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任氏传》

    大世立项的电影，是改编的一文，讲的是唐天宝年间，一名叫郑六的长安人，偶遇狐妖任氏，由此生出的一段神怪、爱情故事。只是，故事的结局，却有些凄美——郑六、任氏同居一起，才是过年，就被朝廷授予了槐里府果毅尉，在金城县上差。虽然每日也都能回家，却不方便，也有不舍，就想让任氏同去。任氏说，有巫师告之，今年不可以西行，有性命之忧，郑六却是不信这些。任氏无奈，便只能同去，结果半路被猎犬害了性命，郑六亦悲恸不已，半生悔恨，六十五而卒。

    暖暖的角色，是中的“巫者”——大世的编辑在原作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拓展、改编，使之可以撑得起12o分钟的时长……对任氏、巫者二者之间的关系，深加工，联系了一条纽带。在剧本中，“巫者”是一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儿——这多少是有些朝暖暖的形象凑的意思。

    “巫者”和“任氏”是姐妹，同为玄门中人，关系极好。也正因此，“巫者”才会给“任氏”批命，告诫她不可西行。

    在郑、任二人同居之后，“巫者”也多次出现，帮助郑六。郑六是因剿灭山贼有功，被升官武调的——而山贼，却是巫者救援郑六时消灭的。这一剧情的改编，极为圆润、顺畅，并未增加人物，只是拓展了“巫者”，并以之为线索——尤其是最后的时候，在郑六垂垂老矣，郁郁而卒之后，为之增添了一些“圆满”：巫者取出了一个寄存灵魂的玉佩，放出了任氏的魂魄，并以红线相牵。

    她念动咒语……

    从此以后，无论多少轮回、转世，二人的因缘都被永生永世的牵在一起。美好的就像是梁祝化蝶一样。

    孙小红只是介绍了一下剧本的大概——毕竟是唐传奇中的一篇，虽不算家喻户晓，可知道的人却也不少，倒是无需“保密”的。尤其的，给暖暖介绍了一下“女二号”的这一个巫女的角色……一听，这便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暖暖道：“我还是头一次听，改编的也非常棒！”

    既忠实于原著，不曾颠覆背景，也没有胡乱设定。却又把握住了精髓——虽然是悲剧，但悲剧之后，一定又要有圆满的元素。这是千年来，话本、传奇、小说、曲艺等艺术形式，所总结出来的经验。暖暖心道：“这才是改编嘛……向那些啊之类的，还有钟馗……改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要是可以，真应该把“他”记忆中，那个地球的编剧、导演都拉过来，让他们好好的学习一下什么叫改编！

    孙小红也笑了：“看来，这巫者一角，非阮莫属了。”

    暖暖也笑……

    “巫者”这一拓展、改编过的角色，真心是很不错的。有文有武，饱满立体。尤其是出场的次数，可不比任氏少多少……暖暖道：“嗯，我也感觉这个巫者挺适合我的。”孙小红“嗯”一声，说：“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一开始，巫者这个角色，是按照老头子的形象设计的。后来怎么都感觉别扭……”

    “老头子？”

    “是啊……虽然原作中并未说巫者的身份、性别，但是大家看的时候，很自然的就会想到一个老头子的形象。只是按照这一形象，推敲一下，却不符合逻辑，更破坏了任氏的形象。第一，巫者和任氏无关，这样的话，巫者凭什么会给任氏批命？算的这么准，会看不出任氏狐妖的身份吗？第二，看到了身份，还不把她捉了？第三……”孙小红一条一条的，将不合理、不合适的地方摆出来，听着却都是极有道理的。尤其是“批命”这件事——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是泄露天机，有道之人总不轻易给人批命。不管这一说法是不是是真的，但在大众的认知中，就是这样的。

    所以，“巫者”和“任氏”之间，必然要有关系，而且交情不错。又为了突出“任氏”这个角色，所以“巫者”就不能够是公的，什么老头子啊年轻男人啊都不行。于是，性别就应该是女。

    郑六又因何故好运升官？

    “巫者”更具体的，应该是什么模样，什么年龄等等……

    而还有一个原因，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因为暖暖。

    逛了半天的古街，吃了一肚子的小吃，肚子里都满当当的，午饭自然就不必吃了。孙小红直接带人去会场——是租用的长沙市第三中学的大礼堂。驱车过去之后，会场中获奖的作者、颁奖嘉宾、艺人、演员也都已经就位。摄像机、灯光也都弄好了，主持人则正在台上做准备……

