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黑砖趁黑拍得狠,谁人怀中不知冷
迷糊中,叶双恒被吵醒,路智深来到营房,扛起叶双恒便跑,此时军营遭遇偷袭,喊杀声四起,已一片混战。叶双恒见林玉菁跟不上,就让路智深,去扛林玉菁,让路智广来扛自己。 就这样路智深扛着林玉菁就跑,路智广却与自己被冲散了。 本来还未痊愈,冰冷的雨浇在身上,更是难受。叶双恒浑身无力,坐在泥地里,看着士兵乱窜。 羽曲军跑路有经验,黑夜中,也能辨别方向,就先跑了,剩下营中乱窜的,都是经验不足的释奴军。 敌军攻破了营垒,一路将营房扫平。 翰畅军为何料事如神,知道自己的进军路线,而且这支敌军,从何而来?翰幺出来,会遇见先遣军,翰白已被攻克,周边乡村无兵驻守,来敌又不像匪军,甲胄精良,绝对正规军。 正想着,只见几个释奴军士兵,认出了叶双恒,抬起他便跑。没走几步,迎面撞上敌军,黑灯瞎火,走错了方向。 释奴军奋力反击,抵挡不住敌军人多,最后一个释奴军战士,砍开敌兵铠甲,刚要大喊,就被敌军围住,乱刀砍死。 叶双恒突然惊觉,敌军铠甲内军服上,写着皓悍,如此便逻辑通了。 眼见周围都是敌军,自己也无处可藏。敌军大喊,不放过一个活的,见叶双恒看到自己军服,便向他围来。 几柄长枪,尖锐无比,枪尖的血,被雨水冲刷,滴着红色的血水,朝着叶双恒挺来。 身上没有武器,也没有力气,大脑晕沉,叶双恒有些放弃,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平了。 一声战马嘶叫,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左劈右刺,顿时一大片敌军倒下。其它敌军,围上去,分分钟,送了人头,便自知难敌此人,纷纷退走。毕竟目标还多,不要一棵树上吊死。 大白马来到眼前,叶双恒腰带被抓,置于马上。面朝下,横在马背,只见马蹄狂奔,脑后兵器乱撞,时不时热液体,洒在背上。 战马纵横驰骋,颠簸不堪,叶双恒烧未全退,经此折腾,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昏睡中,高大魁梧的人影,如此眼熟。叶双恒见他在前方,步伐有力,赤裸上身,背后是累累鞭伤。 叶双恒在后追,总也追不上。当他累瘫在地,前面身影,突然回头。 一熟悉的、憨实的笑容。 关御!叶双恒大叫,关御等我。 关御停下,朝他招手,憨厚的笑,他突然走向巨石,高耸入云,拖着它朝前走,身后留下带血的足迹。 叶双恒踉踉跄跄,没了几便就摔倒了,关御大哥,你在等我! 关御再次停下,转头憨笑不再,两道泪水,红着眼睛说,我不是关御,我是那个,你不曾解救的奴隶。 关御拖着巨石,正在趟河,干净的河水,立刻变为血红。 耳边还在回回响,我是那个,你不曾释的奴。 关御!关御!呼喊没有阻止,他渐渐远去,头也不回,高大的身影,变得模糊,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河水还是红色,远处的扶光落山,映红了一切。 叶双恒躺在地上,像是草地,头靠着很软的草地,周围是鲜花,花香沁人。不久,见扶光出来,照在身上,叶双恒肆意享受着,恒星光包裹着自己,暖和,很暖和。 叶双恒眼前草地突然消失,他猛然惊醒,自己一身大汗,一摸额头,烧是退了。身下是行军毯,身上是军被。脸旁是软绵绵的,不知道是什么,梦中的花香还在。突然,软绵的物体动了,叶双恒听到一个声音。 “你醒了?” 抬头望去,金色波浪长发,遮住了半张脸,自己正枕着一只粉白胳膊,那花香既是体香和发香。 “我是在哪儿?” “洞里。” “敌人呢?” “走了。” “我家玉菁呢?” “不知道。” “我们为什么……” 叶双恒的嘴被指头顶住,显然是打断他,不让问了。 “你高烧不退,打摆子,我没药,不能看你死。” “谢谢你。” “你身体恢复了。”语气有些冰冷,郦达就是如此,话不多,为数不多的话,大多都是怼叶双恒的。 “嗯,我觉得好像是好多了。你怎么知道?” “你顶着我了。”郦达皱着眉头。 看到郦达脸上的红晕,叶双恒非常不好意思,立即将身体朝后挪了挪,他能感到郦达光洁的肌肤。 郦达站起身来,未理睬他,那修长健硕的腿部肌rou线条,是另一种美,健美的异性美。 郦达将长发盘在脑后,胳膊粉白无瑕,却比叶双恒小腿粗壮。 这让叶双恒感到羞愧,竟枕女子胳膊一夜,靠女人体温,退了烧,捡回一命。 叶双恒侧卧,继续感受残留的体温和体香,欣赏着难得的健美。再看这女战士,从被中走出,放下盘发,那金发披肩,背对自己,站在那里,大腿粗如柱,小腿纤细修长。全身皮肤粉中透白,毫无瑕疵,无胎记、无黑痣、无色斑色素,身经百战,竟也无一丝伤疤。 她仿佛能感到,叶双恒火辣眼神,匆匆穿戴衣物,再佩戴战服盔甲。 