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挑战底线
李云海坐在车上，不停的左右瞧瞧，寻找着陈美琳。 陈美琳身上没有带寻呼机，也没有带手机。 要想找到她就比较困难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吩咐丁强开过去。 到了珠江岸边。 李云海让丁强沿着江边开，然后仔细搜寻。 让他失望的是，他找遍了他和陈美琳曾经散过步的江边，也没有看到陈美琳的身影。 郭婉华一直保持和他联络，她那边也是没有消息。 “云海，我要不要报警？美琳不会出什么事吧？这大晚上的，她一个女生在外面，很容易遇到坏人。” 关心则乱，郭婉华一想到女儿可能出事，心慌慌的，不停的自责。 李云海反倒很淡定。 以他对陈美琳的了解，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花城这个时期的社会治安，的确不怎么样，但也没有恐怖到女生一出门就被绑的地步。 李云海安抚好郭婉华，继续到他们玩过的地方去寻找。 电影院门口、公园门口，一起吃过饭的地方也去找了。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陈美琳像是从这座城市消失了，人间蒸发了似的，不见了踪影。 到晚上十二点钟，李云海也开始担忧起来。 忽然，郭婉华打来电话：“云海，不用找了！美琳自己回家了。刚才佣人打来电话，说小姐回来了。” “唉！”李云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好个任性的小姑娘啊！ “找到便好，你不要骂她。千万不要说重话，别再刺激到他了。”李云海说道，“最好什么事也不要说，任由她好好休息。人的情绪嘛，就是一阵子，过了这几天就好了。你不要再激化她内心的矛盾。” “嗯，我知道了。”郭婉华道，“云海，辛苦你了，你快点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参加广交会。” “好。我就不过去了。”李云海吩咐丁强回家。 苏红和柳如意都还没有睡，她们刚才也帮忙在附近找寻。 大家聊了几句，便各自安息。 苏红很想李云海，但没有得蒙召见，又不敢擅自找他，纠结了许久才睡着。 且说郭婉华回到家里。 陈美琳回家后，进了自己房间，把门也关上了。 郭婉华轻轻敲了敲女儿的门，温柔的说道：“美琳，你早点休息。” 陈美琳拉开门，面对着母亲。 “我不见了，你很紧张我？”陈美琳问。 “当然了！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啊！”郭婉华眼睛湿润的道，“我能不在乎你吗？” “所以，你现在尝到了永远失去我的滋味吧？”陈美琳忽然问。 “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比起永远失去我，我做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郭婉华怔忡。 的确如此！ 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永远失去陈美琳，自己将有多么的痛苦。 “那你也不能拿生命来威胁我！”郭婉华俏脸微沉，说道，“你应该懂事了，你的生命，是我给你的，但终究是你自己的。你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我或者其他人。” “所以呢？哪怕你失去我，你也要阻挡我和云海哥哥在一起？” “你们不可能在一起！”郭婉华苦笑道，“他有妻子，他不可能离婚！” 这一点，郭婉华几年前就已经替女儿趟过浑水了，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她不想女儿陷入泥潭，不能解脱。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试呢？ 郭婉华为了女儿的感受，所以才断了和李云海的来往。 早知道女儿会疯狂的爱上李云海，或许她当初不和李云海分开，任由女儿知道她是李云海的情人，反而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我不会听你的话！你说得对，我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不需要你来安排。我不在乎他结没结婚，有没有妻子。我可以不嫁给他，我就这么喜欢他，爱他一辈子。不行吗？” “当情人，没有好下场的。就像一个实习生，如果你永远也看不到转正的希望，你会能坚持多久？人的一生就那么长，你浪费太多时间在上面，你的未来就只能是个梦。” “梦有什么不好？如果这是一个自己想要的好梦呢？” “美琳，你听妈咪的话，我不会害你的。” “算了，跟你没有共同话题！” 陈美琳关上房门。 郭婉华背靠着门，缓缓闭上双眼。 她和李云海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恩爱的场面，纷纷涌上心头。 如果美琳也和李云海好上了。 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岂不是？ 郭婉华不敢再往深里想。 