    大世作为主办方，云万里自然也是在场的。

    暖暖几人一来，他就忙过去，邀请人进去，问：“玩儿的满意吗？”

    暖暖道：“挺好的。”

    云万里道：“你们来的有些早，应该再玩儿一会儿。”

    暖暖道：“不是有表演嘛……所以，要提前过来熟悉一下才行。”说了几句话，暖暖、叶提娜和苏婉三人就由孙小红领着，去了后台。然后，便从后台取了苗刀给暖暖，介绍道：“这是给你准备的道具，看看能不能行？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尽快调换，不会耽误演出……”

    “哦……”

    暖暖便接过刀来。

    刀很长，足有一米三，却并不太重。刀身很纤细，很光亮，暖暖轻轻的挥动一下，感受了一下其重量，便说：“试试看吧……叶提娜，个球儿！”

    “好嘞……”

    叶提娜给球机塞了一颗网球。

    然后对着暖暖……

    暖暖一下平静，看向球机。不，确切的说，是看向了那一颗被塞进去的网球。叶提娜很突兀的一按开关，便听“突”的一声清响，球便沿着管道弹出来，如同炮弹一般冲暖暖飞过去。

    一抹淡淡的黄影掠过。

    一抹刀光刹那绽放。

    刀光冷，如一抹凄然的幽月洒下的光，冷如骨髓。刀光恰巧的切入黄影之中，便听的“噗”的一声，黄影落地，完整的落地。

    球是黄的，所以影也是黄的。

    落地，球上多出了一条刀痕，深入三分之一。球滚了两下后，就停止不动了。暖暖的刀再次变成了横着，准备挥刀的姿势——刀锋一直都在外面。这一刀干净利落，却并不算是拔刀术，因为苗刀无鞘！

    但这一刀，却是同样的禅意。神而明之。

    “好……”

    小姨鼓掌。

    叶提娜也鼓掌，说道：“这一刀太赞了。可惜刀没有开锋！”若是刀开锋的话，那弹出的网球一定已经成了两瓣。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是开了一个口子。孙小红则是震惊——刚才暖暖的这一刀，近距离的看，简直就是神话。这样犀利、凛冽而干净利落的刀法，却怎么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拥有的？

    不可思议。

    暖暖也笑，说道：“看来，我的拔刀术还不错。孙总监，刀我已经熟悉了，就麻烦你找人给开一下锋，要不然表演的效果会差好多的……”没有开锋的刀，根本就无法表现出那一种一刀下去，将眼前的目标切成两瓣，而目标还继续飞行的感觉。孙小红忙应下来，说道：“好，我这就让人去开锋。”

    “好的……”

    之后的时间，她便在后台准备。

    刀、水果等道具，也6续到位。眼见着时间将近，孙小红便将三人请到了台前，在观众席靠前的位置坐下来。观众席上，已坐满了人，时间正好三点钟时，主持人便踩着时间上台，语气中满是激动：“各位的现场来宾、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叫好。这里是2oo6年度全国青年文学诗词大奖赛颁奖现场，我是主持人牧歌。先，有请本次大奖赛的主办方，大世影视公司老总云万里先生，致辞……”

    颁奖的程序，很是正式——主办方致辞之后，才正式开始。先是一个三人乐队，在台上叮叽哐啷一阵重金属噪音，之后，便开始颁优秀作品奖。

    优秀作品奖获奖者一共是一百人，共分了五个批次，一次二十人，中间穿插文艺表演。颁完优秀作品之后，就颁了第三名；之后，是参与奖五百人，中间还另行颁了第二名的奖金，中奖者一个一个的，可谓荣光满面。等到参与奖颁完毕，就轮到了今日的大头——大奖赛的第一名。

    阮！

    “我以为我很幸福，虽然曾经我以为自己很孤独。野草在地上一茬一茬的生灭，从青绿到枯黄，春天的树枝上抽出嫩芽，夏日里树叶繁茂阴郁，至于秋天则成了枯黄的落叶成堆，而在冬天时一切却都不存在了……”

    “我以为我很不幸，虽然最爱我的人就在身边，可总少了一个。蒲公英在天上飞，却不知道要落在哪里，它离开了，落下了，然后等待着生根、芽……”

    “我想写一诗，不需华丽，旦有真情……”

    “时空飞散，现如我幸福，阳光灿烂。碧天下，在海潮边建一所木屋，任由潮水的白浪在早起和晚上来，我们一起看。”

    “……”

    一。

    主持人深情朗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