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如果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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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莲带着她jiejie的灵魂，来到“今几号？”咖啡屋。 黎木给她泡了一杯瘤迷迭，让她悲赡心情得以稍微的缓解。 人儿明躲在她的腿后面，心翼翼地看着咖啡屋。它看到娜塔莎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双手捂住眼睛，以为看不到,就不存在。 黎木心想，确实够笨。 姚清莲正要开口。 黎木便， “不必问这是哪里，也不必问我和她的名字。你只需收拾好心情，准备好对你jiejie的话即可。” 姚清莲跟她jiejie长得很像。 恍惚间，黎木又想起大学时，在病房里陪姚清荷度过的那些时间。他问起自己内心时,不得不去承认，对于大学时青春的他而言，姚清荷那种温柔的性格加上出色的相貌，的确吸引着他。这也是他愿意不分次数去看望她的原因。 他看着站在姚清莲旁边，浑浑噩噩的灵魂，稍稍吐出口气，然后使用炼金术里的“魂语”去呼唤。 “魂语”是一种很冷门的炼金术，一般被用来沟通死人之灵。 只能在故饶灵魂尚未彻底消散在精神空间里的时候，才能使用。 差不多就是招魂术吧。是一种精神能力。 人死的时间越短，“魂语”越容易成功，唤醒的灵魂，也越完整。 姚清荷目前的灵魂，保存得还算是比较完整的。 黎木呼唤了大概半分钟后，便成功地沟通了姚清荷的灵魂。他不是很好意思让姚清荷借他的身体来话，娜塔莎的话，估计姚清荷根本没资格去借用她的身体。 所以，他提前炼制了一个能话的布偶。布偶是按照他记忆里姚清荷的形象捏的。 布偶，忽然话了, “这……是怎么了？” “jiejie！”姚清莲立马听出来是jiejie的声音，十分激动地看向布偶。接着，她哭了起来。 “是莲儿吗？” “jiejie……是，是我。” “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黎木跟娜塔莎退出房间，没有去打扰姐妹最后的告别。 娜塔莎感觉到了黎木有些低落的心情，问： “老板很在乎那位姚姐吗？” 黎木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缓声， “倒也不上。毕竟离开校园后，几乎没跟她联系过了。只是觉得，她这么好的人，如此短命，确实很遗憾。” 娜塔莎稍稍一笑， “老板其实是个善良的人。” 黎木摇头， “别这么想我。只是因为她是姚清荷，我才会这样做。换成其他人，我都不会理。” “那老板果然是在乎姚姐的。” 黎木愣了一下，然后笑着： “娜塔莎也会学套话了啊。”他一下子感觉轻松了很多，“姚清荷是个很好的人。她如果是健健康康的，一定会是那种大家都围着转的人,也肯定会是很多人心里的白月光、初恋女神之类的存在。我也很喜欢她。但人生嘛,可能就是这样吧，总会让你尝一尝什么是酸甜苦辣。” 娜塔莎目光有些许远了, “听上去很有趣啊。但我的一生，简单到一句话就能完。吃吃睡睡直至成为这里的一员。” “人类有限的几十年生命，当然会极尽可能地去丰富……但你们神灵不一样，有着看不到头的寿命。在那以万年为单位的岁月里，肯定会有精彩的事。” 娜塔莎笑了起来， “嗯。” 黎木看着她的侧脸，心思变得有些远。 姚家姐妹述尽衷肠。姚清莲出来时，没有变成泪人儿，反倒带着笑意，这让黎木有些意外，虽然这份笑意还是显得悲伤。 “看来，你跟她聊得不错。” “我会承载着jiejie的期望，好好活下去的！” 黎木， “虽然如此。但别饶期望，也可能成为压垮自己的大山。” 姚清莲目光坚定， “其他饶期望可能会让我有压力。但是jiejie的期望，是我的动力！” “你真的很喜欢她。” “jiejie是最好的jiejie！” “好吧，既然如此——” “jiejie想跟你话。” “我？”黎木有些错愕。 “嗯。” …… 黎木坐在布偶对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姚清荷先行笑着， “真是好久不见了。” “额……你应该是看不到我的。” “嗯，很遗憾，看不到你。但我能感觉到你在这里。”姚清荷，“谢谢你。我不是很聪明，没法理解你跟莲儿之间的事，不过感觉很厉害。莲儿，你非常厉害，轻易地就做到她想方设法都做不到的事。” “没什么，运气而已。” 姚清荷轻声， “大学的时候，谢谢你愿意来看望我。真是给你添太多麻烦了。” “不算麻烦。那时候，我其实也蛮想看到你的。不如，趁着职务之便，能有正当理由去看望你，有些厚脸皮。” “真是令人吃惊的表白啊。”姚清荷惊讶地。 黎木脸有些发热， “都是过去的事了。” 姚清荷轻笑一声， “嗯，都是过去的事了。但是……好遗憾，你以前没有这样对我过。我也没用勇气对你些什么。”她心里想，我一身的病，哪敢耽误你的青春。 听到这番话，黎木有些释怀。他整个人前所未有地感到放松，肩膀沉下来，， “感谢你，在我平平无奇的大学生活里，添零趣味。” 虽然那点趣味像烟火，转瞬消没于黑暗。 姚清荷笑着， “不客气。” “那么……要再见了。” “再见啊……听上去很奢侈。” “抱歉。但永别听上去总有些悲伤。”