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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寒山寺的广亮和尚

    人在聊斋:开局炖了讨封黄皮子正文卷第153章寒山寺的广亮和尚陈云真的读过很多书,学识也真的不错,但是,正如别人对他所评价的那样,好读书,不求甚解,见识虽博,却不曾深究。

    有人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以此来形容人对一定事物了解的不够,没有去亲身经历,亲自去做,了解的过于浅薄。

    但是,陈云连从纸上得来的东西都挺少的,他亲身经历的事,除了电视与大学以外,也就是野外旅行和生存。

    其他的,连浅都说不上。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温小娘子在身边,虽是读着易经,但是在回想与探求易经的秘密的同时,他脑海中曾经学习过的知识又重新过了一遍,又加深了几分印象和理解。

    这……不敢想象,如果一个文妖的作用这么大,为何这些年,未曾有人来收服于她?

    “其实,也曾有过!”

    面对陈云的疑惑,温小娘子很坦荡的说了:“相公所说的故事,妾身相信是真的。

    相公所说的故事里所叙述来的诗句,妾身也相信并非你所作。

    文气做不得假,相公所学虽广博,却从未深研,所知所得者尚浅,在文脉上更是如此。

    所以,这等诗句,只有可能是相公听来的,绝非相公所作!”

    这就更让人好奇:“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顺水推舟,委身于我?”

    所谓人鬼殊途,因为人属阳,鬼属阴,阴阳相合者少,人和鬼在一起不是人伤害了鬼,就是鬼伤害了人,终究不得长久。

    人与妖结合就不一样了,只要这妖,灵性未泯,不曾有过血腥,不曾入魔,不曾食人,结合也无妨。

    但就是人与妖之间,很难有后代子嗣。

    若温小娘子只是刚死化为鬼时,自然是无法跟人结合在一起,否则便是害人害己。

    但如今化了妖,她既有委身之意,在听他教导自己与陈云易经时,感受着以往所学的见闻思绪豁然开朗后,九姑娘便迫不及待的将她收入陈云的房中,都不等她有反悔的意思。

    陈云的意见不重要,在为子孙后代计这一方面上,主家正妻与家主意见才是考量的依据。

    在陈云这个家没有什么家主,族长,但是有长辈在,左老头作为阿公,自然有一锤定音的分量。

    所以陈云的意见不重要。

    特别是这些天,在旁听这文妖教导陈云易经时,左老头也感觉自己,能听进去能听懂,而且往日自己所学更是融会贯通。

    由此可见,一个文妖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

    于是,在后宅之主九姑娘以及左老头这个长辈面前,陈云的意见,就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果然,陈云将其收入房中之后,气运便勾连在了一起,如今更是一只了不得的文妖。

    九姑娘现在感觉,自己从秀才父亲教导下学来的诗词文章与见识,比之如今的自己就是狗屁。

    “相公,我曾听人说,人求学到一定境界,便会发现昨日的自己只是一堆狗屁。

    】

    以前,听父亲说起时不以为然,如今,发现竟然是真知灼见!”

    这是九姑娘的感慨。

    所以,既然一个文妖有这么大的作用,陈云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人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么陈云也不相信,温小娘子这个文妖在这雨巷中的消息无人知晓。

    陈云从未小看过天下人,也从未小看过,一只文妖对人的诱惑。

    那么,温小娘子几百年就这么过来了,肯定有她的本事。

    这么一个有本事的文妖,为什么偏偏就听了一个故事就委身于自己,就有点奇怪了。

    特别是,知道这三首诗都不是自己所续后,为什么还一如既往的,愿意委身?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温小娘子温柔的给九姑娘和陈云续上一杯茶,然后轻声说道:“几百年前,我虽刚身死化为鬼物,但却因偏爱诗文学识成了执念,执念成狂便有转为文妖之可能。

    于是当时,遇见了那何事可浪公子,也入了心中雨巷。

    后来,我生长的皮相有些过人之处,便引起那公子姐夫的窥伺,他去到我生前之青楼打探,想替我赎身养为外室。

    但不料却知了我已然身死几个月的讯息。

    便知我那时已成鬼物,惊恐万分之余,便请了高人想要降服于我。

    请来的,便是那寒山寺大和尚。

    大和尚来时,我已然因为对那公子学识上的浅薄而离开。

    但大和尚受人钱财,便一直寻到了我。

    寻到我时,本以为以佛法度我很容易,却不料,那时我已转化为妖,而且是文妖。

    虽为鬼物,但有文气护体,寒山寺大和尚用佛法伤不得我分毫。

    但是,毕竟是初为文妖,佛法虽伤不得我,但却可困我。

    为了不被困于佛塔之下,妾身只好答应了当时大和尚的要求。

    不可离开嘉平,每年必须有和尚前来雨巷,为我讲经一月!

