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疑惑
伊支歧现在正站在荼尔米亥斯巨大尸身的中心，这里是荼尔米亥斯九个蛇头对准的地方。 虽然看上去空无一物，在加纳鲁斯的引导下才发现竟然能够站立在这个看上去毫无凭依的空中。 “加纳鲁斯神，你确定这样子就可以了吗？真的什么都不用做？” 伊支歧有些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巨大蛇头，说是蛇头可能不太对，毕竟光是单独蛇头的下颚就已经遮蔽了整个视野。 不由得让人感慨一句，真他妈的大啊。 “是的，您并不需要有什么动作，这个虚空仪式我已经布置了太久，我曾经无数次的演练，直到今天您的到来才能够派上用场。” “这个仪式主要借用的其实还是您作为新生原始神族的本质来运作的。” “也就是说并不是单纯的依赖某一方的力量，要想对抗荼尔米亥斯的污染，就只能用相同规格的力量来中和。” “如果当初大战的时候我们就能够有您的帮助，也不至于死伤那么惨重。” “众神成群的死去，就连主神也不能幸免，就连诸界扬名的极乐净土，也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加纳鲁斯看上去心情很好，显得十分健谈。 不但为伊支歧解释这个仪式的原理，甚至有心情回味当初与荼尔米亥斯的战斗，顺带着点评点评极乐净土。 好吧，加纳鲁斯这样子看上去像是乐疯了，伊支歧也没太在意，既然一切都这么顺利，那就任由他去唠叨吧。 旁边的加纳鲁斯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当年众神与荼尔米亥斯所统率的魔物之间的战争，等待着仪式正式开始运行的伊支歧思绪已经飞向了远方。 不过这次并不是满脑子跑火车想一些不着调的东西，而是伊支歧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偏偏他又说不上来。 ‘在进入那扇门之前，隐隐感觉这次不会这么顺利，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伊支歧不自觉的皱着眉头，格雷伽身为兽王，野兽的直觉按理说已经成为了格雷伽概念的一部分。 特别是格雷伽本身强度有所保证，由不得他不多想。 ‘进入叹息之渊之后，看到被污染的悲叹之河，然后遇到加纳鲁斯，他给我说的这些话和之前世界传递给我的资讯也能够一一对应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本就不太擅长动脑的伊支歧现在觉得有些烦闷，明明感觉到不对，但是这一堆乱麻般的线索根本无从抓起。 正好这时，加纳鲁斯正说到各大神系不同的神明在战斗中的精彩表现，伊支歧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抓住了点什么。 “等等，加纳鲁斯，你刚刚说战神们都有自己各自不同的神器，有枪剑斧矛对吧。” “我突然想起来了，按道理来说神明们的形象都和自己的神名神职有关对吧？” 加纳鲁斯神虽然很奇怪伊支歧怎么突然提起这么一档事。 不过他正在兴头上，也乐意给伊支歧做这些科普，顺势接下话茬。 “你的说法没有错，像是战神总是披坚执锐，持大盾并且手持长矛，以武力著称的神明们他们的形象或多或少都会带有自己的武器或是其他象征。” “那为什么你作为天门神，却是一体两面神的形象呢？而且你左手右手上刻的数字应该也和门户这个概念没有关系吧？” 伊支歧终于指出了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 他在初见加纳鲁斯时就对对方左右手上刻下的不同数字有所疑问了，毕竟之前接引他来到这里的左右门上也刻有相同的数字。 虽然加纳鲁斯神应该确实是天门神没错，这一点他应该并没有说谎，但是他的形象却好像和门没有多大关系。 “....” 加纳鲁斯犹豫了一下，毕竟他也没有想到伊支歧的思想竟然如此跳脱，一下子扯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还好，这也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问题。 “我的话本来也不是这种形象的，提到现在的一体两面形象，就要提到我们神系中的天神萨图尔努斯。” “天神大人当初下界时是以化身出现，当时我也没有想到我接待的一位老人会是天神大人。” 似乎是在回忆着当初与天神萨图尔努斯的相遇，加纳鲁斯表情显得有些怀念，他继续说着。 “天神大人对我的招待很满意，于是赐予我两张面孔，一张面对过去，另一张面对未来，使得我能瞻前顾后。” 原来是这样，由天神后天赋予的容貌，一体两面的面孔，过去与未来，听了加纳鲁斯神的解释，伊支歧在心里思索着。 “那这样来说的话，你后来应该不再是天门神了才对？面对过去与未来的面孔应该对应着新的能力吧？” 随着自己的想法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伊支歧不等加纳鲁斯做出回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握拳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我明白了！我之前还在奇怪，天门神你本身的力量应该不足以压制荼尔米亥斯尸身对外界的污染，怎么现在不但单人压制污染如此之久，并且还能够在千万年后等候我的到来。” 说到这里，伊支歧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加纳鲁斯。 这热烈的目光让加纳鲁斯神有些汗颜，他实在不知道伊支歧在激动些什么。 “加纳鲁斯神，你本身有着门户的概念，其实也相当于空间的力量。” “然后借由天神的关系，看向过去和未来的能力让你在神话中的格位提高了，这样你才能做到压制荼尔米亥斯的污染吧？” 说完自己的猜想，伊支歧紧盯着前方背对自己的加纳鲁斯神，希望对方能够肯定自己的猜想。 不管怎么说，这种自己解决疑问，发现事情真相的感觉，某种方面来说还真是令人满足。 背对着他的加纳鲁斯并没有转身解答他的疑惑。 不过本就背生一面的神明也并不需要转身，此时这张生在背后的脸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着伊支歧。 像是在看某种珍稀动物，又像是带着某种可惜的感觉。 这一番凝视看的伊支歧有些发麻，他果然还是不喜欢一个大男人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即使是男神也不行。 沉默半晌，加纳鲁斯终于以一种古怪的语气开了口。 “神明的形象确实反应着神明的本质，我一开始看到你这幅样子，还以为你是那种只会想着战斗不会动脑的神明。” “现在看来，新生的神明比以前那群蠢货战神们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