她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想打给李云海，哪怕只是聊聊天，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但她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机。 这是一场无解的局。 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破解。 最无助、最痛苦的人，就是郭婉华。 她一方面要忍受对李云海无穷的思念，克制自己不和他恩爱。 另一方面，她又要面对和接受女儿的不理解。 她躺在床上，忍不住轻轻的哭泣。 这一刻，她怎么样也坚持不住了。 电话响了起来。 郭婉华拿起电话，抹了抹眼泪，稳定情绪，这才接听。 李云海温和的声音传来：“郭姐，美琳没事吧？” 郭婉华嗯了一声：“没事，她睡了。” 李云海道：“你呢？你没事吧？你为美琳付出这么多，她却不能理解你，你心里肯定特别难受。” 果然是个知己！ 郭婉华心里想什么，李云海都能猜到。 “云海，我觉得我特别失败，当我爸妈的女儿，我从来没有照顾过他们，也没有孝顺过他们，我是失败的。当陈万兆的妻子，我是失败的，当你的情人，我也是失败的。当美琳的母亲，我也是失败的。” “郭姐，人只要活好自己就行，不要心怀这么多的愧疚。你并不欠谁的，你也没有对不起谁。” 两人聊了许久。 经过李云海的开导，郭婉华的心情才渐渐好转。 第二天是广交会的第一天。 广交会的成交额，对现在的四海集团来说，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不再像以前那样，主要依靠这一块来搞收益。 全球各国，每年有很多的电子博览会、贸易会。 四海集团成立了一支专业的参展队伍，奔波于各种展销会，开拓了全球市场，也打响了品牌名气。 东方英特尔，这个名字对四海集团来说，并不是什么美誉，只是代表了一部分人对四海集团的看法。 李云海打造的商业帝国，远比英特尔还要庞大。 这天早上，李云海等人到达展销会场。 陈美琳像是无事人一样，当昨天的事情不曾发生过，该笑的时候笑，该她推销的时候就推销。 哪怕一地鸡毛，生活也还得继续。 李云海也识趣的不提昨晚的事。 梅花手机有专门的展位。 四海科技是和国有企业合资的企业，当然能拿到单独的展位。 梅花手机是第一款参加广交会的手机，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陈泓现在负责手机业务，这次也跟随前来。 李云海没有让陈泓住进芝园。 因为他身边有苏红在，不想这两个女人撞车。 开幕第一天。 李云海先到四海集团的展位主持大局。 其实并不需要他管什么事，展览团队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机制，宣传、谈判，签合同，一气呵气。 九点，广交会的门一开，外商有如潮水一般涌进场馆。 四海集团的展厅，立马挤满了外商。 放眼全球，第三世界里面，能生产光刻机、芯片、显卡、主板、内存等等产品的国家，也只有我国的四海集团。 来参加广交会的商人，很多来自第三世界国家和地区。 他们国内也需要办公设备，他们能找到的，最质优价廉的好产品，就是四海集团的产品。 几年来，四海集团每年都参加两届广交会，积累了大量的国外客户。 有些客户年年都来，每次来，不会订购太多的商品，有的只会拿一个样品回去，需要的时候，再打电话联系下定单。 陈美琳真不愧是福星，本届广交会的第一个订单，就是由她拿下的。 一个外商采购了电脑和打印机等产品，订单金额达到了3000万美元。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签完合同后，陈美琳对李云海道：“哥，我厉害吧？” 她很需要得到李云海的认可。 李云海道：“厉害！美琳是最棒的。” 陈美琳嫣然一笑，凑过头来，低声问道：“那你说，是我好，还是我妈咪好？” 李云海一怔，心想这个事情，自己一定要找机会和她说清楚，不然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你怎么跟妈咪相比呢？” “我就要和她比！我知道你喜欢她。” “呵呵！” 李云海尴尬的笑了笑：“快去工作吧！我去手机展位看看。” 他来到手机展厅。 陈泓和孙露等人都在忙碌。 比起电脑来，手机更贴近人的生活。 能出国的商人，对手机一般都会有刚需。 就算不买，看到这么漂亮的手机，外商也会进来瞧一瞧，试一试。 是以，手机展厅人山人海。 陈泓等人忙着向客商推荐产品。 因为手机很小，摆放的样品又比较多，需要人看着，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这两天布展的时候，李云海就特别叮嘱过陈泓他们，手机展厅产品不多，每天上班时带过来，下班后带回酒店。 虽然广交会的安保做得很到位，但也难免有人铤而走险。 手机价格昂贵，体积又小，随便拿一袋子回去，就能赚几十万，这样的诱惑，经不起人性的考验。 李云海见他们都在忙，便站在旁边看着。 购买手机，不比电脑。 不同国家和地区，电脑都能使用，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插头的不同。 但是手机却不一样。 现在还没有手机号码卡，手机得往里面写号码才能使用。 这就涉及到更多的法规，以及手机入网的许可。 在售卖手机的时候，销售员都会先问清楚，客户所在的城市是哪里，有没有开通相应的移动网络服务。 