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悄悄的走过,小院中依旧一片的祥和之色。四人一起在这平静地生活着,不受外界污浊地影响,即便是偶尔出现的一丝冷清之感也能被躲藏在草原下的羊群褪去。 夜林枫奔跑在原野之上,轻柔的微风带来青草的清香拂过他的脸颊,也压低了整片的草原,此起彼伏间犹如一波波绿色的海浪。 突然一只雪白的身影从青草下跃起,轻轻地踏着绿色海浪紧追着夜林枫,夜林枫撇了一眼淡淡地呼出一口气紧接着就加快了速度。眨眼间它就落后了很远,心急之下也想加速,却不料用力过猛一下踩空,踉跄之下狠狠地砸落在地上滚作一团。 平整的草原立即被压出一条长长的很直很直的小沟,待它爬起时摇头晃脑地抖掉身上的草渣,又呸呸呸地吐出嘴里混杂有草渣的泥土。它雪白的一只后腿用力地蹬着草地,用恶狠狠地目光看向夜林枫跑去的方向,蓦然发力间化作一道雪白的线条绕着草根穿梭在草原下。 沿着溪流,夜林枫终于看到了草原之外的景色,近八个小时的奔跑并没有让他疲惫,只是迎面而来的冷风和开始稀薄的空气让他感到些许难以呼吸——抬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雪山。 好像有一条不规则的细线将这片天地切割成了两片,一片绿草如茵的青色,一片冰天雪地的白色,明明这么突兀的对比,却又好像浑然天成,显得是那么的自然。 当他迈步即将踏上雪地时背后的草丛下再次窜出那道雪白色的小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撞去。 夜林枫反手轻轻地捏住了它细小的脖子:“小白狐,你再闹我就让师傅给你扔回昆仑大雪山。” 雪白的小白狐四肢腾空不停地扑腾着却是碰都碰不到夜林枫,索性直接不动了,听到他的话一脸鄙夷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夜林枫受不了它这眼神,一下子给他丢到了雪地里去,白色与雪相融很快就看不见它的样子了。夜林枫不搭理它,径直踏着雪地往一处不大的雪峰走去。 没用多久夜林枫便翻过来山峰,小白狐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大一小两排脚印长长地铺在雪地上。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小白狐猛地抬起了头,眼神里精光浮现,撒丫子就蹿了出去。 夜林枫喊道:“你看清楚啊,跳下去分分钟烤熟了你。” 小白狐定睛看去,那里哪是一座小潭啊!雪地里居然有一处岩浆口,水汽缭绕在上方,水雾中又夹杂着精纯的灵气在其中。 小白狐一脸生无可恋地绷直了四肢,四肢深陷在雪地里滑动,稳稳地刹在了岩浆口的边缘。又垂头丧气地低着头绕着不太大的小坑转着圈,一股悲戚的氛围萦绕在它的身上。 看到它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夜林枫很认真地拷问了自己一番,虽然有欺负它,但是不算太过分啊。 看着雪地里的岩浆口,夜林枫已经是见怪不怪,这段时间跟着师父的所见所闻属实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索性直接当自己重新活过了一般。 他拿出师父给的一张血红色的灵符轻轻地放在岩浆口上空,灵符缓缓地飘落下去,在高温之下没有一点变化,很快灵符浮在翻滚着的岩浆之上。一股绿色的灵力骤然从灵符中喷薄而出,很快凝成一朵直径一米左右的青莲。 很快青莲四周的莲花花瓣在高温下升腾起了火焰,夜林枫见状立即脱下上衣露出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刻印,随即轻身一跃便稳稳的落在莲花之上。 盘坐在莲坐上的夜林枫收拢心神,心平气和地默默运着师父传授的锻体术中的呼吸法。御灵术有吐纳法,锻体术自然也有与之匹配的呼吸之法。 只见精纯的火灵从岩浆里剥离出来附着在他身上刻印着的符文之上,淡淡的火线随着他的呼吸乎低乎高。夜林枫体内的血液也不断地沸腾着,仿佛在与外界的火灵附和着一般。 雪地之前有雪山,雪山之上有雪山,雪山之上还是雪山。 无边无际的雪山切入了天际,穿入了云雾之中,好像大地到了尽头一般,很少有人知道雪山有多高,站在雪山之上能看到什么。
雪山之下,云雾之上,一处突兀延伸而出的巨大石台之上屹立着一座辉煌无比的亭子,很大,很大,即便是在这片天空中也不显得渺小。 也许是为了附和于这片白色的色调,偌大的地方也显示得格外地冷清。无数院落之中却也只有稀稀落落的人影。 石台最外侧,是一座只放有一张石桌的小屋,面朝悬崖的一面没有墙壁,云雾在屋外飘过却没有分毫散进屋子里面。淡淡的熏香浮起,两人相对而坐,一边饮茶一边手谈。两人都是一头的白发,一人面容略有皱纹,一人却是面洁如玉。 老者落下一字,目光投向云雾之下:“宗君啊,我实在不知道支持你和恋兮在一起是对是错,你这个人,太神秘了些。” 宗君也是淡定地将子落下:“传承万年的墨家家主长子这么说我,我可承受不住。终归是每个人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罢了。” 墨元落一手轻扣桌面,棋盘与棋子的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脸憨笑着摆了摆手连呼:“不下了,不下了。” 宗君浅笑一声,也抬起茶杯放在嘴边抿了抿。 墨元落放下杯子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云雾飘荡,又对宗君说道:“小兮他都知道吧?” 宗君点了点头答道:“关于我的一切,她的清清楚楚。” “也罢,既然小兮自己都可以接受下来,我这个做父亲地当然也是无条件支持她了,只是苦了她了。”墨元落感慨地说着,缓步朝院落群走去,平白间泛起一阵凄凉之意。 宗君立即起身对着他的背影轻轻俯身微微一拜,没有言语。他有愧于这位身为父亲的墨家长子,有愧于挚爱墨恋兮。 摒弃些许没有意义的情绪,宗君重新坐下,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静静地望着云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