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众人的安排
见N已经表示了理解，阿尔宙斯说道：“这就是吾要告诉你的第一个坏消息，而另一个……”祂面上浮现犹豫。 “是什么非常糟糕的消息吗？”N说道，“没关系，你只管说，坏消息我听多了。”在那场波及全世界的大战中，每每有消息传来，都是坏消息，他已经对坏消息有着极高的免疫力了。 “……那汝做好心理准备吧。”阿尔宙斯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 “你说。”N随口说道，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还在消化刚刚阿尔宙斯说的话，思索赚钱的方法。 “吾没法复活人类的孩子们了。若要复活他们，只能将孩子们投放到这个世界的轮回，让他们轮回转世。”阿尔宙斯眼眸紧紧盯着N，用力说道。 “！！！” N错愕地转头望向阿尔宙斯，嘴唇颤抖了几下，强行冷静下来，问道：“理由？”他的语气有点冷，因为这和他设想的，也与阿尔宙斯一开始说的不一样。 “唉，这是吾考虑不周。吾也是到了这个世界，这颗星球才发现，事情没有吾想得那么简单。”阿尔宙斯叹了口气，语带自责。 “在吾复活你的时候，吾注意到了一件事——人类的孩子中，只有汝是特别的，只有汝能完好无损的降世。” “……什么意思？” “此方世界和人类绑定的过于深远，如果身为外来者的人类孩子们降世，那么他们会被这个世界以各种方式驱逐，就像汝脑海里一部名为‘死神来了’的电影里一样。” “我有点没听明白……”N皱着眉思考着，“照你这么说，如果人类的大家复活，会遭遇各种不测，直到死去是吗？那这样的话，宝可梦呢？” “这正是我要说的好消息。” “什么？” “后面的，关于宝可梦的。”阿尔宙斯说，“如果宝可梦降临，他们不会受到任何阻碍，甚至这方世界还非常欢迎。”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类和宝可梦差别这么大？你不说这个世界和人类绑定的非常深吗，那应该不会如此排斥人类才对啊。”N不解道。 阿尔宙斯看N迷糊不明白的样子，想了想，说道：“用比喻的话，这个世界是个人体，而人类是其中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器官，因为你的本质有属于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所以降世没事。 “但是人类孩子们不似汝这么特殊，他们的本质还是属于吾的世界，如果降世，就会被当做移植器官一类的异体组织产生排异反应，严重点的甚至会触发世界自主保护免疫系统，至于那后果——” 祂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中充满了忌惮，没敢细说。 “至于宝可梦孩子们的降临为什么毫无阻碍……”阿尔宙斯说到这里，话语里竟有点无语的感觉，“吾没想到这个星球已经被此方世界的人类破坏成了这个样子。祂竟然为了自救，把宝可梦当做了药物，请求吾救祂……” “药物？” “是的。这个世界被人类破坏的满目疮痍、千疮百孔，吾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和祂有过短暂的交流，祂了解到宝可梦后，就请求吾出手救祂。 “假如这个世界的人类是重要的不可割舍的器官，吾的人类孩子们是外来移植器官，甚至是病毒、病原体，那么宝可梦们便是祂为了医治自己的病灶而服用的药物，或者是寻找到的医生。” “我有个问题，”N说道，“你既然和世界有过交流，那为什么不和祂做个交易，以会降世宝可梦为条件，允许人类的大家降世，不对他们排斥？” “这是不行的。” “为什么？” “这就要涉及到世界的根本运转规则了，详细的吾无法对汝细说，汝也听不懂。汝只要理解成——吾问汝一个问题，汝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免疫系统不对侵入身体的病毒、病原体、移植器官产生反应吗？” N摇了摇头，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对付侵入身体的有害物质，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N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藏着一丝侥幸。 “排出与清除！” 阿尔宙斯似是没有看到N脸上最后的侥幸，斩铁截钉地说道。 正因为关系绑定的太深，才容不得外物的加入。 祂静静看着陷入沉默的N，他的脸变得煞白，毫无血色，满是纠结和痛苦。