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识养老院
“江陆指挥官，干的漂亮！我们所有的人都对你的指挥能力相当认可，看来你可以真正地融入我们了。” 一张金丝楠木的书桌台上，摆放着一些古色古香的香炉，还有砚台和各式各样的青花瓷瓶，这些瓶子大小不一，但都摆放整齐，错落有致，看得出来收藏人的素养之高。 而在书桌台后，是一把太师椅，椅子上坐着的，正是一身青灰长衫的苏文，他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踏着一对黑色布鞋，虽然整体很质朴，却不失优雅而斯文。 此时，他正双手交叉，抵在桌子上，看着江陆，随和的说道。 而江陆则是就坐在他的对面，面对苏文强大的气场，他有点不知道该看那里。 “院长，您就别一直盯着我了，让你盯得我都有点发怵了。” “来，江陆，喝茶，”他边说着便给江陆从紫砂壶中倒起一杯淡黄色的茶水，“这是我从太湖畔的洞庭山上亲自采的碧螺春，这可是带有浓烈果香的，很好喝。” 江陆察觉到苏文没有正面回应自己，便有些抓耳挠腮，不过，既然院长都这般好意了，自己也不能辜负了。 他拿起一杯茶，也没注意这水的温度，便大口地饮起来， “哎呦，烫烫烫！”他赶紧放下茶杯，大口大口地嘶着，脸涨得通红，他是真的没想到，这水为什么会这么烫啊喂！ 看着眼前的江陆的表现，苏文被逗乐了，不过他还是忍着没有笑出来，毕竟自己作为院长的威严还是要摆出来的。 “给，矿泉水，缓一缓。”他从桌子里掏出一瓶冰露，递给了江陆。 看着江陆逐渐缓了下来，他这才再次说道，“江陆啊，做事呢，不要这么急躁，真正的优秀的人做事情从来都是稳中求胜的，只有判断清楚了局势，才能百战而不殆，这不是《孙子兵法》里教过的吗？” “院，院长，这水也太烫了吧，下次我绝对不接你的水了！”江陆抱怨道，随后话锋一转，“院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注意的，只是，我有些好奇，难道我上次的指挥真的好吗？” 是啊，自己上次真的指挥的好吗？明明局面是由自己负责的，却还是造成了平民的伤亡，还引来了当地政府的调查，不过，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在暗中cao纵着这一切，这件事故被媒体报道为一起连环踩踏事故，而至于事故画面也由于太过血腥而没有放出。 “我知道你的意思，”苏文站了起来，目光眺望向窗外，“江陆啊，你已经做到了你该做的，虽然有人员伤亡，但那不全是你的责任，雨轩也应该负责，是他自己太自大，没有及时行动。” “可是院长，按照原情报，那家伙，难道不是要走到广场中心才会喝下药剂的吗？” “不，每个人的行为其实都是不可控的，尤其是那些情绪低落，或者处于极端情况的家伙，更是难以预料到他们的反应，这就是未知的风险，我们本应做好万全的准备。” “噢，这样看来确实是我的问题了，早知道我就再严谨一点了。”江陆懊悔地低下了头，仿佛是在自责。 “不必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苏文再次安慰江陆。 “不过，想必你也看到了，”苏文这时缓缓地转过身来，眼中充满了严肃与冷静，就像一只狩猎的山狮。“在与龙族的战斗中，是一定会有牺牲的，这次是平民，下次就有可能是我们了，再下次，或许，就是我们的亲人了。” 他在将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情感的波动，好像这些事已经在他身上发生了无数次，已经麻木了。 江陆缓缓地抬起了头，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这该死的龙族！为什么非要进入人类世界！难道他们不能去建造一片属于自己的家园吗？” “不，江陆，你可能不太清楚龙族的历史。”苏文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实，在人类出现以前，有一个被称为‘神话时代’的时期，那个时候，星辰混乱，大地在极寒与极热的环境中置换，整个大地上，只有龙类，他们在荒原上竖起战旗，在海底布下青铜立柱，在沙漠里建起巨大的金字塔，甚至发展出了自己的城邦与文明。” “那是一个何其伟大的时代，如果单凭人类的力量，在那个时代，又怎么可能建起百米高的宏伟建筑，肆意地控制山川湖泊的元素，爆发出巨力，他们，才是地球真正的主宰！” “可是，自从白王带着一干龙类策反黑王之后，整个龙族世界便爆发了战争，白王最终被黑王处死，尸体埋在了藏骸之井，永世不得超生！