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祁王妃?
书迷正在阅读:山中走来的医圣、青衫袖、一叶知舟、全民山海:从一座茅草屋开始、美女总裁的无敌保镖、先婚厚宠:蓝颜老公圈圈爱、转生女妖,与重生千金拯救世界、上位攻略:我把反派养歪了、这聊天群群主有事真上啊!、暗金巨蛇1
而此时的宁府的大门外却上演着另一幕,叶无忧坐在院子围墙之上,门外则躺着十几个人,人人面带惨色,脸上皆有淤青与血渍。 他们是想硬闯宁府,将叶无忧带回去,却不想连这门都进不了。 而这其中的铮白自诩是靖王爷最得意的护卫首领,算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结果宁府一个老人站在门口便拦下了他们这里所有人。 铮白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名穿着褐色短衫蓄着山羊胡的白发老者,想来在江湖上也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这等功夫却甘愿屈居人下,他真是想不通。 他望了一眼坐在围墙上的女子,却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倒地的一群人,那模样好似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铮白捂着被老者打伤的隐隐作痛的胸口,问道:“老人家,敢问您的名讳?” 老人依旧那般谦逊有礼,“老朽只是宁府区区一名下人,无须挂齿。” 见着实问不出个所以然,铮白看着那面具女子,说道:“姑娘,我们王爷只是想请姑娘走一趟而已,姑娘何须与我们如此大动干戈?” “我说了啊,我不想去,如果你们王爷有心,可以随时请他来我宁府,我必当准备好酒菜恭候。” 再次碰壁,铮白是知道自己过不了这一关了,于是带上自己领来的十几个人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看着这一队人的背影愈来愈远,宁夭华的眸子渐渐沉了下来,她轻身一跃,便已落在地面,双手负于背后,她望着群山,淡淡道:“徐叔,十五酋时无双楼,我要见玉衍。” 老徐垂首恭敬道:“老朽立马派人通传。” 她伸手捋捋自己的长发,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兀自呢喃:“祁修,叶无忧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人,名叫宁夭华,你若不知道这点,便永远赢不了我。” 翌日,连续晴了几日的晋城又下了一晚淅淅沥沥的小雨,直到凌晨才方晴。 而祁修的耐心也如同着急着赶来的雨水一样,仅仅维持了一个晚上,这一早便派人来了宁府。 话说得好,是要请宁夭华去祁王府小聚,只不过这小聚的内容多少有点耐人寻味。 宁夭华既然主动去招惹了祁修,那必然也是有所准备的,当下便应允换身衣衫带上面纱上了轿。 再次踏入祁王府,早已物是人非,这里冷冷清清,连个下人也见不着,可是,见不着也不代表没人,宁夭华也不在意藏在暗处窥视自己的眼睛,只是跟着记忆来到了后花园的亭子里。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祁修的场景,就是在这花园中,也是这亭子内,祁修坐在绀色木椅上,周围花团锦簇,而他正闭着眼休憩,一只蝴蝶落在他的鼻尖,蝶翼轻颤,他微睁开眼,温柔地笑,那一笑,天地无光,日月失华,那个画面久久的定格在了宁夭华的眼底,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 祁修为什么会挑选这个地方见面,这么大的祁王府,好地方多不胜数,这里显然不算个好的会客之地。 为了当初那些回忆?啧啧啧,宁夭华可不认为那个冷血的男人会为曾经一个丫鬟做到这个地步,除非他疯了。 此时那石桌上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宁夭华兀自上前,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坐。”温润的声音如玉珠落盘。 以宁夭华对祁修的了解,这足以表示他心情很好,宁夭华也未吭声,落座在他对面。 周围偶有鸟雀的鸣叫,这三月的天也还颇有寒气,她穿着薄薄的衣裳却丝毫未觉得冷,空气中仿佛溢满了酒香,沁人心脾。 “听说你现在在经营绸缎庄。” 不就是派人查了她的底儿了,还听说什么听说,宁夭华浅浅一笑,“是。” “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她道:“难不成女人就只能在闺房里绣绣花弹弹琴?