而祂又何尝不是呢？祂毁约于自己的孩子，这份内疚几乎要祂窒息。 轮回转生，意味着从空白重新开始！N从前所有的关系网都得从新开始，他的朋友，尤其是那两个对他而言极为特殊的女孩…… 看到N的模样，阿尔宙斯禁不住安慰道：“汝也不必总往坏处想，至少他们轮回转生后，就能完美降生在这个世界了，不是吗？” “……我在想一个事情，”N收敛了所有的纠结情绪，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说道，“阿尔宙斯，你既然能收集信仰力，恢复自己的力量，那么——” 说到这，他看了眼阿尔宙斯，问了个在祂看来毫不相干的问题：“阿尔宙斯，你能控制时间的吧？” “自然，吾可是至高神，汝以为吾是凭什么创造出帝牙卢卡的。”阿尔宙斯自满地说道。 “这样的话，”N说，“我有一个任性的请求，可否听听？” “但说无妨。” “你能不能以降临宝可梦为条件，和世界达成协议，让祂给你大开后门，吸收这个世界关于宝可梦的信仰，然后借助恢复的实力，将大家投放到时间长河上游轮回转生？” “——！”阿尔宙斯睁大眼睛，一时震惊到失语，好半晌，才感慨般说道：“这可真是任性的请求啊……”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任性，但是我实在不想等到他们长大之时，我已经是胡子拉碴、油腻发福的大叔了。”N苦笑道。既然轮回转生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他也就只能尽力将事态扭转向一开始预期的样子了，虽然似是而非。 “汝这孩子真是给吾想了个难题啊……”阿尔宙斯沉吟了会儿，“吾答应了。”最后祂还是答应了。 “谢谢。”N松了口气，感谢道。他知道自己的请求极端任性，甚至自私，在当前这个情况，这股信仰力转化出的力量应该用在宝可梦降临上，但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会和白慈、怀得她们成为忘年恋，也无法忍受朋友战友们叫自己叔叔的样子。 一想到布莱克、黑次、小赤（虽然正确翻译是小智，但为了与动画版区分，还是叫了小赤，以下小茂同理）、小青他们叫自己叔叔，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估计晚上睡觉，被子里也都是叔叔。 所以N对答应自己的阿尔宙斯分外感激，他把今天的恩情铭记于心，暗暗发誓日后定会为宝可梦降临尽心尽力的工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虽然没有今天的事，他也会尽心尽力就是了。 “汝不必吾谢，这都是吾欠汝的，汝应得的。”谁知阿尔宙斯摇了摇头，说了这么一段话。 面对N疑惑的眼神，阿尔宙斯这么说道：“因为对于拯救世界的勇者，吾这位创世神，自应当给予勇者奖励。” “况且，”阿尔宙斯自嘲道，“吾是个失败的创世神，对自己的孩子们、对自己世界的危机置之不理，还一直躲在虚无之中默默观望……这是吾欠汝等的。” “不，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您不是说过吗，这是必然的结果，对于不可改变的结果，那令人痛心的战况，您保持冷静，选择正确的保留了力量，尽力收留了我们这些本应该消散在虚无中的灵魂，还为复活我们想尽办法。您——”N还打算说什么，但阿尔宙斯打断了他。 “汝这孩子又忘了吾说的话，又对吾使用敬语。”阿尔宙斯瞪了N一眼，不满道。 重点在这里吗？ “吾等不必再相互没完没了的推辞了，”阿尔宙斯说道，“汝就当这是汝帮吾安置宝可梦孩子们，吾支付给汝的定金好了，并且如果汝还是过意不去，那未来汝帮吾一个忙就行。”祂快刀斩乱麻，如此定性下来，“放心，那会是在汝能力范围内的，吾也不会强迫汝做汝不愿做的事。” N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吾这就沟通世界，开始孩子们的轮回转生。” 阿尔宙斯说着，闭上了眼，身体缓缓漂浮起来。N感到有股神秘的力量从阿尔宙斯身上飘出，然后穿过屋顶，升入云间，消失不见，进入了某个不可知的地方。 良久，阿尔宙斯轻叱一声，本来隐没不见的十八块创世石板突然出现，徐徐在阿尔宙斯身边展开，金色的千宙腕上的宝珠也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祂的身形开始变大，拔高，直抵天花板，随后一团又一团人类的灵魂光团开始浮现在祂周围。祂全身开始散发出祥和的光芒，颜色也开始不断转变。 光越来越亮，N不得不闭上眼。 连闭上眼产生的黑暗也能驱散的强光闪过后，周围渐渐平静了下来。 