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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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什么东西需要准备，保持好的心态就行了，越是临近战斗，越要冷静。 白化玄甚至还在中午为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藤椒鱼，麻婆豆腐，水煮rou片。 这么多吃的，全是一个人吃哦，你敢想吗？ 当然，这不是断头饭，白化玄对战艾斯德斯把握是有的，更何况他在这个世界死亡也不是真正的死亡。 就是死亡的代价难以承受就是了。 超出白化玄意料的是，霍华德那老狐狸居然来了，还带着碗……这下好了，真不是一个人吃饭了。 这场午餐白化玄吃的不怎么样，霍华德下筷如飞，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老年人的手速，嗯，霍华德是单身，那没事儿了。 吃完后，霍华德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告别的同时，将一支药剂放在桌上，那是湛蓝色的药剂，看起来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 身为药剂师的白化玄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但他能看出这是一支半步奇迹型的可服用永久增益类超高等药剂。 白化玄将其服下，感知到自己的冰元素抗性猛增，这下对战艾斯德斯又多了半分把握，这是霍华德的告别礼，他已经知道白化玄要走了。 没有挽留，没有多言，上了年纪的霍华德经历过无数次离别，他看得出白化玄去意已决。 “呵，与其说是临别礼物，不如说是蹭这么多顿饭的饭钱吧。” 白化玄拿着空空如也的试剂管，哑然失笑后喃喃自语一声。 霍华德是天才的，但天才也是孤独的，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白化玄影响是因为能力原因还是因为……终于遇到能理解的自己的药剂师同类。 下午的时光里，白化玄什么也没拿，也没报备霍华德，自顾自的走在森林里，没有目的，只是想走走而已。 来这个世界那么久，他所去过的地方也不多，着实有些可惜。总觉得为了变强，自己牺牲了一些莫名的东西。 最初想要超凡的原因是什么好像也想不起来了。 森林的风格怎么也看不够，不同于已见过的林中湖泊，仅是阳光照耀下的树木就别有一番风采，你见过二三十人才能抱紧的大树吗？ 在异世界，这样的树木极为少见，每一颗都是活着的历史，轻易砍伐不得。但在这里，这样的树木比比皆是，在它们面前，人类会回忆起自己的渺小与自然广袤神奇。 逛着逛着的白化玄忽然就不想走了，他福至心灵的在大树下冥想，这次冥想格外沉浸，转眼从中午修习到了下午六时。 该走了，该去迎接最后一战了，白化玄回到反抗军总部外，最后看了一眼这已日渐熟悉的地方。 夕阳下，残存的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可他不属于这里。 “乔斯达先生！总算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白化玄转过身，看到了自夕阳的另一端一路跑来的塔兹米以及……夜袭队的所有成员，除了队长娜杰塔。 “塔兹米，你们怎么来了？” 白化玄承认，他看见跑来找他的夜袭队众人时心中有些感动，在将行的最后，有人道别，也是一种不留遗憾的结尾。 “乔斯达先生，请，带上我们一起吧。” 喘着粗气的白化玄跑到白化玄面前时深深鞠了一躬，非常大声且决绝的喊道。 “我们知道你要去埋伏帝国将军艾斯德斯，你一个人的力量可做不到。” 人群中，拉伯也开口，他曾见过艾斯德斯，知道那女人有多可怕。 “呵，别多想，只不过是为了还你一个人情罢了。” 还是那么傲娇啊，拉伯，男孩子这样是没有前途的，还是这么礼貌啊，塔兹米，一如从最开始遇见你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你已经找到了战斗的意义，即使为了这个意义你会很累，会遍体鳞伤。 “带我们一起吧，乔斯达先生，别人比你更懂我的手艺。” 玛茵甩动双马尾，举着帝具——浪漫炮台，英姿飒爽的说着。 “即使是塔兹米也不行？” 白化玄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也有意调侃着，他可听说最近塔兹米和玛茵的关系非常不错。 “哼，当，当然不行！” 玛茵红着脸，恶狠狠的盯了一直沉默着的塔兹米一眼。 很奇怪，说这话的是白化玄，但玛茵却去瞪塔兹米，女人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该我了，该我了，乔斯达，你要是一个人去遇害了谁和我去酒馆畅饮？