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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

    不过外阁的团结也仅止于他们三人。远处,西阁紫影甚至连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似乎这南北对抗赛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吴浪走到西山训练场中心,洪亮的声音响起:“今日的比赛只是预热。希望八位师弟师妹好好准备,争取在一周之后的南北大战中,能有更好的表现。”

    说完,向各位阁主的方向轻施一礼,随后再次看向众人道:“接下来,八位阁主将在此讲法解惑,驻足聆听,对你们的修炼将大有裨益。”

    说完,吴浪退去。场中,自天伏开始,八位阁主果然挨个开始讲述修炼之道。李小龙等人也都仔细聆听,没有一人离去。赵一峰则原地盘坐,疗养伤势,待得稍微稳定后,也开始参与学习。

    轮番讲法直至傍晚才彻底结束。所谓师承一法,如苦三秋。八位阁主各自阐述的修炼之道。例如,修炼中的一些阻碍和桎梏;促进战气提升的途径与技巧;突破境界时的心得跟体会;以及凝练战气的方法等等,皆囊括其中。

    除此之外,还有在未来修炼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所有人在修炼中都会遇到的困惑等诸如此类,也都阐述得细致明了。令那些所谓的天才,包括李小龙在内都获益良多。避免了修炼过程中的雷区,也必然会少走很多弯路。

    阁主们的讲法,秉承了圣灵阁一贯的直接明了。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夸夸其谈,满满的全是干货。因此,虽然弟子们受益匪浅,但讲法却并未持续太长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讲法结束。辞别赵一峰与小胖子等人,李小龙一众返回南阁主峰。

    接下来,将要面对真正的天才,他心中也平添了几分激动。就如当初对战陆云,只有势均力敌的战斗,才能最大程度激发潜能,了解这个世界。

    天色渐晚,李小龙体内双气旋轮转,运起南龙诀。他能感到原本因提升过快而略显虚浮的战气,正缓慢沉淀着。

    深夜,院落大树下,李小龙终于能在“龙旗”状态下运转南龙诀。随着战气日趋稳定,死亡重灭甲的重量似乎又有所增长。迎着夜色,那道执着的身影“飘”于树腰间,彰显着倔强与不羁。

    静谧的月阴下,缕缕清风拂过。一名鬓发垂肩,略带笑意的身影突兀出现,于墙沿之上望着李小龙,颇有些好奇。

    半晌,修炼中的李小龙似乎有所察觉。腾身而下,借着月色回望,当即拱手道:“师傅深夜前来,弟子不察,多有怠慢。”

    云开月明,银色月华之下,南玄浅笑盈盈的打量着李小龙,随即罢了罢手,直言来意道:“为师此番前来,是想与你谈几个问题。”

    “师傅请讲。”

    似乎很喜欢李小龙不卑不亢的样子,南玉轻拂鬓丝,笑道:“说实话,为师并未想过你能一月之间晋升战者。”

    李小龙疑惑道:“难道您当时只是随口一说?”

    南玄笑道:“非也。这条路的确存在,但却异常艰险,古来英才,能成事者,也万不存一。为师之所以立此标准,本意却是想你能知难而退,放弃体术修行。”

    “放弃体术?”

    李小龙再次疑惑道。

    南玄额首,浅笑道:“没错。因为体术修行,比我给你的极限修炼目标,更为艰难。”

    李小龙正色道:“师傅,前路不管多艰险,既然弟子认定了它,就算爬,也要爬到最后。”

    闻言,南玄展颜一笑道:“呵呵,很好...这也正是我今晚的来意。既然你之所能,已超越了为师的预料,便证明你与此有缘,也初步具备了修行的资格。既为师长,我理当助你一臂之力。”

    “师傅的意思是,您愿意传授我体术修行之道?”

    李小龙一喜,盯着南玄道。

    南玄摇了摇头:“远古体术之密,失传万载岁月,为师也无从知晓。不过我圣灵阁屹立千年不倒,倒也零碎的收集了些讯息。”

    闻言大喜,李小龙激动道:“真的吗?如此,还望师傅成全。”

    见李小龙急性子,南玄却道:“暂时还不行。”看着自己这一脸渴望的徒弟,他又笑着解释道:“凡体术相关者,皆是世间最高之密。我所掌握的,仅仅只因我南阁先辈遗留之残篇。而要一窥体术全貌,你就必须争得天伏阁主同意。只有如此,方可将八位阁主手中的残章集于一处。”

    闻言,李小龙心跳陡增。显然南玄言下之意,就是除了之前获得的体术残篇外,圣灵阁还有其他的体术信息。这直接令他激动到手舞足蹈。

    好不容易冷静一点,李小龙急忙问道:“师傅请示下,如何才能得到天阁主的同意。”

    南玄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反而负手问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完成千转初始气的?”

