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破镜重圆
“月儿,我回来了!” 易刀领着白星龙来到武定公府的大门前“啪啪啪”地敲门,有些急不可待。 府中,阿三阿四听到动静:“好像是公爷回来了!” 正要开门,红蓝喝住了他们:“且慢,这些日子京城里不安宁,怎么敢就这么开门?你们先别开,我们去请示夫人!” 红蓝急急刚刚转身,秦往迁恰好提枪路过,险些一枪刺中二人,忙转了枪头:“别慌。” 二女一见秦往迁,面色微微一红:“秦公子。” “出什么事了?”秦往迁见到二女脸色微红,倒没在意,沉声询问。 “有人敲门,不知是什么人,近来京城里不太平,我们不敢开…”红性子活泼,抢先回道。 秦往迁点头:“我去看看。” 易刀离京之后,赵易执特许批了一方地,将一众上武营和挥征营安置在城外。二人一番商量,秦往迁留驻府中,保护何月儿,王玄则驻守城外军营,打理军中事务。 秦往迁还没走到门边,门外,易刀早已敲门敲得不耐烦了,和白星龙一个眼色,两人原地腾身而起,就从府外翻墙而过,跳进了墙里。 “大胆!”秦往迁还没看清来人,手中长枪早已刺了出去。易刀性急,率先翻进来,长枪也冲他而去。 “是我!”易刀没料到回自己家还有长枪伺候,连忙出声示意。 “铛!” 一剑自空中而下,剑身格挡住了长枪,白星龙不知就里,出剑搭救易刀。 二人见招拆招,枪剑一触即分。长枪既快又狠,抖了个枪花扎向了白星龙的咽喉。白星龙一个旋身,让开长枪,顺着枪身舞了个圈,一剑怒斩,同样斩向了秦往迁的脖颈。 “住手!”易刀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喝止。 剑锋离秦往迁的脖颈,仅剩三寸之遥。长枪倒是已被白星龙绕开,已无威胁,只是在白星龙的咽喉处,第二杆长枪的枪头从下而上,距离也只三寸。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红蓝阿三阿四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秦往迁和一个“蟊贼”互相制住了对方。再细看,另一个“蟊贼”果真就是易刀! “公爷,您终于回来了!”几人欣喜赶来迎接。 易刀顾不上他们,赶到二人中间,轻轻拨开了兵器:“自己人,自己人,可别乱来!” 白星龙收了剑锋,笑道:“立地双枪,好本事啊!” 秦往迁谨慎,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白星龙,直到易刀来到身前,秦往迁才收了长枪:“阁下剑法超群,我使双枪,胜之不武。然夫人便在府中,不敢大意。” 白星龙插剑回鞘,赞叹道:“武定公麾下真是人才济济。” “行了行了,别客套了,走,府里话。”易刀拉着二人就往厅中而去。白星龙和秦往迁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颇为欣赏,惺惺相惜。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没出什么事吧?”易刀问道。 秦往迁回道:“家里倒没出什么事,只是京城里最近出了不少事。” “哦?霞山的武林大会你也知道?” “武林大会?我倒是没听。”秦往迁摇头否认。 红在一旁抢着道:“公爷,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晚上,出了好多夜叉鬼,可吓人了!要不是秦公子在府中,我们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易刀闻言,看向秦往迁:“什么夜叉鬼?” 秦往迁微微摇头:“不是什么夜叉鬼,就是一群死尸。那夜,东城突然出了好多死尸,夜半嘶吼,闯门进户。好几户人家都遭了害。” “是啊!那声音,比夜猫子还尖锐,连夫人都吓坏了。多亏了秦公子,挑翻了几个不开眼闯过来的,又亲自将那些夜叉鬼都引开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稳重的蓝也点头附和,证明确有其事。 易刀听到这里,突然停下了脚步:“死尸?死尸怎么会动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清楚,看向了秦往迁,在场之人,也唯有他和那些死尸接触过。 “你确定那些都是死尸吗?”易刀问道。 秦往迁点头:“我确定。我看见街东头死了不久的刘老汉就在其列!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街上,行动自如…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二日一早,街道已打扫干净,街道洒水清扫,就连遇害的那些人家,家里也被贴了封条,彻底封了起来。” “那出了这么大的事,百姓不找官府问个明白?”白星龙好奇地问道。 阿三在一旁,见终于有一句自己能答得上的话,连忙回答:“这位公子,你还不明白吗?