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祭祀1

    冉晨被冉中月绑着穿梭于地下通道之中，花娘一直跟着，一路上沉默不语。冉晨第一次知道原来村子里的地道不只通往尹俊房间里那一条。

    “村子里的通道你们都知道，所以白天的时候才不追我，因为你们知道我去找谁。”

    没有人答话。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没有人理他。

    “是要杀我吗？”

    走到一半，花娘忽然停下了脚步。

    冉中月警惕起来，冉晨看见他手上多出了把匕首。

    “花娘，祭典快开始了，孰轻孰重你想清楚。”

    “我知道，我不会做叛徒的。”

    下一句话却是对冉晨说的。

    “冉晨，我们不是你的爹娘，从前也不过是演戏骗你，对不起，我们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你有权利选择恨我们。”

    “花娘，你若是受不了，可以不去，现在转身回去，就看不到你不想看到的一切。”

    花娘没走，依旧立在那里。

    “如今，你还分得清吗？”

    冉中月迟疑了片刻，还是押着冉晨走了。花娘没有再跟上，只是远远地还在追问。

    “如今我已分不清了，冉中月！你真的分得清吗？”

    冉中月紧紧拽着冉晨，没有回头。

    “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对吗？”

    冉晨的问题让冉中月吃惊。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会想要见你们，因为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绑我也好，杀我也好，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们，在我心里你们还是我爹娘，我在海上的时候心心念念的爹娘。就算你们一直在演戏，但对我而言，那就是真的。”

    “就算你忘了，也不能抹去罪行。”

    冉中月说话时别开了冉晨的视线，冉晨见了，也收回了目光。

    “好，那便带我去伏诛吧。”

    一路上，冉晨再说什么，冉中月都不再答了，或许他根本没在听。

    “...爹，我现在很平静，真奇怪，这种时候应该绝望啊。”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但现在应该不重要了吧，不知道好像也不错，现在我还可以觉得你们不讲道理，但如果我都知道了，如果真是我犯下大罪，那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了。”

    “...爹，谢谢你。”

    话音刚落，远处有光打进来了，冉晨深吸了口气，准备赴死。

    冉中月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你爹，以后别叫了。”

    冉晨苦笑。

    “你放心，没以后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笑声。

    “这以后嘛还是有的，我们暂时还不准备杀你。”

    冉晨看向冉中月，冉中月推着冉晨走向光。

    说话的人是个白胡子老头儿，坐在首席，看起来身份不一般。冉晨扫视了一眼周围，发现周围都有兵士守卫，下面坐着不少人，大多是村里的大人，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生面孔。

    冉晨被众人注视着像个犯人一样站在中央，冉中月转而站在了那个老头身后。一众目光之中，冉晨注意到了尹俊的父亲，所有人的身后都有两个士兵，唯有他身后空无一人，这或许不奇怪，但他案桌上的剑还是引起了冉晨的注意，挺奇怪的，只有他带了剑。

    “不杀我，留着我做什么？继续演戏吗？”

    那老头儿看起来倒是好说话。

    “不不不，这次请你来，主要是为明日的祭奠。”

    “什么祭奠？”

    “这个你不必知道，乖乖跟我们去就好。”

    冉晨没再说话，反正他想知道的没人会告诉他。

    没过多久，他就被丢到地牢里了，在那里他看到了尹俊。

    “尹俊？！”

    “冉晨，你来了。”

    冉晨不理解尹俊的镇定。

    “你怎么也在啊？”

    “我爹把我带进来的，他说，真相得自己找。”

    冉晨没懂。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会帮我们，但真相是什么，没人会告诉我们，需要我们自己找。”

    冉晨更迷惑了。

    “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不对，你为什么要搭进来？他们只是要抓我，和你没关系，你快离开这里，他们可是要杀我的，你听懂了吗？快走啊！”

    尹俊被冉晨的慌乱逗笑了。

    “听懂了，但他们杀不了你，不用怕。”

    “杀不了我？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尹俊靠坐在墙边，闭目养神。

    “要是杀得了你，就不会把你养这么大了。”

    这个说法冉晨觉得倒是有些道理。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唉，算了。且看明日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