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刹那
犬山贺挥手，原本在长桌侧面跪坐的女孩们整齐地起身，一个个走到房间中央，犬山贺开始逐一介绍。 “和纱，年轻的音乐家，电音小提琴是她的特长，在纽约的金色大厅演出过。” “世津子，最年轻的舞蹈家，其优雅的舞姿得到过不少大家的认可。” ...... 在犬山贺的介绍下，一个又一个女孩的名字与身份被人所知，这些女孩有音乐艺术家、演员、画家，她们在各行各业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而此时她们只有一个身份，眼前这个老人的臣属。 穆意注意到几个女孩手上都有一层茧，并不厚，应该是达到一定厚度就会被撕掉然后重新生长，这些女孩可不是花瓶，她们可以在随时从裙下掏出匕首或是手枪的杀手。 在犬山贺开始介绍的时候，几位寿司师傅走了进来，在长桌上放好精心准备的食物与清酒，这边琳琅满目的美少女还没介绍完，那边酒香已经在和室中漂浮。 “犬山家主果然厉害，我更相信校长的评价了。” “哈哈哈我也想知道校长对于我的评价是什么，又怎么会比几位精英学员更高。”犬山贺举起了酒杯，此时的他看起来非常高兴。 “毕竟在校长的评价里，您是唯一，我们只是之一啊。” “愿闻其详。”犬山贺将酒杯递到了嘴边，他要听着昂热对自己的认可来配着上好的清酒。 “我们只是校长优秀的学生之一，可犬山家主你是优秀的学生之最啊，最会拉皮条的那个，又好像是拉皮条的人里最优秀的那个？可能喝了太多酒记不清了。” “你是认真的吗？”犬山贺抬起的酒杯停在了半空，脸色慢慢僵硬，在长桌末尾陪酒的长谷川额头已经渗出汗。 四周的女孩们身体已经紧绷，似乎只需要犬山贺一个眼神就会从裙子下拔出短刀对穆意进行袭杀。 犬山贺看着穆意，眼中的黄金瞳慢慢亮起，这似乎成了一个信号，四周的六位女孩，另一侧上首的龙马弦一郎，末尾的长谷川也亮起黄金瞳，对着穆意怒目而视。 楚子航和凯撒也作出了反应，两人的黄金瞳亮起，楚子航的黄金瞳似乎超过了凯撒，看的对面的女孩们微微心悸。 穆意端起酒杯，拍了拍楚子航与凯撒的肩膀，“你们是在做什么行为艺术吗？那我也来！” 又一双金眸亮起，赤金色的眸子冷冷地扫过所有人，对面的六个女孩唯有世津子还能勉强对视，剩下的女孩已经低头避过了目光。 犬山贺感受着体内被压制的血液不敢置信，这竟然是一位超级混血种！ 穆意的眼睛再变，原本圆形的瞳孔变为竖瞳，赤金色的光芒再次变强，就连上首的两位家主也在被慢慢压制，而六个原本打算出手的女孩已经不能动了，她们周身的空间已经被锁死。 “昂热是派你来给我们下马威的吗？”犬山贺怒喝，似乎冲开了穆意的压制，随手拔出了横在身后的长刀——鬼丸国纲。 穆意收回了黄金瞳，对着犬山贺露出无辜的笑容，“犬山家主你这是做什么，刚刚我们不是在玩谁的眼睛更亮的游戏吗？你这是要给我表演剑舞吗？” 犬山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旁边的龙马弦一郎伸手想要拦住犬山贺却被犬山贺甩到一边。 “那我也想看看校长的优秀学生都是些什么成色了。这是犬山家的地方，这里的事由我决定。”犬山贺说完长刀直指穆意，后半句话是给想要揽住他的龙马家主说的。 穆意笑了笑，把自己一直作为手杖的天仪横在胸前，“那就请犬山家主试试了。” 楚子航与凯撒对视一眼，往后退开，穆意确实玩的比较大，但是只要够强，黑道就是可以任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赤红色刀装的鬼丸国纲动了，长刀出鞘的瞬间洒出一抹妖艳的红，如同血幕一般向穆意笼罩而来，那是犬山贺的高速斩击，上一瞬间长刀刚刚出鞘，下一瞬间就到了穆意身前直抵咽喉。 穆意手中的天仪精准地点在了长刀的刀尖，来自犬山贺的极致斩击被挡住了。 等到两人武器相接的时候，大多数人才会发现犬山贺的身形已经到了穆意面前，这一路上七八米的距离，中间的木桌、食盘、花瓶此时才纷纷破碎，被犬山贺带动的气流才出现在犬山贺身后，这一剑比风还要快。 “很快的刀，几阶刹那了？” “刚刚只是四阶，这才是热身。”