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开走

    刀似皎电，锋刃生寒。在将茄子、黄瓜分别两段后，又依次断了苹果、橘子等水果。这番惊艳、犀利的刀法，自引来一阵“隆隆”的掌声，礼堂沸腾。待掌声歇，暖暖又大声问：“还有更厉害的，大家要不要看？”台下自是一阵“要”声，如山呼海啸一般，声浪卷岸上台，如怒潮般，卷起千堆雪。

    “好，上道具……”暖暖拿着话筒，又喊一声。一名工作人员便又上道具——是上午时候买的球机。机器送上台，接通电源。然后又将五颗颜色嫩黄的网球放进去。暖暖则站在了机器的对面，距离机器大概七八米的样子，腿微弓步，双手持刀，一如刚才的姿势。对工作人员说道：“可以了，我准备好了……”

    牧歌道：“我来喊开始……听我口令，三、二、一……开始。”

    他喊出“开”的时候，球的开关便被启动，“始”一出口，球已经快的被打出去，在舞台上划出了一道嫩黄色的轨迹。球的度极快，快的一闪而逝，但暖暖的刀却同样的快，而且精准……那一刀，不知何来，却刹那绽放，一刀两断！才被射出来的网球，就被片成了两片，“砰”的一声，却才熄。

    才熄一声，又是一声：“砰——”

    又一颗网球射出。

    又是一刀——一抹刀芒闪过，网球就成了两片，度骤减之后，分成了两道轨迹，打着旋儿落地。

    第三颗……第四颗……

    一刀又一刀。

    最后一颗。

    最后一刀。

    一刀。

    两断。

    舞台的地面上，两半的网球零落。之前被片开的水果，也一样的零落……稍是沉寂后，热烈的掌声响起来。暖暖鞠躬、致谢，一边说“谢谢”一边下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问小姨、叶提娜二人：“我的拔刀术表演的怎么样？”叶提娜一副不屑，以傲慢的语气说道：“一般般啦。不过，还是值得赞扬的，切水果的舞台效果不错……”

    白她一眼，暖暖“哼”一声，不理她。小姨浅笑，说：“这一次很有进步，能看得出来禅意更为精进了许多。”

    “嗯……”暖暖绽出了笑容。

    她一伸手，搂住小姨的胳膊，挨了小姨，甜腻着声音，嗲道：“还是小姨好……叶提娜你太可恶了。人家明明就表演的很好，自己都满意了，就你说一般般！”呛了叶提娜一句，再看台上……适才表演弄的到处都是水果、网球的舞台，已经迅收拾妥帖，牧歌已经站在了舞台中央……

    牧歌说道：“好厉害的拔刀术……以前，就知道阮唱歌厉害，小说也写的引人入胜，还会拍电影。现在才知道，原来阮的刀法竟然也这么厉害……这已经是剑圣了吧？”这一声惊叹，却是自于真心的。一句之后，便入正题：“在最后，让我们再次有请大世影视公司总负责人：云万里，云先生上台。”

    云万里再次上台。

    拿了一个话筒，开始讲道：“我是云万里。在这里，谨代表大世影视公司感谢列位获奖作者能够应邀前来，参与此次盛会。本次‘全国青年文学诗词大奖赛’参与奖五百人，优秀奖一百人，以及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的奖项，已经颁完毕。在其中，我们掘了许多优秀的作者，尤其是在第一名、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取舍上，更是踟蹰良久……但终究，这是一次成功的颁奖，一次成功的比赛。”

    云万里的声音中气十足。

    “下面，我宣布：此次全国青年文学诗词大奖赛颁奖典礼——圆满结束！”

    遂，便是一阵“隆隆”的掌声。

    领奖者、嘉宾在同时起身。用于表演的各种特殊灯光，都纷纷关闭。只剩下了最简单的大灯，用于照明。工作人员也开始忙碌、收拾。云万里走下台，朝暖暖、叶提娜和苏婉三人过来，真心的恭维了一句：“阮你的表演真是棒极了。不想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刀法……看来，中女二一角，是没跑了。”

    暖暖笑，说道：“人家可没答应呢……”

    云万里又道：“等会儿不急着走，公司为大家组织了一场晚宴。湖南本地的凤凰娱乐频道的负责人耿庆耀得知你来，特意关照过，想要和你见一面……”凤凰娱乐频道……暖暖心思一动，心道：“凤凰卫视，这名儿倒是挺熟的。只可惜此凤凰非彼凤凰啊……”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重名而已——

    可是……暖暖问：“耿庆耀？要见我做什么？”