那官府都贴了封条了,还问个啥啊问?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呗!你看外面,还有几户啊?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一旁沉默已久的易刀突然出声呵斥:“以后不准再这件事!都听到没有!” 阿三等人吓了一跳,他们少有地见到易刀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 秦往迁好奇地看了白星龙一眼,白星龙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明就里。刚刚喧闹的气氛一下就沉寂下来,易刀没有理会众人,径直向内院走去。 刚入内院,易刀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石桌石椅,这树…内院的陈设布置竟与当初刚来京城时,赵易执赏赐的那所宅院一模一样。 何月儿正一人坐在石桌前择着菜叶,听到动静,抬头望见易刀,有些手足无措,站起道:“你…回来了?” 易刀大步走向何月儿,直到走近了,才克制住自己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嗯,回来了。” 何月儿拿开菜篮:“坐吧。” 易刀慢慢坐下,望着菜篮:“这些事,让红她们去做就是了。” 何月儿轻轻摇头:“听这些日子京城里不太平,我不做些事情…有些闷。” 易刀再也克制不住,站起来将何月儿一把抱住:“…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将何月儿整得有些懵,直到闻到易刀身上久违的味道,何月儿才慢慢伸手,回抱易刀:“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吧。” 易刀抱了好一会儿,才将何月儿放开,拉着她坐下,二人对视,千言万语,都来不及诉。一滴清泪,自易刀眼中滑落。
何月儿轻轻帮易刀拭去,温柔地笑道:“这怎么还湿了?还男子汉呢!” “当初在皖城外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 “我知道。” “这几年我拼命建功立业,就是怕你会受苦…” “我知道。” “刚刚看到你在这里择菜,我忽然觉得我好像错了,给你的并不是你想要的…可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我只是…” 何月儿静静地看着易刀,等着他的话。 “我好想你…” “我知道。”何月儿温婉一笑。 这一笑,抚平了易刀的所有委屈,慰藉了所有伤痛。 “刚刚听到外面吼了一声,我还以为阿三和阿四又吵起来了呢!原来是你回来了,你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何月儿轻轻地抚摸着易刀的脸颊,柔声问道。 易刀抓住了何月儿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没什么,陛下不信任我了。” “怎么会呢?你现在都是武定公了,大启的公爷不是只有你和李定星两个人吗?”何月儿诧异地问道。 易刀长舒一口气,好似要将心中的阴郁全部吐出,道:“楚湘之战的时候,周子儒曾大败,楚湘军夜袭军营。当时我和李定星去查看情况,发现原来是楚湘西南部的伏阴司追了过来。这伏阴司会用一种虫子cao纵死尸,以尸劫营,当时我一时好奇就抓了一条。” 易刀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放到了桌子上。 何月儿知道此物重要,也没上手乱碰,只静静地听着易刀的讲述。 “前些日子,夜里的嘶吼声,就是伏阴司的蛊虫搞的鬼。今在宫里,陛下突然问我当初擒获的蛊虫何在,我拿出这瓶子,陛下便不追问了…我想,陛下可能怀疑此事是我所为…” 何月儿眉头微微一皱,抓住了重点:“那陛下怎么知道你擒获了这蛊虫?” 一句话把易刀问住了,他没料到何月儿竟然这么聪明,自己出了宫才想到的事情,何月儿只听了只言片语便抓住了更为关键的问题。 易刀摇头:“我也不知陛下是如何得知的。只知道陛下现在不再信任我了。” 何月儿按住了易刀的手:“既然连你在楚湘抓住了一条蛊虫,陛下都知道,那这京城里的事,陛下会不知道吗?依我看,陛下可能只是想敲打你一下,会不会是你做了什么事惹得陛下不高兴了?” 易刀茫然地望着何月儿,是啊,陛下连自己在楚湘抓了一条虫都知道,会不知道这京城的事是谁做的吗?可是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让陛下想要敲打自己呢? 易刀又想起了自己当初离京准备前往东鲁时,胡立山在自己耳边过的那句话,现在想回来,易刀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