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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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虎的耳边响起了启动成功的电子娃娃声。 终于成功了……马小虎开心地想到。 从刚才的联感里，马小虎再一次体会到了机甲战士们那顶天立地的英姿，虽然自己中途离场几年，但感觉上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甚至更像是扑街龙依然记得自己，正高高兴兴地迎接马小虎的回归。 他等了我几年，现在，我要回报他。 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名真正的机甲驾驶员，扑街龙，你马上就能同我一起建功立业了。 马小虎开心地睁开了双眼，前方那全息平视显示器所展现的场景立刻映入眼帘，他似乎能看到在远方透明走廊上，正望着自己的于梦露与安娜。 安娜……。 安娜的眼睛长得很像她小姨，总是那么清澈、炯炯有神，这总能使马小虎想起自己的老师，他也总是那么强大，乐观向上，无可匹敌。 可他最终，也还是死在阴谋之下。 长眠…… 我也会死吗？就像老师一样？ …… 马小虎忽然想到了死，结果导致扑街龙抽搐了一下——它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马小虎皱了皱眉，深感不妙，心中念叨，不要胡思乱想，赶快消除杂念…… ……奇怪的是马小虎前方显示屏上的场景忽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蓝黑色的巨大眼睛，它正散发出某种光彩，死死盯着马小虎。 这一幕实在太过熟悉，马小虎差点叫出声来。 几年前，就在几年前，就在自己陷入昏迷前的一瞬间，这蓝黑眼睛也出现过。 然后，马小虎发现自己身上的金色战斗服变成了红色—— 那是五年前属于自己的那一套。 驾驶舱内的布景正在快速倒退，与一年前的模样，越来越像。 “哦，不，不——” 马小虎在心中呐喊。 “报告！扑街龙精神连接出现异常！” 指挥中心里，中央显示屏上的神经连接图发生变形，扑街龙与驾驶员之间的人机联感不再完美，而且同步率指数也在大幅波动。 “这……”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种情况，他们都紧张地望着显示器，一股不祥之气开始笼罩指挥中心。 扑街龙的身体忽然猛抽了一下，随后抬起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头部，仿佛正受到莫大的痛苦。 这台庞大无比的巨人开始左右摇晃，惊得机甲仓库里的工作人员们向后狂退。 杰克逊见马小虎浑身抽搐，他也顾不上打断通感的负面影响，强行把马小虎头上的光电水晶头摘了下来！ 北晶头是连通人机的重要工具，失去了它，通感的成功率几乎为0.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又一次发生了，失去的思维帽的马小虎依旧没有从联感状态中退出。 他依然双眼赤红，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 而且通讯器里再次传来了令人绝望的消息。 “失准了！失准了！这下驾驶员和扑街龙全部失准了！” 杰克逊感觉到扑街龙猛摇了几下，然后就僵住不动了。 同时，机甲仓库内警报声骤然响起，那些工作人员开始面色慌张地向外疏散。 “马小虎…”杰克逊无处可退，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他只能竭尽全力去尝试唤醒马小虎的思维。 “罗森，放轻松，深呼吸……”他不停地说道，“快从记忆里脱身，千万不要陷进去……对了，你不是讨厌棒球吗？快，多想些关于棒球的事……你记得我和你说的棒球队吗，他已经不行了……” 假如有第三者在场，他一定会对杰克逊的机智赞赏有加。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马小虎早已陷其中，无法自拔。 脑电波的剧烈波动迫使马小虎再一次进入通感状态。 “我……我……” 上次失败的经历就像噩梦一样笼罩着马小虎，马小虎意识到他与扑街龙的人机联感间出现了某种问题，他拼尽全力想加以控制，但问题却愈演愈烈。 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在渐渐麻痹…… 他的知觉也离身体越来越远。 五年前的那一幕仿佛正在重演。 “不……不……不！！！” 马小虎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强行唤醒了自己的思维，然而他才刚刚缓过一口气——场景又变了。 暗蓝色的巨大眼睛突然消失，转眼间，马小虎来到了一座满目疮痍的城市。 眼前，残垣断壁，夕阳如血。 天空中，一阵灰蒙蒙的硫酸雾正向下飘落。 “这里……这里是……” 马小虎忽然觉得一阵窒息——现在的自己正身处楼顶，而远方，那座断成两截的大桥，不正是火星的世界大桥吗？ 这里是绝望之都。 但马小虎马上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在自己的记忆里，世界大桥从没被破坏过，而且…… 马虎虎环顾四周，猛然发现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似乎有些老旧。 不过马虎虎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正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天空中，马虎虎头顶的直升机同样在呼呼作响。 轰……轰…… 某种沉闷的巨响正在向马虎靠近。 罗森发现自己身上依旧穿着那身黑色驾驶员套装，虽然它使得自己有些行动不便，但马虎虎依旧不敢轻易将其脱去，他只能疾步下楼，向着街上跑去。 越往前跑，马虎虎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虽然这确实是绝望之都，但这些建筑未免也太陈旧了，马小虎甚至望见了只存在于照片中的绝望之都国金大厦——要知道，那幢建筑早在2222年就被拆除了。 等等……这里是……2222年之前？马小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