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狂欢的参与者们
狂欢的参与者们 当王耀醒来太阳已经降下。 工厂的街区仍有不少店铺在营业，无论是兽化者还是杀红眼的猎人都不会出现在这这个街区。 他的精神不太好，即便一觉从下午睡到晚上身上依旧压着疲倦，可无论是谁在梦里被逼着上课还要背一大堆书想来起床的时候精神都好不了。 他没想到原来学习技能真的就是靠学啊，难道不是使用技能书后马上就能熟掌握的吗？ 王耀现在满脑子都是炼金公式和材料性质。 不过......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在王耀手中银币扭曲变形，不多时，银之鸽自硬币中诞生。 【炼金术LV1】 虽然只是有LV1，但已经能被认定为技能。 冰冷的风暂时让王耀忘记了头脑发胀的感觉，这种状态并不合适狩猎，但王耀早就习惯了身上负面状态，在幻觉缠身的这两年里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走过一段漆黑的小巷，王耀来到亚楠中心，这里是亚楠人白天最喜欢的的地方，道路宽阔，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在这里不用担心看到让他们生厌的外乡人。 在夜晚这片地方只有让人恐惧的宽阔。 王耀并未停留太久，稍作休息朝着另一条阴暗的小路走去。 和大多数在固定区域进行狩猎的猎人不同，王耀没有固定的狩猎区域，他一贯的做法是哪里阴暗荒凉就走哪里，一直到有患病野兽或兽化者来袭击为止置。 白天的亚楠人口众多，道路拥挤，可夜间地广人稀。 大部分猎人虽然习惯在固定区域狩猎，却没有所谓的领地意识，因为毫无必要。 老虎划分领地是因为区域里的猎物有限，只能养活一直老虎。 可要是领地里的其它动物不仅数量众多，多到可以吃一个扔一个，而且一个个都凶悍无比，遇到老虎不仅不跑还会冲上去，老虎光是对付一个就费力，一不小心还会翻车，那还要什么领地意识。 既然猎物充足，狩猎的危险性又高，当然是选择扎堆，往死里扎，同类越多狩猎时就越安全。 这点上，猎人也一样。 不同的是猎人之间充满了猜疑，如果没有碰到值得信赖的搭档，大多数猎人宁可选择单独行动。 这片区域是个叫吉恩的中年猎人经常狩猎的地方，王耀和他打过几个照面，关系还算不错，在黑暗中人的兽性会增长，但同时也让人更容易卸下白日里的内心防备，变得更加友善。 吉恩是个猎人中少数有家室的，原本佣兵出身的他为了给治愈女儿身上的怪病举家迁到亚楠，有着与粗狂外表不相符的谨慎作风。 王耀刚踏进这片区域就听到了一阵战斗的声响。 他从两栋房屋间留下的小道走过，来到声音传出的地方，一出来就看见吉恩被压着打。 吉恩的对手以指虎作为武器，出招目的明确进退有章法，反观吉恩挥舞的长柄锤在对付野兽时有奇效，面对贴身攻势时只能用来招架，被对方死死压制。 看起来狼狈可只要长柄锤成功击中对方一下，战斗就会逆转，即便是兽化者在这势大力沉的重锤之下也别想留下完成的头骨。 吉恩在等待时机，但王耀知道他已经没机会了，对手的呼吸规律稳定，明显还游刃有余，最重要的是他的对手是契约者，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气场，在亚楠少见的黑发黑瞳，还有那标准的拳击架势。 有着几个世界积累的契约者的手段难以预料，快速的杀死一个猎人对他而言想来并非难事，而对方却选择正面战斗，用朴素的无刺指虎。 这东西比赤手空拳强不了多少，论杀伤力还不如一块砖头。 就连斗篷在几个世界后手上都有把白钢匕首，没可能对方就混了个指虎，而且据王耀的观察来看对方手上的真的就是普通指虎，换而言之对方不是游刃有余，而是根本就没认真。 从一开始，这就不是战斗，只是单方面的戏耍。 原本正面防御的吉恩侧身闪躲，放弃了长柄锤，从从腰间抽出匕首，悍然反击，可对面仿佛早就料到，在 躲开匕首的同时朝着吉恩毫无防备的腹部猛击。 吉恩觉得自己像是被发狂的公牛撞到，整个人倒飞而出，双眼金星一片，等视线恢复，一张同样黑发黑瞳 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晚上好吉恩。”