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六 八重神子的百鬼夜行

    “总算，大家都到齐了。”八重神子当然没有放弃过拯救狐斋宫，她一直在召集稻妻的妖族残余，可惜的是，妖族精锐早在五百年前与兽潮同归于尽，而这五百年的休养生息也并没有让妖族重回当年的景象，反而都在角落苟延残喘，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八重小丫头，就凭我们这些老骨头，真的能将狐斋宫大人唤回来吗？”说话的是地狐一族的族长老爷子，它今年已经八百五十岁了，它清楚的记得，在它三百五十岁生日的那天，天空突然漆黑，白辰天狐家族的族母大人狐斋宫带着各族精锐迎击兽潮。之后，派去阻击兽潮的各族精锐族人和狐斋宫大人便没了踪影，肯定就是战死在了兽潮之中。因如此，它心里一直惧怕深渊之力，不敢去面对。

    “总要试试的，阿狐。斋宫大人当年为了守护稻妻安宁而牺牲。我们这些后辈怎么能放弃唤醒大人的希望呢。”说话的是百目鬼一族的族长，它们一族还剩不少族人，情况比起其他种族好上一点。

    “百目，我真的怕……斋宫大人变成邪祟，朝我们发动攻击，更怕我们没能唤回大人，白忙一场……”地狐族长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几家老族长发愁。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阿狐，百目说的对。总之，不管你们怎么想，斋宫大人对我们梦魇一族照顾有佳，要是牺牲了我这个老家伙的生命，能换回狐斋宫大人，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梦魇一族的族长也握紧双拳，表示了自己的看法。作为喜爱制造噩梦、吞噬噩梦的妖怪，曾犯下了不少错误，幸亏有狐斋宫大人求情，不然它们一族可承受不了鸣神大人的无上雷霆。

    “河童，你呢？”百目看向河童族的老族长，问到。

    “我只是很好奇，我们面对的，真的是狐斋宫大人吗？就算是真的，那些人类真的有本事唤醒狐斋宫大人吗？记忆的力量，真的那么强大吗？”河童和地狐一样，并不太看好这次八重神子的“预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老河童，你真是越老越精了。我看，你是被权利蒙蔽双眼，不想放手吧？”一旁的灵鸟族长（乌鸦）用着尖锐的叫声，喝骂着河童。

    “怎么可能？你个死鸟！空口说白话没证据就指着我鼻子骂？我只是不想让大家空欢喜一场，深渊邪祟的力量有多强大，在座的各位应该比我更清楚，就我们这些妖怪，真的能行嘛，宫司大人？”河童指着灵鸟骂，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他当年是河童的最精锐的战士，却临时接过了族长一职，战争结束后，老族长和族人们也没有回来。他其实一直都很自责，认为自己当年是个逃兵，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认为深渊兽潮不可战胜。就连神樱树不也正岌岌可危，只能靠着外地人来净化？

    “八重宫司大人，您……怎么看？”灵鸟族长与世代交好的天狗族对视了一眼，天狗族的族长挠了挠头，只好上前去问。

    “我？百鬼夜行……如何？”八重神子看着被称为“百鬼”的各族的族长，缓缓地说出了她的拯救方法。

    “嘶……”天狗族长听完吸了一口凉气，百鬼们也各自小声细语。

    “原来如此，是我等冒犯了，八重宫司大人。”河童族长倒是深鞠一躬，对她这个决定表示尊敬。百鬼夜行虽然是指引百鬼亡魂回归的仪式，在稻妻的本质上是行善积德。但在现如今地脉不稳定的情况下，举行此等仪式，需要汲取八重神子相当多的能量。若一个不小心，八重神子消耗过大，仪式便会把她自己当作百鬼夜行中的一员，将她的灵魂和身躯彻底逆转成记忆之光，再也无法归来。

    “宫司大人，您……要不还是我来吧，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地狐族长连忙站出来，自己一族虽然早已经脱离白辰之狐，但这份香火情还在，可不能让本家白辰血脉以身试险。”

    “放心好了，我早已做好准备。”八重摆摆手，从表情上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也看不出她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