    云万里道：“这个……却不太清楚。”

    暖暖问小姨：“见吗？”

    苏婉点头，道：“见一见吧。”

    叶提娜道：“十有**是想借着你来长沙，让你上节目的。等会儿看情况，要是真的谈这件事的话，就交给我了。一切看我眼色行事，保准不让你吃亏！”叶提娜展开了墨镜，架在鼻梁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暖暖一阵无语……心道：“故意的吧？拿墨镜把眼睛遮住了，我去哪儿看你的眼色行事呢？”oo——

    果然，她一无语，叶提娜就笑了。

    很清浅的勾起嘴角。

    轻吟浅笑。

    暖暖……

    “孙总监！”云万里叫来孙小红，和三人道：“先让孙总监带三位女士去酒店。”于是，三人便由孙小红作陪，离开了礼堂，乘坐了一辆宽敞的车子，率先上路。其他的明星、嘉宾也纷纷上车，却不见获奖者。暖暖透过车窗，看了一下，就问孙小红：“那些获奖者呢？”孙小红一笑，解释道：“那些获奖者已经被工作人员引开，去选择一些好的景点拍照去了，一会儿拍完照，就会去酒店和大家汇合。”

    暖暖心中一动，问：“怎么过去？”

    孙小红答道：“坐大巴过去。六百来人呢，如果全部坐小轿车，太过于耗费了。就算大巴车，也大概要十辆车左右才行……”

    “哦……”

    暖暖拖长了声音“哦”一声，心说：“果然啊……获奖者先出来，然后被引导走去拍照，或许留念是一个目的。但本体分明是要和那些明星嘉宾错开才对——”毕竟那些明星嘉宾乘坐的车子虽不是豪车，可也算是好车了，用以接待，却是够身份，能拿得出手的。而那些获奖者乘坐的，却是大巴……

    如果明星嘉宾、获奖者一起出来，同时上车。一者上了好车，一者上了大巴，获奖者的心里自然就会存下芥蒂。

    但大家都坐大巴，显然那些明星会不满意。

    都坐轿车……大世影视公司还没那么虎，这光租车的费用就是一笔极大的开销了。所以，还是这样分开比较好。获奖者一出来就去拍照，看不到明星嘉宾是怎么走的，错开来，心里头也舒服一些。

    这一安排很不错。

    车行的平稳，一辆一辆的车形成了车队，直接到目的地——是一家装修的很奢华的大酒店，方方正正的一栋高楼，一共是二十多层。酒店门口，则放置了花篮，用彩色的花绳拉出了护栏，花篮分列，中间是一条红毯一直延伸到公路上……至于红毯之外的地方，则早有记者准备好了长枪短炮。

    远远的，暖暖眨眼，讶道：“还要走红毯呢？好多记者……”

    孙小红解释道：“这是公司为了宣传需要，特意安排的。记者都经过嘱咐，而且又有保安，只能在红毯外拍照。我们的车要走慢一点，你和米娜先后下车。然后，你先走过红毯，米娜再走。过去之后，记得签名……签完名，和大家招呼一下，进去就可以了。”孙小红说了一下流程……

    流程自是熟悉，在重庆的时候，唐小妞就玩儿过一次。她说道：“嗯，我记住了……”然后，车就放慢了度，按照顺序排队，第一辆车上已经有人下来，开始入场。

    才一条腿下了车，打开车门，照相机就一阵闪。

    闪闪闪……

    然后第二辆、第三辆……颁奖的嘉宾一共九人，算上暖暖这辆车，是十个。

    第四辆……第五……第六……七、八……终于，轮到了暖暖。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下车。然后一伸手，去拉小姨，牵着小姨的手下来。再然后，叶提娜也下车，孙小红则从另一侧的车门下来，绕过了红毯……“是阮！”声音中，带着惊喜，一大片的光闪烁着，暖暖一边拉着小姨走，一边朝大家挥手致意。

    走到红毯中段时，还特意的摆出了几个姿势，让人拍照。

    然后，便去签字。

    她抓起毛笔，吸一口气，平心静意。然后挥洒出浓墨重彩的一笔字：阮。字并不好看，却精神饱满，浓重、粗豪的笔画中，却偏偏透出了一种细腻。写完之后，她就拉着小姨进了酒店，叶提娜也随之进去。进门之后，就带了几分得意，道：“哈，我这样也算是蹭红毯了吧？”

    暖暖不禁笑，说：“对啊，女人，你算是沾了我的光了。”

    “噫……”

    叶提娜嫌弃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