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委
两个月过去了，沐伊、安馨、安德鲁三人已经成为了一阶魔法师。本应毕业的他们选择了留院继续学习，等待沐欢。 在焰王国，民众教育与领过相比要先进不少：无法成为魔法师的民众可在任何年龄进入官方设立的普通学院学习文字、计算、大陆历史等基础知识，与魔法学院一样为期两年；而可以成为魔法师的民众则进入魔法学院进行学习。在一般情况下，这类的学习都是免费的，有王国负责招收教师与提供学习场所等，所以在焰王国，民众的识字率与社会文明程度是高于其余人类王国的，这也是焰王国奴隶不合法的社会基础。魔法学院的毕业条件即是成功施展其专业系的一阶魔法，而沐伊等三人的留院是不被王国的免费教育所囊括其中的，这其中就需要沐伊三人做出选择：一、缴纳高额学费。二、留院期间无条件服从当地官方机构安排，处理事务。三、成为王国专用魔法师。其中三带有其他焰王国给予的高待遇，此处先按下不表。 沐伊三人与各自家庭协商后，三人皆选择了二选项。二选项对于魔法师而言是个施展魔法的平台，积累魔法使用经验，而王国也能减轻许多压力，双赢局面，而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荷城官方机构，安鹤庭有其关系能确保落在沐伊三人的任务可行性。沐伊和安德鲁听到安鹤庭为他们所做之事后，前往安家进行道谢，沐伊心中明显有愧，一直不怎么敢说话，也不敢看安鹤庭的脸。安鹤庭和安德鲁两人见沐伊这副模样也一直在调侃，导致沐伊第二天见到安馨时脸红的以为自己发烧了。 …… 荷城外土路上的一架马车内。 “佩妮，你要我杀的那个兽人，叫什么名字？”沐伊和佩妮相处两个月的时间中，两者只就魔法的师生范围内进行必要的交谈，而今天，沐伊决定要了解关于佩妮的事情。 佩妮脸色阴沉地看着沐伊，但当她看到沐伊澄澈地目光时，低头看着自己鞋尖道：“黑羽。” “他是什么种族的兽人？他有对四阶以下远程攻击完全抗性的宝物我知道了，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克制我白虎铳的能力？他是什么系的魔法师？” “猿人族兽人，他对于你的白虎铳会有防御能力的目前就我观察应该没有了，他是土系的近战型魔法师。等我确认了他会在何时何地出现后，我会提前叫你准备。” 沐伊点了点头，旋即盯着佩妮。感应到沐伊的目光，佩妮抬头与其对视。 沐伊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脸部表情，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果然，佩妮杀气暴涨，看着沐伊的眼神也有了两人第一次真身相见时的那种冷漠，：“你为什么要知道，不该问的别问！” 听到没有威胁他的言语后，沐伊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两人已经有一定的沟通基础了，佩妮不是个动辄杀戮的冷血精灵。 沐伊没有回避佩妮的眼神，在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的同时，双手前探道：“我的手就在这里，我想向你证明我没有恶意，你看得到我的所有动作。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可以吗？” 看着沐伊毫无防备的姿态，佩妮摁下心中的怒火，微微点头。 见到佩妮冷静了一些，沐伊慢慢道：“我们相识有两年多两个月了，虽然你一直说你之前做拉娜导师时只是伪装，但是我还是认为言行举止不可能一直伪装得下去，你不是个好杀邪恶的人。你我坦诚相待的这两个月里，你很有分寸的没有对我的魔法刨根问底，即使一开始你是想杀了我，但我活到了现在，实力还有了很大的提升。我不会说我对你很了解，但是我真的希望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一个兽人？我可以保证即使今后你我永不相见，我都不会跟任何人说及此事，我不是为了好奇心问的，是因为至少我们目前是同伴，想了解你的想法而已。” 佩妮听完，久久不语。 和往日一样，安置马匹，带着沐伊，来到山洞。