犬山贺的声音异常冰冷，刚刚是四阶刹那，十六倍神速，但是对于眼前这个男孩来讲没有丝毫的威胁。 犬山贺再次进攻，上下翻飞的长刀挥洒出一片血影笼罩在犬山贺四周，时不时闪过的长刀像血海里的修罗，在某一瞬间扑出血海撕咬着迷途的灵魂，又会在一击不中之后遁入血海深处再无踪影。 猩红色的刀光渐渐笼罩了穆意，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音传出，穆意仅凭rou体的速度就跟上了犬山贺新一轮的进攻，这是五阶刹那，三十二倍的速度。 刹那从原理上讲是一种堪称逆天的言灵，可惜在实战的时候要受到太多条件限制，自己的动态视力、神经反应速度、空气的阻力与身体的素质都在限制着实际的发挥效果。 当血海将穆意完全笼罩之后，穆意才感受到了一丝压力，那种可能从任意方向袭来的进攻令人烦躁，令人不安，但穆意可不是为了单纯的比拼速度啊。 下一刻仿佛空间出现了扭曲，犬山贺的身影突然停下，随后被天仪点在了胸口，他整个人倒飞而出。鬼丸国纲整个没入地板中，犬山贺半跪在地，看着面前那个没有表情的少年，对方甚至都没有认真！ 犬山贺从地上站起来，将鬼丸国纲猩红色的刀刃缓缓收入刀鞘，这不是打算停手，而是开始酝酿更深的杀机。 那是居合的起手式，这位犬山家主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剑圣，而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行云流水的居合斩。 犬山贺咽下了喉咙里翻腾的血液，右手紧紧按在了左侧的刀柄之上，随后向前突进挥刀，拔付横一文字斩，在两人交接的瞬间长刀由上至下又是一道竖一文字斩，而后转身两道斜袈裟斩向穆意袭去，最后再一刀突刺到穆意胸口。 这是犬山贺的全力一击，七阶的刹那，一百二十八倍的神速，在极速的刀刃下，斩过的一切物体都会被一刀两断。 周围的人都默然不语，好似那一刀没有任何惊艳的地方，在他们的视角里，犬山贺的每一次斩击都在穆意身前两米的位置斩出，没有一刀能突破穆意身前一米的范围。 犬山贺此时也才回过身，看着完好无损的穆意，难看的脸色更是透露着一丝苦涩。 他的五次斩击都没有被格挡，是因为根本没有砍到人，一百二十八倍的极速下竟然连衣角都摸不到。 “这种速度昂热都只能格挡，你竟然能躲开？你也是时间零？还是刹那？”犬山贺缓缓开口，嘴角是抑制不住的血液。一百二十八倍的速度很快，但是自己的身体在高速的移动下已经是强撑了。 这是刹那与时间零的不同，时间零放慢了施术者对于时间的感知，他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攻击什么，对方怎么出招； 而刹那单纯的提速对于大脑来说是一个重大负荷，高速的攻击让施术者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刚刚在他的感知里自己确实是突进到了穆意身前斩击，但是就是什么都没有斩到。 “只是犬山家主无法突破我身前的空间罢了。”穆意没有过多解释，“多谢犬山家主的指教，很精彩的剑招。” 穆意的话为今天的事件定了性，这只是一场‘友好’的切磋，本部和分部之间自然不会再此时撕破脸皮。 龙马家主看着手上的犬山贺与回到座位的穆意，此时他面前的桌子已经成了两半，“当然，这只是一场切磋，本部的S级确实强大。不知几位在日本还有什么需要吗？蛇岐八家会尽全力提供服务。” “倒也没有别的，只是我们都比较散漫，关于参观本部交流学习的任务我们想跟着自己的节奏慢慢来。” 穆意开口了，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也就是需要这段时间在日本境内行事的自主权，这个事情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就看蛇岐八家的人怎么看待了。 “我会上报大家长，几位可以先回酒店等待消息了。”龙马弦一郎送着穆意走出了玉藻前俱乐部，然而就在这时穆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