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傲慢
看着掌心中的光团,柳疯子微微苦笑,他如果想要提升这个能力,估计就当不成咸鱼咯! 傲慢,提升的办法很简单,打败敌人,蹂躏他们,像践踏蝼蚁一样践踏他们,数量越多,提升越快。 毕竟是邪神赐予自己的能力,他也不期待自己可以用这种能力来个名利双收,但至少可以得利。分身们抓捕男妖们,奴役它们,让它们替自己卖名,让他们替自己去冒险。 柳疯子受欢迎的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给男妖们选择——苟且偷生换得妻儿子女平安。给弱小的普通人保护,同时帮助他们干活驱妖,树立形象的同时扩大手里的牌。 得到rou盾和人族的支持之后,对强者表示恭顺,服从三教的领导,帮助王朝维持治安、抓捕逃犯。而罗刹也正好借他的手除掉与自己政见不合、非要夺城掠地的妖王,所谓互利互惠,都是有限合作。 大梁皇帝年纪尚轻,应该对太后和儒门安插的大儒们有些微词,但如果因此就失去三教之一的支持,只能说明他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已,成不了大事。 皇帝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是信任自己名义上的亲妈,让权于太后。当然,她也有可能是事实上的亲妈,但考虑到前任皇帝死于梅毒,可能性不大。 第二条便是儒门安排的宰相,据说叫裴睿,换句话说就是找三教做靠山,与太后作对。 第三条姑且算得上是一条路,重用身边的侍臣,也可以称作宦官,不过这相当于跟太后作对的同时又让儒门对自己失望的下下策,会不会选就不知道了,万一是一位“何不食rou糜?”的皇帝呢。 据师姐说宦官因为生理上的缺陷,大多阴损歹毒,手段也颇为狠辣,如果没有其他变量,文官应该是斗不过他们的,但—— 你确定能修炼的儒生一定是文官? 这个世界能够修炼的人少的可怜,三教自己都不够分,哪里舍得拿去当太监? “嗯……这几年是没怎么动过手,不过……对方应该不会攻过来吧?毕竟他的能力对同性无效啊。”柳疯子将光团收回,说道。 这里距离叶城很远,距离京师槁京更是穷山恶水、穷乡僻壤的边远地区,无论是大梁还是别的势力一时半会都到不了这里,当然,御剑的家伙除外。 “嗯,你们各放一只发疯了的妖出去,看看各方的反应,记住,确保它认不出来你们。”柳疯子传音说道。 “放心吧,它们没这个本事。”黑暗中的什么东西回答道。 …… “你说这帮长官能修炼能杀妖的,还要俺们干啥,站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儿,耗子屎都没几颗!”一个兵丁抱怨着,拄着长矛打瞌睡。 另外一名兵丁斜了他一眼,说道:“不站这儿吃啥?没饷银咱们可咋活?这家里的地还被妖邪给毁了。” 那名兵丁想了想,似乎真的没有其他营生,只好悻悻地站在原地,说道:“你说仙师们不是说人族都是一体的吗?那咱们还站在大梁边境干啥?” “这话说出来你信呐?” “呃……不信。” 远处,一个没有眼珠的凶兽正在缓缓靠近,它虎头人身,是一种妖人。 有的妖人会在特定的时间无法维持人类的形状,过程十分痛苦,最后会再也变不回来,变成真正的怪物。 它已经不再是人了,就算是把它之前舍命保护的家人叫来也不一定认得出它了吧? 据罗刹所说,妖人属于运气不好的家伙。人类对妖力的耐受度很低,如果浓度过高很有可能会皮rou溃烂甚至死亡,但他们的运气还算好,死了就不用受苦了。 运气不好的就会像它一样,身体逐渐出现不可逆的变异,最终失去理智,再也变不回去。 现在它是一只虎人,是“天然”妖兽,至少对普通人是这么宣传的。毕竟如果虎人是人变得消息流传出去,说不定就会出现一些尝试沟通结果丢了小命的人。 “喂,北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好像有十来只。” 十来个无法称作是人的生物站立着,扭曲的躯体已经无法辨认出属于人类的特征,他们一边毫无意义地咆哮着,一边向着关隘冲了过来。两个兵丁见状,连忙端起弩机,拉满弦进行射击。 弓箭是无法伤到妖兽的,但是弩机可以射入皮rou里,曾经就有人见过一只浑身上下插了一百多支弩箭的蛇怪尸体。 弩箭无法致命,只能让它们疼痛,持续的疼痛,好让它们知难而退。不知道是第一次见妖兽比较紧张,还是平时没认真训练的结果,他们射了半天,只有七八支斜斜地擦了过去,剩下的全在地上。
眼看妖兽离城门越来越近,想起妖兽冲破关隘是重罪,虽然现在只有十来只,但谁保证没有后援呢?想着,也就发了狠,随手抄起一物就扔了出去。 另一兵丁眼睛发直,骂道:“我靠,那是老子的尿壶!” 本来他是看长官不会来这里,想着站岗万一有尿意就就地解决,哪想到…… 妖人的冲劲一顿,大概是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两位兵丁眼看如此大好时机,连忙拉满弦又射了过去,这次倒是中了,不过因该伤得不深,哪知那妖人一抬头,一根箭矢碰巧没入它那没眼球的眼眶中,仿佛伤得不轻。 两人见状,连忙又补了几箭,妖人倒地,脸朝下。在牛顿牛老爵爷的助攻下,箭矢被硬生生压了进去,鲜血汩汩涌出,很是骇人。 其他妖人闻到了血味,像许久没有进食的群狼一样,开始分食同类,毫无理智可言。 “真是的,兽类终究是兽类,同族的尸体都吃。”兵丁撇着大嘴说道。另一个兵丁附和说道:“就是就是!” 二人眼中尽是得意之色,一副得胜大将军的样子。 …… 禅院空旷,一僧人盘膝坐于如来像前,袅袅青烟升起,虬结的肌rou和锃亮的头皮给人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须臾,他睁开双眼,缓缓起身,看向了门口,一只巨大的乌龟趴在庙前,两只眼睛盯着僧人,看上去……它很饿。“嗯,你不走吗?”僧人沉声问道。 大龟摇了摇头,说道:“咱家既然被你买下,就该听你的吩咐,谁让你替咱家说情来着。” 僧人苦笑着说道:“你还是想不起来当年抓走你的那个人是谁吗?” 大龟眼神中多了一抹怖惧之意,说道:“没有,对方下手很干净,咱家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昏厥了,再次醒来咱家就被你买下来了。” “这样啊……”僧人叹了口气,看着龟壳上仿佛炫耀自己胜利一般刻下的花纹,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