陈泓早就留意到了李云海，谈完生意这才走过来。 “李总好！”陈泓嫣然笑道，“手机卖得很好，我们卖了十几台了。” “十几台？”李云海哑然失笑，“拜托，我们不是来搞零售的，我们是厂家在直销，我们要的是订单！大量的，大额的订单！” 陈泓道：“我知道，慢慢来嘛，刚刚开始，总不能一口就吃成个大胖子吧？” 她看了孙露一眼，说道：“国资方那个股东代表，还挺厉害。” 李云海问道：“有多厉害？” 陈泓道：“她懂好几个国家的语言。有些话说出来，我听都听不懂。” 李云海并不了解孙露这个人，闻言说道：“是吗？我小瞧了她！” 陈泓道：“她推销也很厉害，虽然都是零售，但是她卖得最多。” 李云海点点头，心想李家先是派了王成望那个不成器的人过来，王成望太过不学无术，终成大器，于是派了孙露过来。 孙露肯家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会派她这个女人过来掌握这边的大权。 这时又有外商进来，陈泓上前接待。 陈泓只会说英语，这一门外语还是跟着李云海以后，才慢慢熟练起来的。 做外贸，懂的语种越多越好。 因为每个国家的语种都不一样。 并不是每个外国人都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很多洋人说的英语，比国人说得还要蹩脚难听。 李云海就遇到过很多这样的外商，英语说得稀烂。 这个时候，如果销售员懂外商的母语，那就能流利的交流。 四海集团里面，精通数门外语的，以沈秀兰最为厉害。 这也是沈秀兰开单多的原因。 有些英语不好的外商，只能和她沟通，然后下单。 孙露闲了下来，过来和李云海打招呼。 “李总，生意不好啊！”孙露摇了摇头。 同样的生意，陈泓说生意很好，孙露却说不行。 “没事，慢慢来。”李云海道，“一款新产品，刚上市就有这么多的人来看、来买，说明我们的产品没有问题，符合市场的定位。” 孙露道：“我觉得还是宣发的不够。李总，你有没有考虑过，换掉巩利？” “换掉巩利？她只是一个代言人，而且她的形象、名气，都对得起她现在的价位。为什么要换掉她？我不能理解。” “巩利不适合我们的品牌形象。”孙露直言。 李云海道：“我觉得她适合。她长相大气，身材高挑，和我们的手机气质很相配。” “李总，她拍的手机广告，并没有为我们带来多大的销量。这就是事实。” “产品刚上市，能有这个销量很不错了。我们现在所有的产能都用上了，还是供不应求呢！这难道没有巩利的功能？” “李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你什么意思？” “我！李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王成望是因为巩利而坐的牢。我们都不希望，巩利还能在四海集团当代言人。国内外女明星多得很，随便找一个也不比她差。你为什么舍不得换一个呢？” “这不是换不换的问题。巩利人很好，对待工作也兢兢业业，我们没有理由换掉她。” 孙露忽然露出一抹异样的笑容：“李总，我听王成望说，你和巩利有一腿？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看你如此坚持要用她，这难道是真的？她真的是你的情人？” 李云海脸色一沉，说道：“孙小姐，你别得寸进尺！我敬重你，是因为你是国资方的股东代表，你却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孙露抿了抿嘴唇，说道：“李总，你生气了？你震怒之下，可以把王成望送进监牢，现在你又生气了，是不是也打算把我也赶走呢？如果你们不喜欢别人来干涉公司的事务，当初你就不应该答应和国资方合作。” “合作是合作，你别血口喷人。首先，王成望遭罪，这是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其次，我从来没想过要赶你走，除非你自己干不下去！还有，我和国资方合作，早就说清楚了，我管四海科技的经营和生产，国资方无权干涉。” “李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巩利走了，还有新的过来。但你这么做，却可以讨好京城李家。” “讨好？”李云海不怒反笑，“我为什么要讨好他们？我又不欠他们的。” “李总，我看你是不知道李家的势力有多大！” “他的势力再大，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做的是企业。我只要我的产品能卖出去就行。” “任何一个国家，企业做到一定程度，不可能跟政治脱钩，李总，如果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那四海集团将来的发展也有限得很。” “我明白你说的道理。但我也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李家是很厉害，但他还不能一手遮天，也不能代表你说的政治。” 两人针锋相对的斗了半天嘴，谁也说服不了谁。 孙露道：“李总，换掉巩利，这不仅是我的要求。请你认真考虑吧！不然的话，后果会十分严重！” 李云海淡然说道：“我不用考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和巩利签的是长约，今后十几年都不会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