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更大的生意
安托万却并没有急着接黄乔的话，而是继续道：“这里是10万欧元，还有另外10万放在总部，你或者你指定的人可以随时取走。” “你们从去年年末就开始说有大人物要入局，但是到现在了，还是没有风声，如果瓦图泽拉真的上台，肯定又要打内战，到时候……” 黄乔的话说道一半就被安托万抬手打断，后者把他带到桌上铺开的地图前：“你知道，去年下半年，东欧的情况不太平，只能先把这边放下，但是上个月，杰巴利采沃打出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所以呢？” 黄乔当然知道那件事情，但是离自己太远了。 “所以第二件事，那位先生最晚两个月后就要从刚果入境，这里是他的必经之路，我得提前评估行程的安全问题，不出意外的话，你很快就会有报仇的机会了。” 听到这句话，黄乔身体一震，把装着钱的纸袋放在一旁，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博达的警察最近没有什么异常动作，整个城市还算平静，不过比利时人最近驻扎在这附近，可能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家小店看上去不起眼，其实扼守着整個博达最重要的一个路口，加上做生意的便利，几乎能第一时间从客人嘴里知道博达的各种风吹草动。 “这件事情我知道，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他们的军车。”安托万轻蔑地摇了摇头：“应该是法国人现在无暇南顾，所以找来了自己的盟友帮忙，不过比利时人么……不足为虑。” “另外，我建议你们关注一下韩峰，就是刚刚跟我一起的那个，开着一家机械修理厂。”黄乔思索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你说的这个韩峰，也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这里只有你一个亚洲人。”安托万显然对于韩峰更感兴趣，他的职责就是尽可能排除掉各种危险因素。 黄乔点了点头：“算是吧，去年9月份来的，说是劳务派遣中途跑出来的，在这里呆了五个月。” 安托万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思索了一会：“你觉得他有威胁？但是VIP的行程是最近才制定的，他们不可能提前那么早预判到。” “那倒不会，他应该不是法国佬那边的人。”黄乔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这个人……大概率在私下倒卖武器。” “怎么说？” “我今天以防身的名义让他帮我搞一把枪，他说可以去邦吉的黑市帮我买，几天之内就能给我。”黄乔回答道：“可是从这个月开始到总统大选结束也就是半个月之后，邦吉都处在戒严状态，他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所以你觉得他实际上有其他的渠道？”安托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右手在桌上打着节拍。 黄乔点头：“我知道本地的警长阿贝尔一直在倒卖武器，这几个月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局势紧张，在他那买一支二手1911的价格已经涨到了750欧元，而韩峰只给我开了500欧元的价格，还是全新的。” “那倒是可以关注一下他，尤其是他的武器来源，CAF这个地方虽然乱，但是能搞到全新武器的渠道不多，如果可能的话，甚至可以考虑跟他合作。”安托万稍加思索之后说道。 另一边，韩峰回到工坊的时候，维修8支枪所需要的配件就已经全都生产出来了，很快他就获得了8支可用的FAMAS突击步枪。 韩峰举起枪在工坊里简单试着瞄准了一下，无托布局武器的重心接近握把，而且更加短小，因此往往更容易上手，虽然这些枪都生产于大概20年前，但经过维修和保养之后仍然非常致命。 他当然不可能在这里打几发子弹试射，不过系统扫描之后判定这些枪都已经恢复到了可用状态，耐久度基本在85%上下。 接下来只要等几天再给索恩达他们送过去就可以了，到了那没准可以打上几发过过瘾。 麦克阿瑟曾经说过：“认为笔比剑更有力的人一定是没见识过自动武器。” 韩峰的枪械使用经验仅限于在机场和那辆运兵车里面用过手枪和霰弹枪，还从来没试过自动武器是什么感觉。 随后的几天韩峰也没有闲着，工程系统的能量条每天都会恢复，所以他逐渐把FAMAS的其它零件也扫描了进去，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生产完整的突击步枪了。 另一方面。比利时人的到来对于韩峰来说也是个机会，这些欧洲人比阿非利卡穷鬼油水多得多。 