    妾身迫不得已便应了下来,如今已然几百年了!

    年年如此,所谓为我讲经一月,不过是寒山寺中佛修有了心中坎坷,借为我讲经之时,融会贯通心中所学罢了!

    但不知为何,最近消息传了出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虽是文妖,佛道之法难伤,却又并非是伤不到。

    也并非是禁锢不了!

    但那时我并未走出心中雨巷,文妖之路有些坎坷并未曾能迈过去,不愿离去。

    但相公你所说的故事,让妾身感觉前路豁然开朗。

    三首诗虽非相公所写,但却明明白白的为妾身指明了前路。

    而且,妾身有双慧眼,可看出相公身上外法难沾。

    便有了委身于相公之意。

    毕竟,相比起困于囚笼,为他人所用。

    妾身跟了相公,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话很长,但意思很清晰明确。

    而且温小娘子的思路,明明白白的摆在陈云跟九姑娘面前。

    不曾隐瞒!

    也解释了陈云心中的疑惑。

    九姑娘心中得意的很,没想到,这温小娘子受人压迫,最终得利的却是自己老陈家。

    这时,温小娘子的院落大门被人敲响,一声洪亮的佛号,从围墙外清晰的传了进来。

    “阿弥陀佛,寒山寺弟子广亮携众师兄弟,前来为女檀越讲经!”

    温小娘子没有去开门,而是看向陈云。

    陈云笑了,懂她的意思,便回头对自己的小舅子吩咐:“墩子,去把门开开,有客人来了!”

    广亮这个名号,对于陈云来说有点如雷贯耳。

    莫名的让人想起那个鞋儿破帽儿,破袈裟有点破的疯和尚。

    而广亮,则是疯和尚的主持师兄

    但很明显对不上,疯和尚所在的地方叫灵隐寺,不是寒山寺。

    广亮如果是疯和尚的师兄,应该是灵隐寺的主持,而不是寒山寺的弟子。

    但是打开门之后,看着那肥头大耳的模样,好像有点济公和尚师兄广亮大主持的底子。

    门外足足站了三十几个和尚,广亮见门打开时,本想行礼,却不料抬眼看去,打开门的却是一个几岁的孩童。

    再往里看去,院中坐着喝茶赏花的人里,似乎并不只是那文妖,还有其他人。

    他面色一凝,似乎是自己来晚了?

    于是,带着众师兄弟鱼贯而入,径直走到那茶桌前。

    “寒山寺弟子广亮见过诸位,不知诸位是?”

    温小娘子非常认真的介绍:“这是我相公,这位是我相公的当家大娘子,这位是我相公的长辈,那童儿,是我相公的妻弟。

    如今我已经嫁与相公为妾,自然不能再听尔等讲经了,大和尚且回去吧!”

    回去?

    回去是绝对不能回去的,否则他们来的就不可能是三十几人。

    往年,来讲经的人也不过是一两个,在佛法修持上心有坎坷不得通透之人。

    如今还未到讲经时日,便有三十余人前来,为的本不是讲经,而是想以讲经之名,请温小娘子前往寒山寺修行。

    却没想到,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

    “嫁人了?”

    广亮一愣,随即看向那年轻公子,直言不讳:“公子可知,你新纳的这位妾室,非人乎?”

    陈云看向面前三十余个大和尚,无视他们虎视眈眈的目光,澹然的与广亮大和尚对视:“自然知晓,文妖嘛!

    那又如何?

    男女之事,左右不过是你情我愿,莫非大和尚要来插手我们男女之事?”

