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二轮进攻
“我建议你们马上离开屋顶，对方正在搬运两门迫击炮，中等口径的。”韩峰看着屏幕对身后的众人，还有电台那边的回声说道。 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回声才用凝重的声音回答道：“收到，我们马上到建筑内部组织防御。” 切断通信之后，鲨鱼也来到韩峰身边，并且通过因为放大而有些模糊的画面认出了那两门炮的型号：“还好，口径不大，看上去像是美国人的M29，市政厅的屋顶应该能抗住。” 迫击炮由于膛压较低，无需很厚的壳体，因此装药系数远大于一般的身管火炮，如果对方手里有两门120mm口径的家伙，甚至可能通过连续射击而炸塌混凝土建筑。 不过81mm的威力就要小上很多了。 韩峰随后也给亚尼克打去了一个电话，让防守警局的警察们也赶紧屋顶撤下去——那里没有市政厅的拱形圆顶，因此受到曲射火力的威胁更大。 与此同时，城外的瓦希德正面带阴霾地用望远镜看向刚刚发生连续爆炸的方向。 情况已经有些超出了最初的预计，原本被视为最大威胁的比利时人甚至没能让他损失一个额外的士兵（除了开车的那个），然而城内的警察，以及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员却成为了最大的阻碍。 现在他们甚至不知道从哪搬出来了曲射武器，给第二突击队的人也造成了重大伤亡，初步统计光是阵亡就有二十多人，再加上伤者，直接损失掉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而刚开始就在进攻城市的第一突击队情况也差不多。 “首领，还是联系不上阿齐兹。”他的一个手下从旁边的丰田皮卡后座探出头来说道。 瓦希德烦躁地挥挥手，示意对方继续尝试呼叫。 撒南阿非利卡的手机信号比瓦希德曾经打过仗的西亚地区差上太多了，经常出现电话叫不通的情况。 但这次，他冥冥中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算了，先不要管阿齐兹了。”瓦希德突然回过头走到自己的皮卡旁边：“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到第二突击队的各个组长，让他们分散转移到市政厅附近，等待装甲车的支援。” 刚刚那一轮不明来源的炮火让瓦希德有些忌惮，他一时间想不出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武器。 从幸存者反馈的情况来看，那东西的弹药爆炸威力比迫击炮弹小得多，不过落点非常密集，对于没有掩体的进攻方来说威胁很大。 更关键的是，作为曾经在叙列亚警察部队服役过的军官，瓦希德十分清楚，在无法直接看到目标的情况下进行间瞄射击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第一突击队跟着他南征北战了近三年时间，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不可能在隐蔽过程中出什么大问题，而对方能在第一轮射击就命中正在待命的突击队，必定有某种精确的侦察手段。 CAF整個国家都没有像样的空军，因此瓦希德自然不会往天上去想，他最终只能认为，是附近的居民暗中给博达的警局提供了情报。 没来由地，瓦希德想起了4年以前，他刚刚加入黑旗势力的时候，对隔壁小镇发动的一场进攻作战。 对方也是靠一群警察和一辆BMP1，挡住了他上百人的部队好几个小时。 那场战斗中对方的指挥官叫做安瓦尔·阿明，是他曾经的好友和后来的宿敌，也是靠着无处不在的居民作为眼线，打出了很多次成功的伏击。 当然，彼时的他有着几乎无穷无尽的后援，最终还是靠着堆人数占领了小镇，只是镇上的居民早已经提前撤离了。 “首领！” 手下的声音把瓦希德从不太快乐的回忆中拽了出来。 “第一突击队那边发来报告，装甲车已经修好了。” 就在手下报告的功夫，蹲在高处的瓦希德已经能够看到，远处一个黑点伴随着漫天烟尘飞速行驶过来。 几分钟后，那辆还涂着绿色的欧洲森林迷彩的游骑兵装甲车停在了瓦希德附近的公路上，车长位置的舱盖敞开着，第一突击队的队长马利克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辆车上的30mm机关炮和装甲对于瓦希德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他当即站起身，小跑着离开山坡，来到装甲车的旁边。 “首领。” 炮长和驾驶员也从车里钻了出来，并排站在瓦希德面前。 欧洲人造的装甲车性能怎么样先不说，舒适性和易用性一般都是拉满的，他们通常喜欢采用大量民用车辆的技术，因此不需要经过怎么培训也能开起来。 “这辆车现在什么情况？”瓦希德有些急切地询问道。 “我们从另外几辆车上拆了一些零件，修好了它的悬挂和轮胎，只有左侧中间的轮子稍微有点问题。”马利克说着踢了踢脚边的轮胎：“好在这个轮子影响不大，完全可以正常使用。” 说完之后又抬起手指着装甲车的炮塔：“还有就是四台车的空调压缩机全都坏掉了，所以没办法修。” “没关系，更复杂的维修工作我们可以后面再进行，以前开BMP的时候不也一直没有空调么。”瓦希德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他总算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CAF的天气并不比西亚地区更热，过去他们使用苏制步兵战车的时候都习惯把舱盖打开，现在也一样可以。 “武器系统呢？”这是瓦希德最关心的部分。 他从乍得一共带了四个突击队共600人进入CAF，其中第一和第二突击队是他从叙列亚带出来的老班底，一直跟在他身边，只是为了熟悉本地情况才补充了少数的阿非利卡人。 三四两支突击队则是在萨勒赫地区组建的，主要由阿非利卡人组成，不能算亲信，战斗力要差上不少，他们此时正在CAF西北部执行类似的任务——进攻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市。 由于需要长途奔袭，因此没有携带任何重武器，只有4辆装了12.7mm机枪的皮卡，并且在刚才短短一个早上的时间里损失掉了其中3辆。 12.7*99mm机枪弹没办法穿透厚实的大理石和混凝土，他需要一些威力更大的武器。 “30mm炮和并列机枪都是完好的，我们从四辆车上总共搜集到200多发炮弹，全都在里面。”马利克报告道：“并且趁着修车的功夫，我们还在车体和炮塔正面焊上了一层钢板，可以防御市政厅那边敌人的大口径狙击步枪。” 瓦希德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你考虑的很周到，那么，去部署下一次进攻吧，第二突击队和迫击炮分队都会提供支援。” “是。” 马利克说完，带着另外两个人重新爬上装甲车，随着隆隆的发动机声绝尘而去。 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之前负责打扫战场的几十名第一突击队队员也跟在装甲车的后面，向博达城区行进。 由于大部分比利时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在爆炸中身亡，因此他们的武器装备最终便宜了瓦希德，马利克的第一突击队已经鸟枪换炮，很多人都用上了SCAR突击步枪，甚至获得了防弹衣和头盔。 实际上瓦希德背后的上级给他的基础任务很简单，只是对两座分别位于CAF正府军和西北军阀控制区的城市发动进攻，能打下来最好，打不下来也无所谓。 但常年征战的瓦希德已经有了自己的野望——他想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 不过黑旗势力内部有着很明确的分工，他这样带兵打仗的人很少会被允许接触行政事务。 但如果能够占领博达，那么上面也不太可能再派个人来管理这座孤悬敌后的城市，大概率是由他来负责。 但是这次他的老班底损失有点大，让瓦希德很是rou疼。 另外一边，博达的市政厅里，在得到了韩峰发来的警告之后，回声已经指挥着手下撤回了建筑内部。 市政厅的最顶层被分割成了很多小房间，对于防御作战而言远不如半开放式的楼顶方便，尤其是现在他们的人手本就不足，更是给回声带来了很大压力。 最后他不得不冒一些风险，把两名狙击手留在屋顶负责侦察和支援，其他人则分散在不同方向的房间里，依托窗户进行射击。 “狙击手，下次交火的时候注意优先解决拿火箭筒的敌人。”回声在电台中特意嘱咐道。 这是撤回楼内防守带来的另外一种风险。 对于RPG这类武器常用的破甲弹头而言，它的金属射流在开阔地带对于步兵的威胁非常有限，但如果是在一个有限空间内，爆炸后产生的超压效应和砖石碎块仍然有可能造成伤亡。 “收到。” 与此同时，无人机在飞到极限距离转了一圈之后，电池电量也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为了防止突然掉电损失这个宝贵的空中侦察手段，黄乔只好进行回收并充电， 也正是因为这个时间差，几人并没有发现正在靠近城市，准备发动新一轮进攻的第一突击队。 主要是也没有人想到，黑旗势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拼凑出一辆可用的装甲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