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女相之死,悲花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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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淡淡道:“九大高种姓一方面看不起‘黑赛骆’,另一方面彼此之间也是互相提防的,所以断然不会将氏族中核心的绝学用文字记录下来。 ——这也侧面导致了,如今西疆酆斓皇朝平均三十年一次、连续两次的政变,执掌兵权武力的毗诺门氏疲弱,此境之内高手几近凋零。” 韩长生闻言咋舌。 他错愕的看着谢昭,不敢置信道:“所以,以咱们凌或和薄熄如今的武道境界,在酆斓皇朝居然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高手了?” 谢昭失笑,“你这是什么话?以凌或和薄熄的武道境界,即便在北朝南朝和中州也是数得上号的。” 所以,更何况是西疆了。 凌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问道: “对了,毗诺门氏因为政变倾颓式微,那百年前那位虚空境的女相图尔嘉安娜呢? 她的那一脉后人,难道也没有传承她的功法? 还是,她的后人再无武道赋,都是醉心文坛之文官?” 谢昭微微沉默,旋即轻轻叹气道:“她啊......她早就死了。” 薄熄恍然,猝然醒神问道:“对了!圣使曾过,这位西疆的绝世高手女相,就是亡故在七十多年前,莫非——” 谢昭缓缓点头。 “是,她正是死在了七十多年前的那场政变郑” “——什么?” 这回三人异口同声,纷纷惊愕不已。 这件事的内情,就连薄熄都不曾从摩钶耶圣使那里听闻过! 谢昭看着他们错愕瞠目的模样,微微摇头道: “这也不难猜,七十多年前被参议院压制分权十多年的毗诺门氏,难道就甘心让自己世代统御的武士势力,被参议院和文官集团分走一杯羹吗?” 凌或微顿,旋即蹙眉:“七十多年前西疆的政变,原来是毗诺门氏主导?” 谁知谢昭却摇了摇头。 “他们确实是其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却并非主导之人。 当时毗诺门氏以‘勤王救驾’的名义,策划发动了一场对以文官集团图尔嘉氏为首的参议院的屠杀政变。” 韩长生不解。 “......勤王救驾?这?” 凌或当即一针见血问道:“他们敢以这样的名义发动兵变,莫非是得到了酆斓皇室的支持? 难道......这背后主导之人其实是酆斓皇室,也就是九大高种姓之首的斓氏?” 谢昭颔首,道: “没错,参议院自成立之初再到后来十几年里逐年势大,也渐渐凌驰在了其他几大高种姓之上。 其实不仅是几大高种姓,即便是排在西疆高种姓首位的皇室斓氏,也有些坐不住了。 但是当初参议院的成立,是几大高种姓共同商议后报皇室通过后才决议的,无端废除在西疆习俗中不详。 当然了,当年的女相图尔嘉安娜,究竟用什么法子才能游服几大高种姓同意参议院的成立,这我们便无从得知了。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酆斓皇室后来默许并支持了毗诺门氏这场针对于参议院的政变。” 薄熄蹙眉问: “但是,以图尔嘉女相当时在武道之中的境界和朝堂上的地位,她是被如何扳倒的?” 谢昭闻言静静抬眸凝视了她一瞬。 下一刻,谢昭像是被自己某些隐藏深处的记忆蛰了一下,痛得猝然转过了头。 沉默了许久,她自嘲般笑了笑: “你们......知道吗?其实这下至刚至强的人或物,往往都是从最柔软的内部最先开始被瓦解的。” 凌或若有所思问道:“莫非......图尔嘉安娜是被内部的自己人所害?” 谢昭轻笑一声,眼底却闪过一抹同悲之色。 昔年她年少时,曾经在神台宫高塔之上读到这本西疆酆斓昔年秘闻。 但是当时读来,她也只当其为一个作古多年的前辈的故事来随意看看。 而今的她却感同身受,切实能体会到七十多年前那位智绝西疆的酆斓第一高手临终前的锥心之痛。 谢昭微微失神,低声笑了笑,才道: “想不到吧?图尔嘉安娜,最终间接死于自己的后人之手。”
凌或、韩长生和薄熄闻言怔怔出神的看着她。 他们一时之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韩长生藏不住话,他当即哑然道: “她自己的......后人吗?莫非是图尔嘉氏的人?” 谁知谢昭却摇了摇头。 “非也,但是捧到她眼前又被她丝毫不曾怀疑便饮下的那杯已经滴入西疆失传剧毒‘悲花伤月’的酒水,正是当年酆斓皇室传闻中生母不详的太子亲手端来的。” 几人微怔。 韩长生率先疑惑道:“‘悲花伤月’?那是什么?我都没有听过这种毒哎。” 谢昭出神的笑了笑,“这种毒相传乃是西疆皇室斓氏所炼化,不过已经在江湖中失传许久。据是专门针对武道境界高强、内力深厚的绝世高手的。” 关于“悲花伤月”的药性,谢昭下意识回避,并没有的太过清楚。 她只是言简意赅道:“后来,图尔嘉安娜中毒,内力真气被封于丹田。 她殊死一战强行动用内力,但也只撑了一炷香时间,便如同废人一个垂死难支,只能任人宰割。” 谢昭到这里,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清道不明的兔死狐悲之福 若非她十五岁那年自创的独门内功心法“迦逻心经”大成,且其功法玄妙,可以让她在中毒后逆转经脉,将身体的损伤降到最低,才为她赢得了一个时辰内力施展自如的时间,只怕...... ......她当年也未必能在那个喋血的雪夜逃出不夜城,甚至一路逃至兰陵城郊被凌或与韩长生所救。 最后十有八九,也会沦落成昔年图尔嘉安娜的那个下场。 凌或蹙眉继续问:“你方才图尔嘉安娜是被自己人所害,且毫无防备。 这么莫非那位亲自将毒酒递给女相服下的太子,正是她的儿子?” 谢昭轻轻颔首,淡淡道: “关于皇室婚娶这一点,其实西疆酆斓皇朝与北朝邯雍皇朝,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