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寝好友
也许我应该也配得上有朋友了吧?我原来有一个叫寝室的好朋友,大家的心不知为何都在那时凝聚成一块,我们互相信任、互相倾诉、互相玩笑。 每个夜晚,我们总是趁寝室阿姨检查完后,开始缩在被窝中,探出头来讲话,偶尔会被巡查老师逮到,大多数时候我们可以聊到第二天开始左右。 到那时就会有人说,睡觉吧,好困啊,明天还要上课呢。 如果明天回家的话,个个打了兴奋剂一样,拼了命讲,把最近所见所闻一概吐出。我们总是笑着。但总有时候我们会哭、会难过。 记得第二天到这个寝室的时候,我们的动作迅速,南酱的父母都在帮忙打扫卫生,楚雨寒没有来,零号来了,他帮我铺好了床,他和南酱的父母聊了一会儿天,寝室的空间并没有那么大,大家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 那时我们的寝室在四楼,寝室号是一四零九,我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虽然我并没有在干什么,但我还是在看,不时用余光注意周围的事物,就像,一只被放到陌生环境的小猫,对四周陌生的景物异常的警觉,我想那时候看手机应该只是在掩饰我对这个小世界的警觉吧。 第一天,我们彼此都没怎么说话,大家要准备的事很多,担心的事也很多。 后来我们有过一点交流,但因为大家都生活在分班前自己的圈子里,我们见到彼此也只不过是皱个眉毛或是“咦”“嗯”的一下,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但大家都在忙。 已经忘了我们是什么缘故熟起来的,模糊的印象中记得是那次: 那次我和郑桃桃的关系已经一般了,正在上班会课,抽签抽到他和一个叫做A仔的同学上台表演,A仔在班上比较羞涩,黑黑的头发没有杀马特那样旺盛,他们俩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好了,郑桃桃抽到了我,A仔抽到了一个叫做TT的大胖子女生,真的好大个。我们成为了下一轮表现者,她让我先来,我着急着下台,我先表演了。 当时在台下就已经在预想自己被抽到,上台跳了首歌,没有版权,屏幕还卡住了,衰死了,后来我换了首歌清唱。 《归墟·终极》,当然是河图的。 整个人紧张得要命,腿和声音狂抖,不过别人应该听不出来,下台后,大家很意外,应该唱的很好听。 回到寝室洗衣服,被同学们夸了一下,心里还挺开心的,于是萌动了一个念头,要不要去参加艺术考试呢?我只穿了条内裤,站到洗衣桌上挂着衣服,这时,南酱走进阳台。 “凌然,你下来一下。” 看见南酱神情严肃,陈凌然立马蹿了下来,南酱看着他,他有点不自在。 “把左手伸出来。” 陈凌然思考了半天,左手是哪只来着?南酱要干嘛? “把左手伸直握拳,与地面平行。” 南酱面无表情地说着,冰冷的外表让陈凌然不寒而栗,陈凌然终于晃过神来,把左手伸了出去,他心里很压抑、很紧张。 不会要把我砍了,从四楼扔下去吧?我只穿了条内裤啊!太残忍了吧! 南酱伸直右手握拳,与地面平行。拳头和拳头相碰了一下,大概贴合了几秒钟后,他把手放了下去,陈凌然没听到指示,还是不敢把手伸回去,万一被抛尸就社死了,他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深藏不露的霸道总裁或者是冷面杀手吧!救命啊!有没有人能够救救我?! “诶!~你怎么不放下来?累不累啊?” “额,哦,哈哈!” 陈凌然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眼前的这个常年驻扎在段一的学霸一定的,没那么可怕了。 “这是我对一个人的肯定哦!这是一种,额,怎么说呢?仪式感吧!” 南酱笑了,他那张脸笑起来其实很温暖人心,把陈凌然心中的一些奇怪的想法一键清楚,陈凌然的心完全放了下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荣幸,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肯定过,这个肯定,让他心中的很多东西得到了肯定。 “哦,那我先挂衣服咯!我要洗吗?” 陈凌然这时才看见南酱左手提着个蓝色塑料大桶,里面有换下来的衣服。 “嗯。我们这个寝室里的人也该互相了解认识认识了,毕竟剩下两年我们不换寝室同学了。” 南酱说着,很自然地把两只手插到腰上,穿着白色衬衫,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等晚上大家都回来聊聊?” “嗯,这个挺不错,先这样定了。” “我挂好了。” “哦,那我来了。” 大概是这样的一个过程,那天晚上还未熄灯前的寝室,陈凌然和南酱坐在床上等待,几乎和修仙没什么两样,一会时间,管家和少爷讲着话走了进来,好像在讨论明天要买下哪个宇宙的大事一样,又过了一会,少爷回自己寝室了。 门口进来个人,有股成年男性的感觉长得相对矮胖,人称邦哥。熄灯的铃响了,寝室还有两个人没有到齐,不知是谁把灯关了,乌漆抹黑的一片。
“还有谁没回来呀?有亿点点困哇。” 陈凌然把绿色的被子盖起来,看着唯一一盏已经熄灭的灯,另一盏一直是坏的,这个寝室原来挺脏的,就连晾衣杆都是断成一半的,时不时还能从地上捡到钱,也不知道是谁的,大伙都不认为这是自己的,于是就有了“公款”,毕业后用这几十块钱出去搓一顿。 “健美先生和杰哥,我也好困啊!” 南酱说着,把蓝色的被子盖到头上发出的,声音闷响闷响的,管家从浴室出来把手中端着的脸盆放到鞋柜上,邦哥已经在床上喳喳地大嚼着膨化食品,他吃东西不闭嘴巴,声音很大,就算刷了牙,也还是会吃些东西。 “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个名为杰克的男生和一个名为健美先生的肌rou型猛男打开门进来后,砰地把门带上,他们收拾了会东西,转身倒到床上准备睡觉。 “人都到齐了吗?” 门再次被用力推开,强亮的白光从手电筒中放射出去,照亮这个黑暗的寝室,床上没闭眼的同学都叫了起来。 “啊,到齐了。” “啊,我要瞎了。” 奇怪的声音从他们的口中发出,你嗅到哲学的味道了吗? 能被巡查的寝室阿姨带上寝室,陷入一片寂静。 “有人吗?还有人活着没?” 陈凌然把声音压的很低,他下床的南酱和他正对面床的杰哥,把头探出来,管家倒在床上直直的,双手枕到后脑挺着个小圆肚皮,管家上床的健美先生终于抑制不住开始做俯卧撑,床被摇得嘎吱响。 “嘿,嘿,啊啊啊” 管家突然就叫了起来,南酱也跟着叫,杰哥也跟着叫,高中低三音具备,邦哥鼻子堵住的呼吸声直接化为伴奏,陈凌然忍不住笑了出来?What‘sup!这啥呀这是? “有没有什么故事?讲来听听。” “让我想想,啊!” 杰哥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他是个活泼开朗的男生,平时很会玩,有点不羞不躁,但是头发一留起来就显得绅士、沉稳,人很好,这个寝室的人都很好。 “有了吗?” “有了,但是还没有斟酌出来。” “扑哧!” 接下来已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也不是不真不假的对话形式出现......(n个夜晚对话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