两人全程都没有开口，沐伊在等佩妮愿意开口说的那一刻，双方能够精诚合作的那一刻。 待到沐伊已经准备吸纳魔力时，佩妮摘下兔耳朵，在沐伊面前坐下。 短暂地无言后，佩妮终于开口。 “黑羽那个混蛋杀了我meimei！” 此言一出，佩妮眼泪夺眶而出，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低落，嘴唇紧抿不愿发出一丝声响，颤抖的肩膀让沐伊意识到，此时的佩妮需要安慰。他只好凑上前去，双手虚抱，在佩妮身后轻拍。 感受到沐伊的近在咫尺，佩妮本想挣扎，但在听到沐伊在其耳边轻声的一句句“不哭不哭”，终于还是不再动弹，只将额头轻轻放在沐伊肩上，哭泣的声音终于还是传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佩妮肩膀不再颤抖，在确认佩妮情绪平复后，沐伊坐回了原地，轻声道：“好了点吗？” 佩妮双眼有些红肿，绿色的瞳孔中更多的是哀伤，看到这对绿宝石般的双眼，沐伊只觉得佩妮终于有了情感的感觉。佩妮抬头看了看沐伊，嘴角牵起微笑，旋即又低头看着地面道：“你能听我说一些往事吗？我快无法承受了。” 沐伊道：“你愿意说我就听，别太激动。” 佩妮眼中有了迷雾，声音有如天外传来般缓缓道：“我家有四口人。我父母、我meimei还有我，我们原本生活在大陆南部的黑暗精灵帝国中。当时的圣上心怀仁德，认为人类政权与我们黑暗精灵之间存在着沟通空间，他希望能够建立这么一个桥梁让人类与黑暗精灵和睦相处。离我们帝国最近的人类王国落雨王国与我们隔阂甚大，当时身为外务臣副手的我的父亲向圣上提议说派遣代表团前往焰王国进行外交活动。焰王国虽然与我们没有接壤，但是却是人类王国唯一一个将精灵奴隶定为不合法行为的王国，大家都认为焰王国会是最好的突破口，于是我父亲便领取了前往焰王国建立外交的任务，我们一家也因为不愿和父亲分离过久而同行。” “在悄悄的来到焰王国后，我们和你们的焰王国建立了许多共识，黑暗精灵史上第一个人类盟友政权即将诞生。就在这时，黑卫动手了。黑卫这个组织的势力范围横跨人类三大王国，组织的业务其中包括了奴隶买卖，而在人类社会，精灵奴隶的利润更是大得惊人，他们不愿意见到焰王国和我国建交，竟然突袭了我们。” “我们当时带着焰王国同意建交的文书正在回国的路上，就在即将离开焰王国领土的时候，黑卫带人突袭了我们的队伍。我和我的父母在混乱中走散了，我看到我的meimei被一个猿人拍死在车厢里。我只能在护卫的帮助下逃跑，一路艰辛回到帝国，在其他幸存的人员的帮助下向圣上汇报了情况，圣上看到事不可为便不再提及此事，我们黑暗精灵上下也不再与你们人类抱有交好的意图。” “我的父母走散后我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而meimei被杀的那一幕更是一直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要复仇，于是我加入了帝国的谍报机构，经过了训练后我主动申请来到焰王国进行间谍活动。我一直在寻找当时的那个猿人，他明显是带头的头领，我想这应该找得到，而在焰王国这边，荷城的消息最灵通，人口流动最大，于是我便在这里建立了据点进行情报的刺探，执行帝国任务的同时寻找那个猿人。后来我找到了这个猿人就是黑卫奴隶买卖的头领：黑羽。我发现他的时候立即着手准备抓住他问我父母的下落和为我meimei报仇，然而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是个四阶魔法师，而且还有宝物抵抗所有的远程攻击，我反而被他抓住了。” “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带着我逃跑了，我因为伤势过重晕厥了过去并没有看到救我的人长相如何。等到我醒来，已经在这个山洞里了。我在这里恢复着伤势，同时向帝国申请推出谍报机构，帝国因为我们一家的遭遇，对我格外优容，同意了我的退出。我为了找回我父母和杀了黑羽，我选择继续留在荷城，留在这里的魔法学院做一个班导作为我的身份隐藏。