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节 给他写一张
第139章给他写一张 五服。 出了五服还有多亲。 曹昙听到这话,立即就说道:“去把他拿下,关入牢中,若他敢反抗,你等手中弓马是摆设吗?” “这……”曹诵愣住了。 王京玉又说了:“他说,没有宗正府的文书,他不服。” 曹昙眼神中都是杀气:“去找主君,给他写一份官家的诏书,今日打压不了他,明天宗室就敢跳出来找咱梁家的麻烦,莫说是出了五服,就是五服之内,也要他跪着说话。” 王京玉应了一声,小跑着就去了。 王京玉离开后,曹诵看着曹昙,脑袋已经有点发麻。 刚才,他还在劝曹昙作人来低调,作事要小心翼翼,要学会维护与皇家的关系。 这会,他听到了什么? 曹昙的语气又恢复到了她出嫁前的那种,有话直话,不高兴就怼。 “三叔,若是你感觉不合适,曹家出文书,把我逐出曹家便是。也就是三叔你了,不怕实话实说,自官家登基以来,诏书皆出自我家莘郎之手,官家几乎从未管过政务,无心管,也不想管。” 曹诵开始酝酿,怎么样文辞犀利的让自家侄女明白其中利害。 曹昙又说道:“高伯父已经一步步将殿前司武官替换了三十七人,侍卫亲兵年底前,七成以上的武官都会是信得过的人,朝堂之上已经在谋划余杭整治,原本我是想去,只是现在不方便,我便让京玉代我前去,河中府怎么办,余杭只能更严,断然不能有半点仁慈。” 曹昙说完后看着曹诵。 她在等曹诵开口。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 曹诵还在发呆。 两盏茶时间过去了,曹诵在看园中池塘上的小鸟。 一炷香时间…… 曹诵突然笑了:“那诏书能写,也给三叔也写一张,三叔想出使西域,去回鹘、龟兹那边转转。” 曹昙一直在等着和自家三叔吵架呢。 谁想。 曹诵突然这样的反应,整的曹昙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了。 梁莘那边。 听王京玉简单说了几句曹昙那边的情况,当真就给写了一份诏书。 作为夫妻,梁莘还是相当了解曹昙内心的想法,此时能不能让曹诵偏过来,就看这张诏书了。 诏书这东西,哪里有什么真与假。 能办事的,就一定是的真的。 办不了事的,就算是宋太祖活过来,亲笔写了,亲自用了印,也是假的。 这一套,还是章教给梁莘的话。 既然赵佶喜欢玩,那就开心的去玩吧,这天下会有人去守护的。 一刻钟后,梁府南院西侧偏厅。 酒,自然是有的。 菜,梁府的厨子显然差些,不过桃源阁的厨子还是相当有水平。 喝酒的人不少。 东跨院几个老头都来了,宗泽要晚一会,他还要处理河湟战报。 别看只是一份战报,需要处理的相关公务是相当的多。 调整军粮补给、军士发赏、战功统计、武官升迁…… 偏厅之中,曹诵绝对是社神牛级别,亲自给章、苏轼、范纯礼等人倒酒,不停的说:“蒙各位照顾我家曹家姑爷,这酒要喝好,定要喝好。” 等曹诵给高士林倒酒的时候,高士林挡了:“行了,你光腚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别给我来这套。你今天坐的这把椅子是你兄长曹评的,不是你的。” “一样,一样。”曹评一点也没感觉尴尬,乐呵呵的坐下。 章倒是客气:“曹节度,谢酒。” 曹诵连干三杯,突然语气一变:“说个事,我在辽都听到的事。” “说来听听。” 曹诵先问:“都知道石勒与安禄山吧。” 章等人听到这话有点意外,怎么突然提到这两个人,章回答:“自然是知道的。” 曹诵说道:“去年,或是前年年底吧,女真有个部落,其族长是个年轻人,当然比起咱莘哥儿算老多了,他叫阿骨打。” 听到阿骨打这个名字,梁莘的注意力瞬间高度集中。 曹诵接着说:“他到了辽都,与辽国贵族行双陆之戏,辽国贵族投琼失利,却擅自行马,阿骨打拔刀欲杀之,被身边人劝住。辽主虽生气,却放他回去,辽国有重臣进言,引用的就是刚才那两人,说阿骨打如同安禄山与石勒,放其回去,终会对辽国不利。”
梁莘听完,不由的感慨,辽国还是有能人的。 苏轼给梁莘解释了什么叫双陆之戏,就是一种棋,非常考验谋略、运气、智谋的棋类游戏。 章听完后对曹诵说道:“咱们莘哥儿,为了一百新罗婢,偷了兵部仓库五百副铁甲,卖给了女真完颜部,也就是阿骨打的部落,来交易的人,是阿骨打的堂兄弟。” 苏轼说道:“辽主,崇尚咱们仁宗,主张休养生息,人人安居,不喜战斗。” 曹诵听完笑了:“可惜,他老了。他的孙子,怎么说呢,就我打听到的消息。比咱朝堂上那位,更厉害。” 章听完,冷着脸:“是逛青楼厉害,还是书画厉害,或是治国?” 曹诵:“不,他更喜欢打猎,其次才是青楼,至于书画什么的,他比咱朝堂上那位,差的太远了。” 范纯礼接过话题:“那就是,穷奢极欲、信用谗谄。” 曹诵:“范公,客气了。” 范纯礼笑笑,他是文人,肯定不能用太过恶毒的话去形容一国储君。 章拿起酒杯,连喝三杯。 他心里不舒服。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称北朝的辽国,还有大宋,竟然在比谁家的皇帝更烂。 梁莘终于开口了:“阿骨打,是位雄主。” 听了这话,所有人视线都转移到了梁莘脸上。 梁莘一只手拿着酒杯,慢吞吞的说道:“不过,雄主又如何?众生平等之下,他也要跪,等他能对抗辽国的时候,大地之正义会告诉他,这天下谁说了算。当然,我不是真理与正义的崇拜者,我更相信一句话。” 苏轼问:“什么话?” 梁莘:“武官不怕死,文官不贪财。这天下必可大兴。” “妙,当满饮。” 吃过酒,梁莘突然说道:“三叔,明年你抽个机会再出使一次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