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未能明说的话
书迷正在阅读:一条狗的沙雕日记、灵甲之锋、穿越99年开始当村长、废材逆天:特工狂妃、惊变,末日启示录、我在游戏竞技场里修个仙、传奇之天选之子、大明:从南京崛起、水浒之换了青天、全民男神唱征服:溺宠小蛮妻
6月6日,公司恢复了正常考勤,连着一周上班风平浪静。 6月11日(印象里是周六)我在BJ家中一边放着综艺,一边用iPad绘画,这会儿正是着迷画画的时候,废寝忘食,随时随地拿起ipad练习。 下午3、4点,母亲打来了电话,我一下子就听出电话那边有姥爷的声音,我问,“妈,你在我姥家吗?”我妈说,“是,在你姥姥这住一晚。”我很奇怪,“你什么事儿都没有单独去我姥姥家住一晚上?”她说,“是啊,不然干什么?”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处于半下午,太阳晒得晃人,当天老家也是晴天,母亲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就决定留宿在姥姥家呢?她是最不愿意麻烦别人的,哪怕是我姥姥。她去姥姥家,我姥姥让她吃一顿饭她都怕老太太累着,转身就走。(我们家在农村,我姥姥家在县城。)我想到她冬天有时会拿很多栗子、地瓜去小市场卖,卖不掉的时候会在我姥姥家留宿一晚,第二天卖完了才回家,但是这个时节能去卖什么呢? 我听听电话那头,我姥爷还在说谁家谁家在市场里蹬三轮(姥爷耳朵坏了,别人说话他听不见,自己讲话又大声)我猜想应该不是母亲有事,说不准是舅舅舅妈之间出了问题,他们之前常常吵架,但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母亲去协调的啊,说句不好听的,母亲虽是家中老大,小时候也看护弟弟meimei出了不少力,但现在是最没钱的一个,比不过其他兄弟姊妹,我继父又不如生父那样有威望,混的不好话语权就小,很少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母亲来主持大局的。 我妈说六月份让我回家,我嘴上没说心里烦躁,现在出行哪是以自己的意愿为主的,BJ和老家正赶上都是严的时候,说不准滞留在什么地方就要呆上一两个礼拜。 她又说,“你回家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我听到催婚的话就有点应激,直接反应就是不耐烦,她赶紧叫来我姥姥,说,“姥姥要跟你说话。”然后我就听着俩人大声密谋,我妈说一句,姥姥学一句,“年纪老大不小了,应该找对象了。”“你二大爷的儿子就不错,看着可靠。”我原本对我姥姥这个年纪的人是很恭敬的,但也不代表他们可以左右我的生活。我说,“你们总是指望别人,觉得他可靠就找他吧,我又不喜欢他跟他结什么婚?”姥姥很知趣,跟我妈说,“挂了吧挂了吧,那边又急眼了。”二大爷家的儿子是我名义上的哥哥,这个二大爷是我继父的二哥,而我与我继父,与这位哥哥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男未婚女未嫁,父母就成天撮合,我对他实在没有男女之情的喜欢,一直明确拒绝,奈何家里不死心。继父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是对养女不放心,要挂靠在侄子这个名头上,让自己养老有个保证,而母亲,我只觉得她坑闺女。哥哥(后面会出现很多哥哥,给这个哥取个代称,不如叫“中意哥”吧)家里条件实在不好,如果说我家穷,他家比我家还要更穷一点,我对吃苦耐劳没有兴趣,实在是过够了苦日子。在BJ多好啊,自由自在,吃好玩好不要太快乐,傻子才回家找罪受。 老母亲挂电话没到五分钟,老父亲又打过来,我一想这是算好了时间,一起来催婚的,虽然每年都逃不开催婚,但今年这波来的可太早了。我接了电话没给继父开口的机会直接输出,“爸,你也来催婚啊,我跟您说啊,你们看我哥很靠谱,可不代表我这么看,这个世界靠谁都没有用,我这辈子就靠自己工作,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谁也别想把我拉回鸟不拉屎的地方重新过水深火热的生活。”继父显然是没有料到我这一通说辞,懵的很突然。他说“不是催婚,是问问你今年要不要回来。”我想了想,说,“年底吧,现在挺紧,不好走动。”之后就挂了电话。 退一步就是越想越气,我打开微信就把郁闷的情绪发泄到“中意哥”身上,咄咄逼人地同他讲,“你车子房子都有了,怎么就不知道赶紧找个媳妇儿?你不结婚我爸妈就总来催我!”“找对象自己要开拓渠道啊,朋友介绍,家里介绍,自己去街上搭讪,你倒是努努力吧。”他总是这种一闷棍擂不出一个屁的性格,说,“你要是没什么急事不妨回家来。”我的天这还是想让我回去跟他发展发展的意思呗,说的倒是挺隐晦,所有人都可以有这种心思,就是主人公不能有这种要在一起试试的心思,我瞬间就被激怒了,“自从你回到老家,真是越发闲了,自己没事做嘛,管起我回不回家?”“我对我爸妈也是这么说,对你也是这么说,咱俩没戏。”“我根本不喜欢这个小城市,家长里短,烦事一堆,更讨厌的是你在老家,我回去了还脱得了身吗?你在我就永远不可能回去!”他说,“别这样讲,老家有你牵挂的人,早晚是要回来的。”看看这吃定我的样子,我真是嫌弃。他小时候也是爽快的性子,如今变得越发腻味了,像过期的棉花糖,抓一把糊一手,他要是能同我吵两句,说句根本看不上我的话我还觉得他有点血性。
这一天我都被“回家来”裹挟着,回家意味着要回归平凡,回归琐碎,我抗拒着回到熟悉的烂摊子环境里,我用尽了力气不就是想要飞的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吗? 我觉得他们都很奇怪,我跟他们讲不明白,没有人体谅我,没有人理解我,我陷入在挫败、难过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那些“回家”的背后,是更多未能明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