黑王用白王的死，来宣告自己的地位，但是，龙族也因此一蹶不振。” “在龙类没落之后，我们人类才开始兴起，在与龙类打交道之中，攫取了他们的力量，打造出了全新的种族，那便是混血种，我们混血种，大肆地剿灭龙王，大肆地聚敛财富，也大肆地吸收他们的文明。我们自诩为超凡之人，天选之子，可是，又有多少人还记得我们曾经的黑暗过去。” 讲到这里，苏文爆发出一股厌恶的姿态，他快步走到墙边，按下了一个按钮，一道幕布落下，那副八骏图便隐入了黑暗之中，没过多久，幕布再次升起，这次，画面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极其诡异的画！ 之所以说它极其诡异，是因为，那画面简直就像是从阿鼻地狱中诞生的一样，江陆有理由相信，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能画出这样的画面，荒诞，恐怖而令人作呕。 在硕大的血红的天空中，盘旋着一片黑压压的乌鸦，他们惊恐不安地乱飞着，似乎是也对地上发生的事情感到惊惧。在一片荒凉的乱石滩上，建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的周围按规律摆放着17个油灯，油灯中火光闪灭，而在那祭坛之上，是几个硕大的锁扣，锁扣上连着一串串的青铜铁链。 而被那几道铁链锁着的，竟然是一条巨龙！那条龙有着西方巨龙的形态，挣扎着想要挣脱铁链，却无数的失败，多次的尝试，让它被布满伤痕，黑血四溅。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皮肤白皙，披头散发的女子，那女子脚上带着镣铐，而那镣铐末端通过铁链连在一根青铜柱上，铁链足够长，却也足够坚硬，祭坛之下，是几个身着黑袍的家伙，他们的黑袍上有着某个朝代的烙印，看来是某朝的国师一类的人。 女子明显透露着恐惧，可是她的双脚还是在颤颤巍巍地走向那条巨龙，她的身体都裸露在外，却并没有半分羞耻，因为，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面临巨大的痛苦！ 江陆不想再看下去了，可是，那份神秘感却又一直怂恿着他继续看下去。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变态才能画出这种画像啊！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真实的，你会相信吗？”苏文面不改色的说。 江陆表情十分扭曲，他知道这应该是真的，可又不想认同。 “古代，人类就是这样培育出第一代的混血种的，怎么样，你觉得他们和龙类，到底谁更残暴？” 这真是一个哲学性的问题，江陆并没有思考去，因为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来，不，应该说，见到过这幅画的人都难以正常去思考事情了。 苏文再次按动了按钮，八骏图又回来了，那张旷世奇画终于消失不见了。 “虽然这样很丧失人性，但是，我想和你说的是，我们需要这样做。”苏文再次坐下来，盯着江陆那无神的瞳孔。 “因为，我们如果不这样做，人类就会被龙类统治，没有人能反抗，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黑王，仅凭一句话就能成为言灵，他只要说一句‘世界毁灭’，那不出一会，就要出现大灾难。这样的家伙，根本不是人类能对抗的。” “跟我来，我给你展示更多的东西。”说着，苏文起身带着江陆到了一座图书馆内，苏文打开了一间密室，二人顺着楼梯，旋转而下，石砌的台阶不禁让人联想到中世纪的地堡，一路向下，倒是有灯光照明，也算亮堂。 不知道在绕了几圈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平地，那地上铺着酒红色的地毯，两边是厚厚的隔音墙，地毯的尽头，则是一扇金属门，门旁边，是指纹解锁的开关，随着苏文的手按在上面，那扇金属门缓缓地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