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分裂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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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月轻轻松松地打破离燃的封印，但这个过程对离烁来说异常痛苦，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自己的身体在破碎，他依稀能够看到一片又一片的记忆自他脑海里闪过，他觉得那不是他，那不应该是他，他不记得自己曾经那样声嘶力竭地喊叫过，不记得听过那种如野兽嘶吼般低沉又痛苦的声音，好压抑，他觉得好压抑，嘶吼声就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离燃吐出了最后一口血，那也是最后一道封印，是离烁最深层的记忆。 离烁睁开眼睛，才发现一直在嘶吼的原来是自己，那种痛苦着却无处发泄的吼叫声竟然来自于自己。 因为封印的反噬，离燃受了很重的伤，墨白月放松下来，命令手下教徒将离燃关押起来，自己则若有所思地盯着因为想起一切而泪流满面的离烁。 墨白月见此时的离烁慢慢安静了下来，才缓缓开口。 “真好奇你都想起了些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说着，墨白月想要使用术法窥得离烁的记忆，离烁却突然抬头看他，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墨白月的术法失效了。 墨白月警惕地收起了自己外放的灵力，向璟墨传递了一个眼神，璟墨立刻会意，用特殊材质的绳索将离烁捆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 “你要把我父亲怎样？” “我要的是你，只要他不捣乱，我自然会放了他。” “要我做什么？” 墨白月一字一顿道：“乖乖待着。” “我要是不乐意呢？” 下一刻，离烁身上的绳索竟然断了，断得支离破碎。 璟墨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捆灵索就这样碎了一地，惊讶地看向墨白月，墨白月却笑了。 “不愧是神裔。” 这时，有教徒进来在墨白月耳边低语了些什么，墨白月听完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跑的倒是挺快。” 这话是对着离烁说的，离烁立马听出了他话中威胁的意味，看来图兰和晚来发现事情不对，没有等他一起走。 墨白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的父亲，加上离氏所有性命，再加上...那两个人族姑娘，够不够你听我的话？” “那两个姑娘不算，她们与我没有关系。” “哦？不对吧，魔族杀害了你母亲，仔细算算她们其实应该偿命，不妨我帮你报仇？” 离烁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腿像是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仇我自己会报，不用你管。” 墨白月早已拿捏了他的心理。 “很好，如果不想我滥杀无辜，最好听我的话，乖乖的，好吗？” 离烁还在不停地挣扎着。 “不用挣扎了，就在你刚刚嘶喊吼叫的时候，我在你的双腿中钉入了死咒，你的腿已经废了，不过真有意思，这种伤害对你来说好像不疼，还有你的风寒，好的也是出奇的快，离烁，你真的很特别。” 离烁放弃了挣扎。 “一开始，你想让我父亲帮你，但是他不愿意，所以你选择了攻击我们，对吗？” 墨白月觉得离烁很有意思，饶有兴趣地在离烁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 “对。” “你和我父亲关系很好，对吗？” “对，这辈子我信任过的只有他。” 离烁注意到了那个过字，以及墨白月神情里的落寞。 “为什么不再信任了？” “因为我对他来说不再重要了。” 离烁没听懂。 “为什么？” “他发现了我的真面目，试想一下，你最疼爱的小师弟表面上与世无争又单纯可爱，背地里竟然是拜月教的教主，而且还准备回家夺权，换做是你，你还会把他继续当成曾经的小师弟吗？” 这次离烁听懂了。 “他会。” 听到离烁脱口而出的回答，墨白月有一瞬间的错愕。 “你说什么？” “我说，他会。至少在你没有伤害他和他的亲人之前，你还是他的师弟。” 至少前几日离烁第一次见到墨白月的时候，他们只是师兄和师弟。 墨白月似乎在回想着些什么。 “哦，对，那天他让我自己选择，我最后选择了与他为敌......” 离烁有了结论。 “不是你对他来说不再重要了，而是你不再在乎他了。” “胡说！” 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的墨白月吓了离烁一跳，但同时他也确定了，墨白月的软肋是自己的父亲。 “我没有胡说，明明是你自己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却又反过来怪他、伤害他......”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怎么可能！” “你明明就有，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被封印反噬，如今他伤成那样都是拜你所赐！” 墨白月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璟墨试图叫醒他，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胡说，我不会伤害他的，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他，不会，不是我......” 璟墨不得已，只能将墨白月打晕过去，接着又喊了教徒进来，将墨白月背走了。 离烁幽幽道：“他这病像是癔症。” 璟墨没说话，默默给离烁解了死咒。 离烁站了起来，惊讶道：“我的腿不是废了吗？” “小人悄悄换了教主的术法，所有您才没有感觉到疼。” “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您，小人只是要为教主减轻些罪孽，他以前是个不错的孩子，仇恨改变了他。” “你不怕我跑了？” 璟墨笑了。 “少主不是会丢下父亲自己逃跑的那种灵。” 离烁摇了摇头，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