既然机遇都来了,那我总得抓住,女人也不一定要依附于男人,您说对吗?”话中隐隐含着一股嘲讽,很明显的在挑衅祁修。 祁修琥珀色的瞳孔稍稍眯了起来,盯着眼前的人,道:“你是真变了。” 装作已死隐匿三年,再次出现却性格大变,好像成了另一个人,目空一切的压迫感,善于将他人玩弄鼓掌,这可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叶无忧,那个人只会对他百般顺从,就算为他丢了性命也甘之如饴。 是,当初叶无忧的死,正是他造成的。 当时他刚被封为祁王,难免遭人妒忌,于是对方在百花山设伏,那时的他武艺还不如现在,且身边只有屠晚与叶无忧一人,屠晚被人牵制,宁夭华在危机关头救了他,而她自己却被刺中,其实在当时的祁修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一个小丫鬟死了尚不足惜,但他是堂堂祁王,当然不能出事。 而后他用残忍的手段杀了对方,可这并不能使他泄愤,不知为何,他总是会想起这个丑陋面貌的丫鬟,想忘也忘不了。 他给她立了碑,却不是因为中意她,又或者抱有愧疚的心态,正如事实那样——不过是区区一名丫鬟,死了,再买就有了。 可是,从那以后,再没有一个丫鬟能让他称心如意,他便也不需要什么贴身丫鬟了,甚至最后连整个祁王府也留不下一个,唯有当初那个带她来祁府的秦嫂还在,他变得越发偏激冷傲,至于原因,他不愿想,也懒得去想。 宁夭华笑着反问:“人都是要变的,祁王不也变了?”比从前更加冷漠,浑身上下都是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祁修不可置否地哼笑,举起酒杯轻呡了一口,“上好的女儿红,尝尝。” 宁夭华举起酒杯放于鼻尖轻嗅,那味道确实香醇,“祁王能拿出来的酒,自然是好酒。” “不如把面纱取下如何,光是闻闻可不浪费了这美酒?”他修长的指尖轻抚酒杯,深邃的眸子却是仅仅锁住了那张面纱。 宁夭华轻声一笑,“我倒是想取下,就是怕这真取了,你连酒都喝不下,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他波澜不惊地眸子锁住宁夭华。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宁夭华叹了口气,“何必呢,你又不是没见过。”说着,她取下了那层黑纱。 这张脸比从前出落得更加漂亮,眼睛、鼻尖、唇形、甚至是脸部轮廓,精致绝美。 唯有那右脸的疤,将她的整个美破坏了,看起来竟是丑陋的很。 祁修晃着酒杯,轻声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当初的事了。” “比如?” “比如,本王找到的那具尸体是谁的。” 当初他以为她死了,于是差人去百花山找她,却只见到一具没有头颅的尸首,他也曾怀疑这尸体不是她的,可是一个区区小丫鬟,谁救她,救她何用,于是他埋了这具尸体,让秦嫂日日打扫她的墓碑,不过也算她有本事,能骗了他这么多年。 宁夭华风轻云淡道:“我怎么知道,许是我师父做的。” 祁修眉头轻挑,“鬼医?” “是。” “接着你被无儿无女的宁员外收养,成了宁家千金,而后一年宁员外因病去世,你继承了庞大的家业,成为宁家绸缎庄的第一把手。” “查得很清楚嘛。”她笑。 他也笑,笑意中充满了探寻,“可本王怎么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呢。” 葱白玉指很轻很轻地颤了一下,她仍是笑,“怎么个蹊跷法?” “为什么宁员外偏偏收养了你,你是鬼医的弟子,我想没有一个商人愿意跟江湖之人有所来往。” 她哼笑一声,“很简单,我救了他。” “嗯?” “我继承了师傅的毒术,医术自然也差不了多远,他本就身体不好,是我让他多活了两年,与性命相比,这偌大的绸缎庄也算不得什么吧?”她早就知道祁修会查到她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祁修颔首,“这话倒是说得过去……”他话锋一转,眸光甚是犀利,那眼神,差点就没想把她生吞活剥,“只是,本王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本王觉得你心怀不轨,这点可让本王很不安呢。”语气虽是笑,那笑却未达眼底。 宁夭华眯起眼睛,眼底精光乍现,“你想做什么。” 他笑着站起来,手负于背,抬头仰望那一望无垠的天空,好看的薄唇轻启:“想让你当个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