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是什么？
“爱”是美好的希冀，也是悲哀的源泉。 …………… ………… ……… …… 步入过于宽敞的房间，肖航放下书包，打开冰箱。取出保鲜室内的新鲜蔬菜与解冻一半的冷冻rou类。 今日小学只是报道，明日9月1号才正式开学。中午以前，学校便放了学。因而在保鲜室内仅解冻半个上午的rou块并未完全解冻。 今天中午，肖航要将这些原材料加工成午餐。对于年满11岁的他而言，这并不是难事。根据记忆中母亲的指导，他能做好家中大部分家务。 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制作饭菜的呢？似乎有记忆之时，便在学习。八岁前，只要放学回到家中，就能看见在家中忙着做饭的母亲。 母亲在厨房忙碌，肖航就在一旁帮忙。耳濡目染之下，便学会制作饭菜。不过那时做出来的饭菜，只能用勉强下咽形容。母亲做的可口饭菜，曾是难以触及的珍馐。 什么时候拥有企及母亲的手艺呢？似乎是八岁开始独自做饭后，慢慢摸索得到的成果。 八岁时，祖父过世，母亲代表父亲回乡奔丧。分割田产、新建新宅等一系列家族事宜，将母亲束缚在四千公里外的巴蜀。 母亲消失的这段时间，受够父亲难以入口的手艺与打包回家的外卖。肖航着手下厨。 母亲再度回鹭岛市时，已过三月。肖航已然熟悉家中事务。自此之后，母亲极少下厨做饭。因为母亲的工作地点有三餐食用，在公司吃饭，更便利于母亲。如今父亲因职位变动搬到双鱼市，母亲也跟着于鹭岛市辞职，在双鱼市重新入职。 八岁前，肖航每日晚餐、早餐有双亲陪伴，中餐有母亲在旁。八岁后除了父母假期，中餐、晚餐、早餐，皆是他一人独享。 如今肖航快满12岁了。 在他四年来日渐熟练的厨艺下，蔬菜rou类变成两菜一汤置于餐桌之上。仅尝了两口，肖航便停了筷子。 不知为何，他觉得实在是没胃口，今日的饭菜难以下咽。 「是rou没完全解冻，影响了口感？ 是今天风大，出租屋又太宽敞了，所以冷到没胃口吗？ 是昨天周日和父母一起外出游玩，今天周一，所以寂寞了吗？ 可是—— 已经用温水加速解冻了呀！味道分明还是原来的味道呀！为什么会没有胃口呢？是冷了吗？ 可是—— 现在是中午耶！八月底的中午呀！温度刚刚好耶！身体是暖和的啊！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冷呢？是什么冷呢？是寂寞了吗？ 可是—— 以往四年来，每周一都是这样度过的啊！为什么独独今天的程度如此深？为什么独独今天会感觉那么冷？是在什么地方被温暖过，形成温差了吗？咦？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好奇怪？」 食不下咽的肖航，直至饭菜冰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结束了午餐。 清洗收拾好碗筷后，肖航拿出刚领到的六年级教材，看了起来。 书中的新奇内容令他陶醉其中。当被闹钟提示音打断时，已是下午6点。 12小时的指针式电子闹钟就是如此，一天会响两次。第一次提醒肖航早上起床上学，第二次提醒肖航晚上放学吃完晚饭后上兴趣班。 只是伴随肖航转学，第二项提醒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如今转学到邻市双鱼市，过往在鹭岛市上的兴趣班，自然就此中断。 回忆起钢琴班，芭蕾班中的朋友，还有在鹭岛的同学。肖航不免有些感伤。 「突然转学，都没能好好道个别！和大家的那些约定，我会记得的！总有一天会去完成，会再继续的！说好要陪杨宇去后院冒险，答应芳芳教她花绳新花样，和依慧的折纸只完成了一半，许琳说毕业打算给我的东西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搬家一事对11岁的肖航而言，来得过于突然。毫无准备下，有太多的留念与惋惜。 只是毕竟是个11岁的懵懂少年。无论搬家时多么不愿，搬家后多么伤心难过。一个暑假的时间，足以令伤口结痂，至于什么时候会好呢？ 「永远不会好的，在愈合如初之前，我会不断把伤口撕开。 因为伤口好了，就代表着遗忘。要一直留着伤口，不忘记那些约定。 因为爸爸mama、老师同学、邻里街坊……全世界都知道——要诚实守信！」 肖航整理着心中所想，在日记本上写好结论。 合上日记本，肖航怀着对过往的回忆，热好晚饭。 饭后做完家务，看着被锁定在科教频道的CCTV10电视栏目，度过一天的结尾。 在父母尚未到家之时，肖航已经整理好书包，带着过往的回忆与承诺，泛着离愁的泪花，沉入梦乡之中。 …… 第二天，9月1日，学校正式开课第一天。六年二班教室。第二节下课课间。 “你好！”、“哈哈哈，真的吗？”、“这个我知道！”…… 肖航正与一众新认识的朋友相谈甚欢。 好吧，撤回前言。11岁的孩子终归是小孩。 离愁忧思、烦恼情愁什么的，睡一觉就统统忘了。 只是——为什么肖航最先去认识，主动上前打招呼的人，都与过往的好友，极其相似呢？或名字，或样貌特征，或说话习惯，或兴趣爱好，或同款铅笔橡皮？大概只是这些人，与过往朋友近似，所以初识便有极高的好感吧！ 肯定不是撕裂伤口的行为！ “哦！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呀！是因为以前有个朋友，她/他也很喜欢……” “xx，哦抱歉！不小心叫错了。那是我刚刚提到的那个朋友的名字。他/她……” 只是——为什么肖航会偶尔叫错名字，把现在眼前的朋友，和过去记忆中的朋友混淆呢？ 好吧，再次撤回“撤回的前言”。他根本就是在眼前之人中，找过去之人的影子！ 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在陌生环境寻求熟悉感，来获得安全感的人。一个永远活在过去，活在回忆，活在初见的人。 一个既“花心”又“专一”；既“专情”又“无情”矛盾的普通人。 这样的肖航在新校园内交到了很多朋友。并进而结识了，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熟人……不知不觉间，六年级大部分学生，都成了他的好朋友。 当9月30日第一次月考成绩，于10月8号国庆长假结束公布时。 出现在榜单第一的他。在众多朋友的宣传下，名传全校！成为校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