王耀语调平缓，仿佛没有看到他惨相，两人只是在夜间散步时偶遇。 “晚上好......”吉恩下意识回道，然后马上改口，“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家伙就是最近流传的‘猎人杀手’，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我拖住他你快点去通知猎人公会和教会！” 和因为那场爆炸而发狂攻击其他猎人的家伙不同，“猎人杀手”的行动更早，早在那场爆炸之前“猎人杀手”就开始杀害猎人。起初没有人注意到，亚楠几乎每天都有猎人死在狩猎中，无非是多少的问题。 直到某天一个神职人员在偶然情况下检查了一具尸体，教会才意识到一个被隐藏的真相。 在回收的尸体中，有的过于完整，虽然尸体残留的血液稀少这点符合野兽的做法，但它们可不止是对血感兴趣而已，在饮血的同时它们也会食用人类的内脏。 而这些尸体虽然血快流干了，却鲜有野兽撕咬吞食的痕迹。 于是教会对尸体进行检查，发现这些尸体上的伤口并非利爪与獠牙造成，虽然死因多样，有利器、内脏破裂、窒息等等，但都可以归类为人类独有的技巧。 猎人死于他人之手并非罕事，在教会眼中这属于私人恩怨，但这次的被杀的猎人无论是年龄、人际关系、出身都没有找到共同点，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同为“猎人”。 换句话说，凶手针对的是“猎人”这个团体，并且从至今无人汇报过类似的情况来看对方手段高超，被盯上的猎人还没有成功逃掉的。 猎人公会背后是治愈教会，猎人是教会维护秩序的工具，针对猎人就是打治愈教会的脸，挑战治愈教会定下的秩序。 为此，治愈教会将凶手代号为“猎人杀手”，挂出高额悬赏，同时派出执刑者追捕凶手。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显然执刑者并没有抓到“猎人杀手”。 吉恩对教会开出高额赏金动心，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量力而行不做超越自己能力的事情是他做佣兵这么多年总结出的生存经验，他见过太多的人因贪婪变得盲目，最终实力不济而落得尸首异处的下场。 在被杀害的猎人中有他认识的人，无论是经验还是实力都远超于他的猎人，可这些人都死了。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猎人杀手”的对手，没想到对方也知道，主动来捏他这个“软柿子”了。 “‘猎人杀手’那是什么？是会一直念着‘猎人，该杀’这种台词的家伙吗？”王耀提问。 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吉恩第一次见这个黑发黑瞳的少年时就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着调的感觉，明明是危机四伏、稍不注意就可能丧命的狩猎，对方却总是一副夜间散步的缺乏危机感的样子。 这让他想起做佣兵时接触过的一些贵族，没有像其他贵族般盛气凌人的态度，也没有造作的言行，但总是不着调，会突如其的来在大雨天进山打猎，又对打到的猎物不屑一顾。 总而言之就是脑子不正常。 吉恩原以为王耀虽然平时给他不着调的感觉，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上应该不会含糊，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猎人，缓急轻重应该还是能分清的。 可没想到，原来王耀脑子犯病真的是不分场合的！ “别管他说什么了！我撑不了多久，你快点去叫人，再拖下去我们两都要死在这！”吉恩目眦欲裂，在最危险的关头来了个最不着调的，在被“猎人杀手”打死前他觉得自己有大概率要被气死。 闻言，王耀摆出一副“为什么你就是听不懂我说什么”的表情，差点没给吉恩当场气晕，他自房屋的阴影中走出，来到月光下，黑发黑瞳的少年无奈自语： “还是我自己去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