第一次遇见你当晚我正在执行帝国交付的任务，之后我就一直观察你，接近你之后发现你能帮我报仇，所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说完这些话，佩妮冷静了下来，双眼也从悲哀、愤怒中回到了真诚中，：“沐伊，我们之间立了契约，我也认为你不是个无可救药的坏人。拜托你，帮助我，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说罢，佩妮头重重磕在了地面上没有起身，见到佩妮如此作为，沐伊急忙伸出手去扶起佩妮，一字一句道：“我会帮你的，佩妮！” 佩妮闻言，灿烂的笑了出来。见到佩妮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脸，沐伊鬼使神差地说道：“你在精灵族里是不是很漂亮的那种啊？” “……”佩妮再度被沐伊的脱线给整无语了，只是脸上稍稍有了点红晕。 咳了咳，清清嗓子，沐伊再度道：“现在你也不在你帝国里做间谍任务了，杀了黑羽那厮之后你要去哪儿？如果黑羽没有你父母的消息怎么办？” 闻言，佩妮神色黯了黯，：“先杀了那混蛋再说，如果他没有我父母的消息，我就算是游遍整个大陆也要找到他们！” 沐伊听罢点了点头，：“我会全力提升我的实力，需要你帮助我，我一定会帮你拿下黑羽！” “谢谢你，沐伊。”佩妮回道。 沐伊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我之前没敢问，不好问你们女孩子的年龄，可是我老感觉不知道年龄的感觉怪怪的，是教你佩妮姐或者佩佩比较好玩？” 听到沐伊的问题，佩妮白了他一眼，：“我们精灵一般能活五百年，我的年纪算起来和你在人类的年纪一样。” 沐伊想了想脱口道：“八十岁，我cao……”，话未说完就挨了一捶，看着沐伊一脸苦相地揉肩膀，佩妮神色缓和了许多，站起身来拍落身上的尘土道：“叫我佩妮就好了，如果你要按照你人类的年龄来算，我是你祖奶奶的年纪了！” “你这话说的，哪有这么年轻漂亮的祖奶奶啊，说出去的话人家只会说我多少带点脑瘫。”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过去，也同意了帮我击杀黑羽，你现在能信我了吗？” “我一直都想相信你才一直和你开玩笑的，今天你也说了你的过往，我们之间有契约的，你无法说谎，既然说了那就是真的，我当然相信你啦，不过我是第一次杀人……杀兽人，还是要做些心理准备的。”沐伊真诚道。 “如果你的白虎铳能够让我来使用就不用让你下手了，不好意思，还是需要你来做最重要的工作：让黑羽重伤。之后我才能发动魅惑获取我要的信息。”佩妮有些不好意思道。 “嗯嗯，没事，我明白的。” “你现在弹丸已经有了‘冲击’和‘锐化’，你本人也到了能发动二阶魔法的魔力底线，我想配合你的白虎铳的无视远程抗性特效，能够做到让黑羽重伤的。” “我前臂也已经刻上了‘冲击’法阵了，如果无法用白虎铳造成威胁，我们可以近身战斗吗？”看着自己双手前臂上的环臂法阵，沐伊问道。 “不行，一定要白虎铳做最重要的输出点！黑羽是四阶魔法师，本身是近战特化型的兽人，我们两个合起来，在近战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以你的白虎铳出其不意打个初见杀！不要考虑近战，会没命的！”听到沐伊的问题，佩妮急忙道。 “好好，我明白了，我不会想着近身的。就是我还不知道我近身战的力量呢，你教了我这么多，我都还没有真正的和谁交过手，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定位呢。” “明天，我们去接学院的任务，有学分给你换魔法卷轴；官方机构也有给你们留院生的任务，我们去看看有没有讨伐周边魔物的工作，给你试试手，也确实到了上场检测你能力的时候了。” “好的！”沐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终于到了与活物战斗的时刻，沐伊的独有魔法到底是个什么程度，明天就能有清晰直观的定位了！ 此时，安德鲁仍没逃离羞耻感的折磨，认真的对石像人发动“弱化”；安馨还在想办法将手中的火焰凝聚成形以攻击石像人；沐欢在认真听课，只是肚子已经开始饿了，只想着赶紧被大哥背回去，她预感到今天她会饿的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