为此韩峰特地付了1000美元作为好处费，让阿贝尔帮自己联络一下。 顶着华夏外资公司的名头，对方最多也就是压一压价格，强买强卖应该是不敢的。 带着对于试枪的渴望，韩峰终于等到了七天之后预定交货的日子，为此他特地在午饭之后就关了店，准备早点过去。 不过在那之前，韩峰还得先把手枪交给黄乔。 工坊制造的装备自然都是全新的，但是并不能直接生产包装盒，韩峰也懒得自己去画图，干脆拿一块布包上枪和一个备用弹匣，以及额外的20发.45子弹交给黄乔。 因为已经过了午餐时间，黄乔的店里并没有客人，阿莎也还在厨房忙着。即便如此，在打开布包看到里面的手枪之后，后者还是下意识地遮掩了一下。 “放心，虽然没有包装，但你可以验一下，保证全新，出厂之后一发子弹都没打过。” 韩峰拍着胸脯保证道，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造出来的。 “嗐，没事，能打响就行，我也就图个防身，最好是永远用不上它。”黄乔只是看了两眼，并没有多么认真地检查，就带着枪上楼去了，韩峰则急着去盐矿送货，并没有在店里久留，掏出两根rou干喂了小黄之后就推门离开。 确认韩峰已经走了之后，黄乔拿着枪来到了安托万的房间，在他面前把裹在外面的布一层层打开。 黄乔自然是不懂枪的，但安托万显然非常熟练，他坐在桌子前面，用了不到20秒就把面前的手枪完全拆成了零件。 “怎么样？”黄乔看着安托万变魔术一样的手法有些眼花缭乱，干脆直接问结果。 安托万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支枪的结构，尤其是实现枪管摆动的铰链机构以及两段式供弹坡——这是M1911最显著的结构特征。 实际上这些设计在21世纪早已经落后，因此很多现代化的型号只保留了传统的外形，更换了更先进的内部设计，但眼前这支枪却突出一个原汁原味。 “他真的只管伱要了500欧元？”安托万又花了一点时间把枪重新组装上，1911的结构特征决定了它的组装要比拆卸更加困难。 “呃，我其实给了他600欧元。”黄乔回答道。 “这是一支没有经过任何改进的，最古老的M1911A1，但是它的工艺非常好，胜过至少90%以上的现代产品。”安托万说话间重新把枪包好交还给黄乔：“我知道美国会有一些专门搞定制的高端作坊生产这种东西，但是价格不可能低于1000美元。” 黄乔没怎么get到安托万的意思：“所以这是支旧枪？” “当然不是。”安托万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支枪是最近才生产出来的，我只是觉得他送了你一个人情而已，除非他有什么非常特殊的渠道。” 说完安托万穿上外套，把自己的相机挂在脖子上，恢复了记者的打扮：“我得出去一趟，这附近有几个很关键的地形，你继续关注一下那个韩峰，我对他的货源很感兴趣。” 说完之后便推门离开了房间。 黄乔盯着手中的布包凝视了一会，然后把它藏在了房间里面，衣柜内侧的角落里。 “希望我不要有用到它的时候……” 另一边，韩峰已经开上了自己的破皮卡，在阿非利卡乡间那没有铺装的路面上艰难地行驶着。 之前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雨，路面条件非常糟糕，据说附近的邻国喀土穆还发生了严重的地质灾害，因此当他到达盐矿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 索恩达早就在矿区门口等着韩峰，这座盐矿的面积很大，并且还有相当严密（就阿非利卡水平而言）的安保，没有他的带领韩峰自己几乎寸步难行。 “让你久等了，枪在后面，你可以去看看。”韩峰指了指后坐地面上的一大堆衣服——那8支枪就藏在衣服下面。 “不急，先带你去工棚那边好了，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之前韩峰到这里帮着修东西的时候，为了尽量少耽误生意很少当天来回，基本都是傍晚过去，第二天上午再回来，矿上根本不愁找地方住，因此索恩达也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时候才到。 作为矿上颇具威望的工头，索恩达在这里有一个一层半的棚屋可以住，之所以叫一层半，是因为二层其实是个阁楼，韩峰前几次来盐矿都是在这里住的，地方不大，但还算干净。 吃了一份阿非利卡特色的玉米糊糊配rou酱之后，韩峰和索恩达一起把枪从车上卸了下来。 “不去试试么？”韩峰搓着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索恩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韩峰作为卖家会提出这种要求：“不了，法国人这个枪用的子弹是钢壳的，我们这边数量不多，放心吧，我知道怎么验枪。” 说完他就开始用熟练的动作检查这几支枪的完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