N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前方。那里身形比一开始还小的阿尔宙斯，正闭着眼，无力地从半空飘落而下。 “阿尔宙斯！”N惊呼出声，急忙上前抱住祂。 若说刚刚阿尔宙斯还有一只柯基那么大，现在就只有一只龙猫那么大了。 “唔……”更加稚嫩，堪比七八岁孩童的声音响起，“吾没多大事……只是有点累……还有不要抱吾……这是亵渎……”祂rou眼可见的虚弱，想要从N的怀里站起，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真是的，都这样了，还逞强，好好躺着。”N强硬地按住了阿尔宙斯，祂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祂说的实在太轻，N不得不高度集中精力，才没让濒临崩溃的心灵感应断掉。 “好，我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见N听到了自己的嘱托，阿尔宙斯实在顶不住身体的虚弱，闭上眼睡了过去。 “唉，辛苦了。”N心疼愧疚地看着怀里的阿尔宙斯，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祂，走进卧室，轻手轻脚地将阿尔宙斯放到床上，为祂盖上了毛毯。 颇为不放心地陪同了好一会儿，观察到阿尔宙斯确实只是体力不支而晕倒，他才放下心来。 站起身，他坐到电脑前，遵照阿尔宙斯的嘱托，开始查看祂一番cao作下来的结果。 “宝可梦……” 在输入栏中输入，但是跳出来的却是一大堆毫不相关的东西。他又换了其它相关词汇搜索，却也没搜索出什么，就连某游戏公司也不复存在。 “这是成功了……”看到宝可梦的讯息不复存在，N知道这是阿尔宙斯成功了。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只剩——宝可梦降临！” 说着，他转头看向沉沉睡着的阿尔宙斯，目光柔和，心里慢慢坚定起来。 ———— 三天后，鹿城一处山清水秀的山村前，N停下车，说道：“我们到了。” 小小的只比仓鼠大一点的阿尔宙斯从上衣口袋探出头，扒在口袋边沿，看向面前的山村。 “唔姆，这就是汝的家乡吗？” 祂漂浮起来透过车窗，打量着这个山村。“倒是个别致的小地方。”阿尔宙斯说道，“不过，这个地方，真的能像汝所说，积累起吾等需要的资金吗？” 看着眼前无论哪里都透露着穷酸的山村，阿尔宙斯话里充满怀疑。 “哼哼，知道吗，华国乡下最不缺的两样东西？”N笑眯眯地摇了摇右手食指，问道。 阿尔宙斯摇了摇头。 “是土地和农畜业哦。”N也没有吊着阿尔宙斯的胃口，马上说了出来。 “那片山从那里到那里可都是我家的。”N指了指山村后一片连绵的山脉，从一个山峰指到另一个山峰，因为早年政策的原因，他家承包了一大片山，“而我家又刚好是开农场、牧场的。” 他家里其实是很有钱的，但为了证明自己，他才会远走出乡。想着在外界锻炼好自己，再回来继承家里的事业。 N拍了拍腰间导致阿尔宙斯身形骤然暴跌的原因的精灵球，笑着说道：“这些孩子可会让我老爸乐坏了。” 前天，阿尔宙斯醒来后，他与祂商量了后续计划。为了宝可梦降临，无论如何，阿尔宙斯都得需要积累一定的力量，那么他们就需要一定的启动资金。 用阿尔宙斯剩余的力量，N让祂复活了几只咩利羊和大奶罐，回到了老家的农场，打算在这里开始他们的计划。 “那快点进去吧，吾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复活孩子们了，N！”阿尔宙斯催促道。 “我说过的吧，在这个世界，不能叫我N了，而是陈胜。”N——陈胜纠正道。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样都好啦。”阿尔宙斯不耐地说道，这些天，陈胜千叮万嘱，说的祂耳朵都起茧了。“快快，陈胜，吾等快点进去吧。”祂心急道。 “好，我的创世神大人。”N失笑般地摇了摇头，对随着身形变小，心智也有所降低的阿尔宙斯说道。 他启动车，开了进去。 这里，将会是未来，宝可梦时代的起点。 ———— 陈胜摩挲了下相框，这两年来经历的种种在他脑海里闪过。 “是时候了。” 他看着宝可梦之家里所有的陈设，心里想道。 “洛洛，走吧，”陈胜招呼洛洛，“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哦!”洛洛加油鼓劲道，“我们一起加油吧洛托，N！” “说了，要叫我陈胜。”陈胜一边纠正，一边拿起斜挎包。 “嘿嘿，我忘了。”洛洛笑着挠了挠头，毫无悔改之意。 他们一边拌着嘴，一边走向书架。 新店初开，他们还有的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