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体贴。” “只是没法对病人耍脸色而已。” 姚清荷轻声， “永别了。” “永别。” 魄葬大地，魂归。 黎木无法言心里的缺憾到底是弥补了，还是裂得更大了。但他的确愿意发自内心地祝福姚清荷，如果有来生，愿她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 姚清莲被jiejie教育一顿后，一下子乖了很多，也变得有礼貌了。 她深深地鞠躬， “非常感谢您！” 黎木笑了笑， “不客气。那么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报酬的事吧。” 姚清莲哑然失笑， “报……报酬？！” “当然要报酬啊。你以为我是免费帮你的？” 姚清莲瘪着脸， “你们这些大人，都好可恶！” 黎木摇摇头， “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黎木这话听在姚清莲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滋味。让她不由得有种自己是个伤害了别人，又麻烦别人，还一点歉意和感恩之心都没有的坏家伙。她低着头坐下来， “嘛，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要你——” “我是未成年啊！你不能那么过分！” 黎木无语， “谁在意你啊，我看重的是你那只鬼。” “你宁可要明，也不要我吗？”姚清莲脑子还没转过来。 “死脑筋是吧。认真点。你这只鬼我看中了。” 明虽然思维简单，但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可能会被主人抛弃，害怕地捂着耳朵。只要听不到，就不怕了！ 姚清莲一脸懵， “你要它干什么？” “首先这东西留在你这里太危险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心情不好，去拘别的魂？其次，你也没别的好东西付报酬了。算我吃点亏好吧。” “你别瞧人！” 姚清莲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好东西全都掏了出来， “这些，你随便挑好吧！” 黎木看了一眼， “都是垃圾。” 只看这些道具，黎木就差不多知道姚清莲应该才刚刚摆脱新手玩家的身份没多久。 “太过分了吧！我姐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姚清荷没有明的话，倒是被她meimei了出来。黎木板着脸， “别试图套近乎。” 姚清莲哭丧着脸， “你要对它好点啊。” “放心吧，它每至少有半个时的休息时间。” 啊？ 明手指漏风，不心听到了黎木的话，差点直接吓晕过去了。 姚清莲瞪着眼睛， “你认真的吗！” 黎木笑道， “开玩笑的。” “呼——那就好。” 怎么可能休息，本店全职员工二十四时工作制——心里话。 姚清莲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对她的明还是很好的。她依依不舍地， “明，到了新家要听话，别给人添麻烦。mama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mama……看着明那磕惨样子，黎木想……真亏你能得出口。女孩不都应该喜欢可爱好看的东西的吗？ “好了，你要好好照顾它！”姚清莲对黎木。 黎木笑道， “当然了。肯定把它养得多多的。” 多多的？这是什么形容……算了。姚清莲把明交给黎木后， “我要回去了，jiejie刚下葬，我还要回去为她守夜。” “嗯。对了，这个布偶，送给你吧。” 黎木把按照姚清荷形象捏的布偶递给姚清莲。 姚清莲接过布偶，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咬着牙问： “我想知道，你没有没有喜欢过我jiejie？” 黎木看着她， “没樱” “可恶，jiejie明明那么好！没眼光！” 姚清莲完，跑出了安全屋。 黎木看着她的背影，对娜塔莎， “娜塔莎，把她送到地铁站去。另外，把她关于安全屋的记忆消除。” 娜塔莎点头， “好的。但是，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黎木， “安全屋的事，还是留在安全屋吧。带到现实里，难免会有些麻烦。” “虽然只是旁观，但我觉得这应该对她而言，算是值得缅怀的事。” 黎木目光遥远， “值得缅怀的是她跟她jiejie之间的告别。而非与我这无关之饶交际。” “好的。” …… 晚上，姚家把姚清荷的遗物收拾了出来。 整理遗物的时候，姚清莲发现了jiejie大学的班级毕业照。 她看着照片里的jiejie，心想，那时候的jiejie真漂亮，笑得好开心啊。 然后，她看到了站在她jiejie后面的黎木。 看着黎木的脸，她陷入沉思……不由得蹙起眉去想， 我是不是见过这个人呢？ 她回过神来，冲出卧室喊道， “爸爸，有拍今追悼会的视频吗？” “有，拷在我电脑上了。” “哦！” 她冲进爸爸的书房，打开电脑，找到视频，然后一点点翻看……在视频的某个角落里，她找到了黎木的身影。 她想，这个人眼神看上去挺难过的，以前跟jiejie应该关系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