一个人喝酒可没什么意思。” 金发的雷欧奈撩着头发，嘴角露出阳光的微笑。 可惜啊，雷欧奈，即便我留下来，你也只能去烈焰酒吧喝茶，多喝酒对身体不好，喝茶就不一样了，还能修身养性。 白化玄微笑着，没敢说出这番话。 “娜杰塔没来吗？” 白化玄看了一眼夜袭队的成员，微笑着问道。 “乔斯达先生，队长有不能来的理由，还请见谅，不过她的那份心意由我们送达！” 塔兹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卷着的白纸，依稀能看到里面的墨迹。 “旗开得胜？” 看着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白化玄忍不住笑了，待了这么久，他还不知道娜杰塔队长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呵，可别嫌弃，自从换上机械臂以后，队长还从没给任何人写过书法，你就偷着乐吧！” 拉伯看着白化玄，语气酸溜溜的说道。 呵，拉伯，你还是不知道一个道理，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夕阳下，一群人的影子都被拉的老长，组合在一起就像一张网一样。羁绊是一张网，白化玄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他没想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在这里也拥有了如此多的羁绊。 “回去吧。” “什么？” 众人好像没听清。 “我说，你们都回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白化玄露出无奈的笑容，别瞒着他了，蒙塔洛那样的人可不会因为一时情绪改变主意。 “怎，怎么可能，哈哈，明明是将军阁下让我们来你的。” 拉伯挠着头，打着哈哈。 “别说了，拉伯，你一旦说谎就会挠头，这个习惯一直没改过。” 白化玄看着天边已完全不见的夕阳喃喃自语着。 “娜杰塔没来的原因也不是有事吧？她在为你们拖延时间，其实我一直以为她是蒙塔洛将军那种以大局为重的人，没想到……” 飞鸟掠过水面，成群结队，他们都沉默着看向这绝美的景致。 “回去吧，我要，一个人去。” 白化玄微笑着再次说道。 “无论是为你们自己，还是你们队长着想，你们都该回去了。” 曾经的他很想争取夜袭队的帮助，毕竟，多几个人就多几分把握。但现在他不那么想了，白化玄由衷行动希望眼前这些人能活下去，活着看见光芒撕破黑暗的那一天。 “可是你怎么办，乔斯达先生？！你总是喜欢孤身一人，你根本没有绝对的把握对付艾斯德斯对不对？！” 一直沉默着的塔兹米忽然看着白化玄的眼睛坚决的问道。 他有绝对的把握吗？ 其实，白化玄自己也不知道。 塔兹米的观察能力很好，自己所教他有认真学。的确，没有亲自感受过，白化玄心中其实并没有自己所说所想那么有把握。 但，那又如何，横竖他也不会死，修行的路上不拼一把怎么能变强？若是连拼的勇气都没有了，又怎么继续变强下去！ 绝对把握？ 任何事，都不存在绝对的把握！ “塔兹米，你啊，也算是真正成长了。” 白化玄感怀着，从储物芥子里拿出装着布兰德灵魂的宝石交给塔兹米。 “这个拿着吧，这是布兰德让我转交给你，如果他还有意识，一定会为现在的你而骄傲。” “同样的，我也为你骄傲，你是我白化玄教过最出色的弟子，你成功出师了。” 白化玄拍拍塔兹米的肩膀。 毕竟，我也只教过你一个弟子。 心底里自嘲一声，白化玄拿出帝具——军乐梦想，像是即将演奏的乐器大师一般行礼，优雅，永不过时。 “很抱歉骗了大家，我的真名叫做白化玄，不叫乔斯达，你们，可给我记好了别忘记啊！” 不等大家回应，白化玄就吹奏起军乐梦想，欢快的音乐声飘荡在夕阳下，经久不衰。 真是的，离别怎能哀伤，快乐才是永恒，又不是生离死别，总……会有机会再见的对吧？ 一定会！ 夜袭队的众人在音乐声中不知不觉的转过身，向着反抗军总部的方向而去。 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们被催眠了，误以为已经劝回了白化玄。 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最多一分钟，但这已经足够了，他相信蒙塔洛将军绝不会向夜袭队透露艾斯德斯会经过云间峡。 等他们清醒时，白化玄早已不见。 这就是补齐了最后一块短板的魅惑催眠之术，一般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但耐不住夜袭队的众人对白化玄没有防备。 那么， 就这样吧， 再见了大家。 白化玄，离开了原地，前往，云间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