    广亮大和尚深知自己既然来了,决然不能空手而归,毕竟一个文妖,关系的是整个寒山寺的利益。

    “男女之事,寒山寺自然不敢置喙,但人妖有别,我等自然不能看妖物迷惑于你而不顾!

    你与此妖物婚嫁之事,由此作罢!”

    说这话时,广亮大和尚的语气,坚决的像是容不得旁人质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大梁朝的官府。

    然后根本不容陈云搭话,自顾自的又对温小娘子说道:“温姫,人妖殊途,你怎可轻易下嫁于凡人。

    本以为寒山寺为你讲经几百年,可让你妖性收敛一些。

    不曾想,人就是人,妖就是妖,果然本性难移难变。

    几百年来,无数佛家修士为你讲经白讲了!

    看来是以往的宽容害了你啊!

    这样,寒山寺特意为你空出佛堂,你只需移居寒山寺,寺里众僧尼将时时为你讲经,以你的修为,若是诚心钻研,便可得大清静,大自在。

    不可为些许男女之情,而留恋凡间,害人害己!”

    广亮大和尚说这话时,满脸的庄严肃穆,似乎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信了。

    不只是他,他身后的三十几人,显然也都信了自己是为了这文妖好。

    至于是真信了或者假信,没有人在乎。

    广亮大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直视温姫,并没有征求陈云等人的意见。

    温姫先是微微蹲身,朝着陈云跟九姑娘行了个礼:“请相公和夫人稍待,妾身先打发了这些人!”

    陈云点头:“嗯,好好处理,你只需知,既然委身于我,那么我便是你的靠山!”

    说这话的时候,陈云还是很有自信的。

    在武艺这方面,他觉得自己在凡人当中,也算是有些实力了。

    毕竟一力降十会,他们家这些时日里,时不时的吃上几顿妖怪rou,大多数都是能让普通人脱胎换骨的药膳。

    长期这么吃,就连墩子这个小朋友,都不是普通小孩能够比的,若是只比力气的话,十几岁的大孩子也未必有他力气大。

    更别说,每天都有练刀的陈云左老头跟九姑娘。

    正确的锻炼方法,更能激发起药膳的药力,让妖怪血rou中所蕴含的能量,在改造身体时更为的强劲。

    所以,看似这屋子里老弱妇孺,唯一能算得上是武力担当的只有陈云一个,还是个白白净净没有半分横rou的书生模样。

    但实际上,除了墩子以外,这几个老弱妇孺,已经属于凡人武力的高层次战力了。

    当然。

    如果这些和尚非得对自己采用凡人以外的手段,大不了自己放大招,谁怕谁?

    这就是他说作为温姫靠山的底气。

    至于长辈左老头,现在似乎更关心的是如何逗小家伙墩子玩,如果他不是左手时刻不离开腰间的刀把,旁人也就信了。

    温姫站直了身子后,回头看向广亮以及他身后的三十几人:“几百年了,似乎寒山寺的人,一茬不如一茬。

    以前农人总说,笋比竹高,后代总比前人强。

    但据我所知,竹林长到一定的规模之后,笋子就未必有老竹那么高大了,一代比一代弱也未必不是世间常理。

    当竹林经历了一段岁月之后,甚至还有可能会开花,结竹米。

    一旦竹子开了花,那么殃及的就是整片竹林,到时候整片竹林就会枯死。

    我与你寒山寺纠缠几百年,你们也从我这得益几百年,应当也会知道,我善《易》。

    正因我善《易》,几百年前才没有与你家长辈死拼,只因我知,因缘未至。

    如今,我因缘已至,是离开之机到了!

    从此,若是各行各路,则各生欢喜。

    若是寒山寺再强行纠缠,怕是要如那竹林开花,生死难料!”

    广亮大和尚对眼前这个情形心中早有准备,竖掌施了个礼后:“阿弥陀佛,女檀越果然不识好心!

    既然你不知悔悟,不愿前去寒山寺修行,为免你祸害凡人,我寒山寺只好强请!

    你可知,我身后三十六人,可摆下小罗汉困阵,虽比起一百零八罗汉阵差了些许威力,但是困你一个区区文妖,还是绰绰有余的!

    若是你不想有所损伤,还是乖乖的跟着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