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去
杨靖还没从地上爬起，四只活尸已经从外面扑了上来，刺刀已经无用武之地。 杨靖当机立断将刺刀一扔，拔出手枪，砰砰砰三枪，三只活尸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第四只活尸扑了上来，杨靖暗道“来不及了！”伸手去挡，手枪被巨力打到一边。 那只女性活尸就这么趴在杨靖身上，杨靖两只手抓着活尸两只手，没受伤的大腿弯曲顶在活尸肚子上，活尸整个被顶在半空中。 活尸的脸距离杨靖不足一拳的距离，牙齿在疯狂的咯哒咯哒咬合着，杨靖都能看到活尸牙齿上的牙垢。 不知道是唾液还是什么的粘液就顺着活尸血喷大口中流出滴落在杨靖脖颈上。 杨靖感觉大腿处的鲜血不断流淌，在这么僵持下去，活尸力量一旦占优，自己必死！ 他不断的打量着四周，想着办法，这时他看到自己旁边碎裂的柜台架子上有一块锋利带尖的碎玻璃。 杨靖咬紧牙，用出最后的力气，甚至感觉都爆发了潜力，一个起身翻身，直接将活尸的后脑摁在了那块碎玻璃上。 活尸安静了，杨靖的意识也有些迷离，趴在活尸的胸口上沉沉的睡去了。 “宝贝，叫爸爸！”杨靖看到一片白雾茫茫的世界中，一个带着眼镜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高高的举着自己，是婴儿时的自己，旁边出现了一张病床，一个女人虚弱的躺在上面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男人将一块刻着靖字的水晶石头项坠戴在婴儿的脖子上，“你的名字就叫周靖好不好？哈哈哈！笑了笑了…” 杨靖使劲摇了摇脑袋，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依然趴在那具活尸的尸体上。 他虚弱的坐了起来，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裤子，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从货架上扯下一条浴巾，撕成条绑在伤口处，狠狠的紧了紧，刺骨的疼痛传进脑海，让他精神了一些。 站起身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超市，“呼，我赢了！” 他推着两个购物车开始搜刮物资，猛禽皮卡的后斗被盖了起来，像一辆三厢大型suv，这是杨靖最满意的地方。 他将后排座全部拆卸了下来，腾出空间，一车车的物资被推了过来。 他挑选的都是些不占空间的东西，一箱箱火腿、各种rou类罐头、糖块等各种食物，薯片薯条被扎破袋子放出空气塞进车里车斗被塞的满满登登。 看着车里空间还有余量，又看了看外面暴雨依旧，看来天亮之前是不会停雨了，他索性不急不慢的逛了起来。 “嗯？皮夹克羽绒服？这可是活尸中的防弹衣啊！收了！” 成条的香烟，几大袋茶叶、货架上各种酒类统统收纳。 五金工具，斧头，锯子等可是有大用，收了收了。 女士化妆品，内衣等等衣物被他狠狠的塞进车里。 最后看着皮卡车除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空着再也塞不进任何东西才心满意足的放弃继续搜寻。 坐上皮卡发动车辆，开出超市走了不远看到了一家中和药店，车子停在门口，杨靖砸开门走了进去，因为外面锁着，说明那天这家药店还没有开门，走进漆黑的药店看到里面果然空无一人，杨靖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各种药品被他用大袋子装的鼓鼓囊囊扔进车里。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银行门口，杨靖用宽大的雨披包裹着自己的身子，让自己尽量正常的走进银行。 看到杨靖回来，陈珂第一个迎了上去，还没走到杨靖身边，接着微弱的烛光她便看到了杨靖惨白的脸色。 “你没事吧？”陈珂一把抱住了杨靖的胳膊。 “没事啊？我这么猛怎么会有事，你先等一会，我去洗漱一下，出来后咱们就走，借着大雨很安全！” 陈珂听后点点头，杨靖便往洗手间走去，陈珂望着杨靖的背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挺红含泪的看着杨靖走过的地方，那一道长长的血路。 洗手间里，杨靖将自己脱的精光，拿出一个高巨火的打火机把匕首烤的发红，打火机的周围都开始融化。 看着通红的匕首，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杨靖狰狞的笑着，“知道么哥们！你简直帅呆了！” 说完将匕首直接按在了伤口上，“哧哧”声响起，一阵rou香味弥漫开来，杨靖满头大汗，死咬着牙根，发出一阵闷哼。 良久拿开匕首，杨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了看腿上的伤口，虽然一大片rou已经变成熟rou，但好歹算是止住血了。 