力与美,钢与柔。 郦达的颈上,戴着叶双恒送的首饰。 恢复戎装,拿起画戟,重重立在地上,如同当年奴隶开采山石。 “送我首饰,你是认真的吗?”郦达转身问道。 “认真,我认真送的。”叶双恒不知道何意。 “玉妹知道吗?”郦达是在问林玉菁是否知道。 “我忘了,她知不知道。”叶双恒挠头。 “你最好问问她。”郦达不悦的说道。 “问她做什么?”叶双恒漫不经心问道。 郦达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是皇家奴隶?被交易来的?”郦达还是不悦,突然问道。 “我是神草易奴来的。对了,你知道在哪里交易?”叶双恒早想问她,她常年是王室内侍卫,应该知道。 “我不清楚,贵妃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郦达还在系甲胄纽扣。 “我给你们说过,我不是你们星球的。” “你个骗子!”郦达拽下首饰,扔给叶双恒,怒道。“我们该走了!” 收好首饰,叶双恒被郦达拎着,出了洞口,外面已是阳光明媚,山间鸟叫,空气清新。 一群像秃鹫的鸟,被郦达挥动画戟驱赶,一匹马倒在地上。郦达的战马,再看郦达的画戟,串了两只鸟。 一路跟着郦达,两人沉默不语,来到一处村庄。 幸运的是,见到羽寒和收拢的军队。 林玉菁早已看到,郦达带叶双恒回来。 郦达撇下叶双恒,径直去找辛羽洛辰公子。 林玉菁照顾叶双恒,吃了早饭,见他彻底退了烧,便放下心来。 众人听说叶双恒回来,长舒一口气,辛羽洛辰公子也来看望,说为他担心,也怪自己瞎指挥,遇到了敌人袭击,军队被打散,叶双恒险些遇难,看来自己还是专做医疗。 叶双恒安慰公子,都不怪你,此次是皓悍,知我行军路线,早已安排伏击,袭击我军。
公子辛羽洛辰大惊,昨夜之敌,竟是友军。 “是的,你问郦达,她也知道。”叶双恒想,郦达挑死无数敌军,皓悍是坚实的金属甲,翰畅多为金属配棉甲,天壤之别,郦达一定清楚。 没想到郦达,一旁不语,不理会叶双恒,也不顾公子还在,便转身离开。 卫勤问,姐你去哪里。 郦达留下一句我去洗澡。 对啊,她有洁癖,身上还有自己汗水,叶双恒想到。 公子辛羽洛辰叹了口气,没想到同为友军,为了争冠,竟不择手段。“这都怪我,在此安营……” “公子,勿要责怪自己。皓悍偷袭,我也想过,此乃皓悍援军所为,因此我要姜唯,侦察其去向,只是军情人员不足,无法顾及。”叶双恒问过,皓悍援军之去向,就是担心,皓悍为夺魁,毫无底线,姜唯等人,都没太在意。 公子关心叶双恒,问烧退否,便让辛玲珑去来,早已熬好的药。 叶双恒分析,此次是体内的病菌集中发作,淋雨只是诱因。来到此星,接触很多新病菌,这烧是迟早要发的。 辛玲珑本想,亲自喂药,见到林玉菁在场,来接了药罐,只得立在一旁,打个下手,那样子,仿佛就是正妻服侍,侧妻帮忙。 公子让辛玲珑留下,照顾叶双恒,自己去晾晒草药,逃跑时公子记挂药材,让路智广赶草药车,草药罩着油布,略有潮湿,不晒则霉变。 再看四周,士兵零零散散,垂头丧气。羽曲跑步健将们,倒是陆续回来,只是士气低迷。 叶双恒在马车上,召集临时会议,让羽寒、路智深等,多多派人,四处收集溃兵,尽量聚拢。 失散的释奴军,脸上刺青未消,若不回来,逃到哪里,都会被抓。释奴只有聚在一起,去解放更多奴隶,才能保证自己和家人的自由。 叶双恒说道:“释奴军想聚拢的,我们多留几天,尽量将他们找回来。” 林玉菁双腿盘着,让叶双恒枕在上面,一边喂他药,一边让他主持军议。 路家兄弟表示,一定尽力收拢释奴兵,落单的释奴兵,不是重新变回奴隶,就是失去生命。 蔺冲问道:“收拢军队,是回翰发,还是继续进军翰东?” “继续向翰东进发。” 蔺冲道:“此番攻城,需从两翰,调来攻城器械。” 羽寒说道:“城外有条件,也可就地制造,就是无会造之人。” 叶双恒说:“会造之人,也不好找。” 林玉菁放下喂药说道:“怎么不好找,相公忘了,咱家大哥啊。”说完把一口药喂了下去。 叶双恒正要说话,一口药到,呛到了他,辛玲珑赶忙上前,擦去嘴角药渍,配合的相得益彰,俨然就是正妻侧妾。 叶双恒叫来路家兄弟,吩咐路智远:“去琴鸳找林学友,来翰东城汇合。让翰中玄昱,于翰畅国界接来,送往翰东。你将勤知,送给玄昱后,按此地址,去找关御的亲人,他的弟弟meimei。” “我答应过关御哥照顾他们亲人……没能解救他们,我要解救他的亲人……” 魁梧的大汉路智深,听到这里,意见泪目,路智远抹着泪水,放声痛哭,只有路智广,眼含泪水。 看到路家兄弟哭泣,林玉菁、辛玲珑、卫勤、郦达、羽寒、蔺冲、陌文衡、箫河等人知道,那是奴隶辛酸之泪。 路老三路智远带着助手,告别大家,就踏上回国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