    作为南阁阁主,连他自己都无法做到初始气旋破千转。因此,对于李小龙能将南龙诀修炼到如此极致,他自然很是在意。

    李小龙没有迟疑,赶紧将修炼经过和盘托出,事无巨细。

    南玄听完,浅笑盈盈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了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数千年来无人能够做到,毕竟没人会选择自杀。双气旋,当真是夺天地造化,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了。”

    待南玄一番感慨后,李小龙再次追问道:“师傅...那个...现在可以告诉我如何获得天阁主认可了吗?”

    南玄点头一笑道:“果然是个急性子。要得到师兄的认可也不难,只是,你须再创造一次奇迹。”

    闻言,李小龙自信的抹了抹鼻尖,嘴角斜抿,傲然道:“天阁主要别的我没有。要奇迹嘛,嘿嘿...我有的是。”

    “休要贫嘴。”南玄笑骂。随即,他又望了望星空道:“这一次,为师要你务必在八部天龙阵中修炼出天龙八部诀。”

    “天龙八部决?”

    李小龙疑惑道。

    南玄点头:“简而言之,天龙八部决是历年来被大阵规则铭刻下的无缺法,能助南龙诀升华。同样,也能助其他各阁法诀的升华。也就是说,各部的修炼法诀只是雏形和引子,真正的圣灵阁至强功法,必需通过特殊的加持才能臻致完美。”

    李小龙愕然。南龙诀如此神异非凡,竟然只是个雏形。不难想象,真正的天龙八部诀加持,将是何等惊世骇俗。

    南玄继续道:“八阁之间一直存在争议,即哪一阁的功法更易引动天龙八部诀。这个问题,至今都没有准确的答案,我等也不想深究。事实上,每当开启八部天龙阵,都是由八位阁主以毕生修为作辅,助弟子们进入阵法世界寻找机缘。若能得到天龙八部诀完美加持,便可成为各阁继承人。”

    “师傅,我...”听到这里,李小龙似乎有话想说。但南玄去抬手打断道:“为师知道,以你的性格也不会想要继承阁主之位。但你只有练成天龙八部诀,才能证明你有气、体同修的资本。否则,就是在重演往昔的悲剧。”

    “师傅...”见南玄似乎陷入某段回忆,李小龙欲宽慰,却被前者再次打断。“小龙,你且听仔细了。为师要你修炼的,是完整的天龙八部诀...”说到“完整”二字,他不禁加重了语气。随后继续道:“要知道,如今除了我与天伏阁主,其他六位阁主所习,皆非臻至完美的天龙八部决。而这套法诀的神秘之处就在于,它会与自身气旋交融,衍生出不同的能力。因此也就导致只可自悟,不能言传。”

    李小龙为之惊讶。不仅仅是天龙八部诀的神秘,还讶于南玄竟能与天阁主比肩,达到圣灵阁功法之极致。这不禁令他对自己这位平日里总是浅笑盈盈的师傅,更平添了几分敬意。

    不敢怠慢,李小龙正色道:“师傅所言弟子记下了。既然有更好的选择,我自不愿退而求其次。您放心,这个挑战,弟子李小龙应下了。”

    南玄欣慰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自信洋溢的弟子,他也是颇为喜爱。临走前,南玄告诉了李小龙“龙牌”的重要性。

    龙牌本就产自大阵。有龙牌为引,持有者将更容易寻得机缘。颁发四枚龙牌,并非圣灵阁苛刻。而是八部天龙阵中,一次性无法承受更多龙牌之力。因此,才会以南北大战的形式决定其归属。

    月阴飘过,南玄的身影也渐渐消散,悄然离去。李小龙望向墙沿,对着南玄消失处躬身一礼。后者星夜前来,对他也算是关怀备至了。此刻,李小龙也真正从心底里认可了自己这位师傅,由衷的感激。

    保持“龙旗”直至清晨,李小龙一如往常例行锻炼。从水帘洞内得到的大力牛魔腿已经越发娴熟,在连续的腿法攻势下双腿选择性爆发,更多了一份隐蔽,令人防不胜防。

    修炼战气后,李小龙原本就灵动迅猛的攻防体系进一步完善。“钢膝”的突兀,足以让李小龙在战斗中牢牢占据主动。本就极强的爆发力,加上战气的巨大增幅,他自信全力爆发之下,即便正面迎战赤发男,也丝毫无惧。

    偏头看了看放在树下的兽蛋,李小龙自语道:“兽类尚且如此重情重义,人性的丑恶面,往往连禽兽都不如。”

    每每想起赤发男,李小龙心中便会产生强烈的厌恶感。虽然这个世界以实力为尊,但却不代表能够凌驾于人性之上。纵然时光流转,他却始终坚信,江湖儿女“义”字当头。

    抱起黑纹兽蛋,李小龙轻轻抚摸着。据千翎猜测,这颗兽蛋吸收了鳄尾黑文虎的整枚兽灵,小鳄尾黑纹虎的天赋,很可能远超其母亲。李小龙也很期待,真正孵化后,新生的小家伙到底会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