拿出纱布和治疗烫伤的药膏，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打开纱布胡乱的缠绕上去，剧烈的疼痛让杨靖有些窒息，双手不停颤抖，怎么也系不上扣。 两只手悄悄的伸了过来，打开杨靖的双手，拆下纱布重新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杨靖看着蹲在地上的陈珂，有些尴尬，“嘿嘿，没事，小伤。” 陈珂双眼含泪，“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治伤的？” 杨靖想了想，“九岁，在屁股上，一点点小伤口给我烫熟了半个屁股。” 陈珂眼泪更凶了，很快腿伤被包扎好，杨靖想穿上内裤，但看见陈珂正在盯着自己屁股上的伤。 “还疼吗？” 杨靖翻了个白眼，“都说了九岁时候的伤了，肯定不疼了，你傻呀。” 陈珂没有跟他斗嘴，看着这个男人的身体，后背、腰腹、肩膀，胳膊上到处是这样的烫伤，一具好好的身体就像一件破烂衣服缝缝补补一样让人心疼。 陈珂小心的抚摸着杨靖的伤口，传来丝丝麻痒。 陈珂抬头瞪着他，“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杨靖听后，“呐！我可是正常男人！你这么摸我屁股我有反应是正常的！” 陈珂听后噢了一声，“是吗！正常男人！” 杨靖就仿佛触电一样，“哎呦呦！别别别，我错了行吗？别抓了！毛！採到毛了！哎呦姑奶奶，祖宗我错了行吗？” 看着杨靖求饶的样子，陈珂终于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我去外面等你。” 说着陈珂笑着走了出去，杨靖揉着兄弟，“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很快，杨靖换上一身登山装，一双登山靴，外面又套上一件皮夹克，手里抓着一把药片，从物资堆里抽出一瓶矿泉水，将药片扔在嘴里嚼了嚼然后把水一饮而尽。 杜江带人走了过来，“兄弟，你不再考虑考虑了？外面还是太危险了！” 杨靖拍了拍杜江的肩膀，告别的话早就说完了，没必要再纠缠什么，“行了，山不转水转，山水有相逢，老杜带着他们好好活着，咱们灾后再见。” 看着洒脱豪情万丈的杨靖，杜江心里涌起一股敬佩之意，用力点点头。 不远处的骆美虹看到这一幕，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好似安全感被一瞬间抽离，哪怕物资成堆，哪怕现在这里安全舒适，但她冥冥中好像觉得，那个男人走了，这里的安全感就会消失，留住他必须留住他！ 骆美虹看向陈珂，求人的话她说不出口，她只能打陈珂的主意。 “慢着！你可以走！但陈珂不能走！小珂我知道你之前生我的气，但你要想清楚，外面那么危险，你放着这里舒适的生活不要跟他去冒这个险值吗？” 杨靖看了看骆美虹，又看了看陈珂，“我在外面等你。” 陈珂点点头，“虹姐，在这一刻你能挽留我我很开心，你说的也很对，但我没得选，我爱他，他在哪我就在哪。” 骆美虹听后内心有些嫉妒，但表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他能给你什么？你单纯我怕你被他骗了！” 陈珂噗嗤一笑，笑的自豪，笑的骄傲，她没有回答骆美虹的问题，而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一颗钻戒戴在上面。 “我说带中指，他便要给我带无名指，这就是他能给我的。” 骆美虹一怔，接着不死心的说道“你太傻了！这些东西现在外面都没有人卖！他肯定是捡来的！你怎么这么单纯！” 陈珂忽然高声说道“对！就是捡来的！这是我男人去北区沃尔麻给我捡回来的！” 说完陈珂没有理会呆住的骆美虹，转身走向门外。 罗佳佳喃喃的说道“沃尔麻，北区商业中心！” 杜江更是不可思议的说道“那里可有数万只活尸啊！” 骆美虹从惊讶中回过神，她觉得仿佛自己要失去什么，赶紧追了出去，站在银行门口，她看到了正在为陈珂打着伞上车的杨靖，也看到了快要撑爆那辆皮卡车的物资，她再一次愣住了。 “我走了！感谢照顾！有缘再见！” 陈珂坐在副驾驶上抱着一袋子药品像大家挥手告别，杨靖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子，骆美虹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种感觉袭来了，对！安全感消失了，那个男人不止给了陈珂一个人安全感，他也同样给了每个人，只是陈珂抓住了机会被偏爱而已。 心中涌起一丝失落的不止骆美虹，每一个银行避难所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了这种感觉。 “有缘再见，又有多少人能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