踝被狠狠地夹住，她的动静比那只大公鸡还要夸张。

    ”噗“，二蛋终于忍不住笑喷了。

    谢寡妇听到笑声，急慌慌往大石头底下望去，二蛋瞬间不见了身影，单独望见张天九慢慢地站起来。顿时怒不可恶，大声呵斥张天九过来。

    张天九心里一阵憋屈，恨不得打死二蛋这卵，此时真是黄泥巴进裤裆，是屎了。

    ”jiejie别怕，我帮你搬开“，说着小步跑过去，用力搬开铁夹，谢寡妇的脚慢慢地伸出来。

    张天九望着这小脚上的伤痕，心里不由一阵心疼。他慢慢地抚摸着谢寡妇的脚踝，用嘴轻轻地向受伤位置吹着风，谢寡妇本想发飙的，但看到这一幕，内心不由一阵感动。

    她虽然叫谢寡妇，可今年也才16岁，瓜子脸，一米六几的身材，前凸后翘十分饱满。正当花季少女的年代，奈何她是单身汉张铁生从小在路边捡到后收养的，长大后，生着一副美人胚子的脸蛋。

    张铁生顿时心生邪念，欲想摘取这朵鲜嫩的花朵，可惜去年后山村子里一位老人过世，他去坐夜时多喝了几口马尿，回家的途中不慎掉进水沟里淹死了。

    唯独留下这花季少女，村里有人说她是桃花命，克夫命，从此不再叫她谢雨涵。看到她时都会躲得远远的。而她，却一直大大咧咧，权当没见到，自己过自己的。

    ”张天九，你学好了是吗？“，她看了一眼张九天说道。

    张九天心里苦涩，硬着头皮道歉。谢雨涵看着这小屁孩顿时心生喜爱，”这样子吧，罚你送jiejie回家“。内心不由一阵别扭。

    就这样，张天九扶着她从房屋后门进了她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几件衣物整齐地折叠在床上以外，再没其他东西。

    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他忍不住多吸了几口，心里不由发问，这个味道怎么和娘的不一样呢？

    ”来，jiejie给你糖果“，谢雨涵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颗乳白色的糖果，放在他的手心。

    他道了声谢谢就赶紧跑开了，心里依然一阵发慌。后来又摸人家的脚踝，后面又闻她身上味道，现在想想不由有些脸红。

    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轻轻地剥开糖果后送进嘴里，他感觉到非常地甜，味道特别香，这是他从未吃过的糖，让人流连忘返又回味无穷。

    正沉思着，路边窜出一个人影，不是二蛋还能是谁？他黑着脸一语不发。

    二蛋手提着两个铁夹，不知他什么时候去拿回来的。”九哥，刚刚你吃啥呢？“

    张天九一拳打在二蛋的鼻梁上，冷哼一声走开了。后者顿时双手捂住鼻子，不一会儿，双手全是血迹。

    回到院子后，看着母亲在院子里缝补着自己的衣服，他欢喜地叫了一声”娘，我回来了“，然后快速冲进厨房里，抱着不锈钢小锅猛吸起来，一阵满足后才坐在张雪莲的面前，看着他一针一线帮自己缝补着一衣服。

    张雪莲平时会给张九天做吃的放着，尤其是米面甜酒，她知道孩子喜欢吃是应有的天性，所以平时都会准备一些。

    ”娘，我爹爹呢？“他望着眼前这位妇人问道。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

    ”娘不是跟你说过，你爹爹他很快就回来了，怎么忘记了呢？“，说着，她放下衣服，双手托着张天九的下腋，抱上自己的胸前。

    张天九虽小，却十分聪慧，心智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成熟很多，看着娘亲又一次敷衍自己，他内心不由一阵难过。

    很多时候，他看到二蛋他爹给二蛋买玩具，看到其他孩子有爸爸可以喊，而他自己，却只能在四周没人的时候，轻声地叫一声”爹爹“，然后又紧张地望着四周。

    想着想着，他在张雪莲的怀里睡着了。

    在梦里，他梦见了爹爹在教他练习武术，而他，终于绽放了天真烂漫般的笑容。

    一年后

    天雷滚滚，一道道闪电撕破苍穹，在天边鞭打着黑夜，不一会儿，夜空下起了滂沱大雨，院子里不一会儿便灌满了雨水。张雪莲睡不着，今夜，是张天九的八岁生日，也是夫人产后死亡的祭日。

    不知道老爷现在在哪里？她心想着。自己的孩子被抢，夫君高振被仇家乱剑砍死后倒在血泊中，幸得老爷相救，可惜自己得孩子一直没找到。

    她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和无奈，泪水慢慢地流下了脸颊。

    ”娘亲，我怕“，张天九抱着她瑟瑟发抖，或许是做噩梦了。

    轻轻拍着张天九略显结实的背部，喃喃道：”九儿别怕，娘亲在的“。慢慢地，她在夜里沉睡过去。

    竖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院子里时而飞来觅食的小鸟。在院子外，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不停地挥动着拳头，自从记事起，姚叔就教他练武，如今，已练成一副武者之躯。

    张雪莲和村里的村民去集上换购食材，嘱咐他在家呆着，等回来给他买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