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忘我
大战，死亡，重生...... 大战，死亡，重生......千遍一律。 莫无虚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活过来了，所有的一切宛如一场场复制的无休止的轮回，他在轮回中苦苦挣扎，战不过，逃不离，被动地接受着一场又一场死亡！ 如果说生死的边缘有大造化，在那瞬息之间隐藏着无限可能，然而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决然不同，没有造化，更多的是茫然与麻木。 开始几次时莫无虚拼尽一切还想战而胜之，但是无论如何，每当第二个自己出现时，要不了多久结果都一样！ 如此反反复复下去，他不可避免的茫然了......也麻木了....... 不是他意志不够坚定，而是‘千般轮回’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身上，不仅仅只是一个随口道出的词汇。 如果说这个世间自己战胜自己的人大有人在，那同时战胜两个自己呢？这绝不是两两相加就能简单概括的事情，简直是一条人们无法越过的天壑鸿沟，仿佛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个无解的局！ 只是莫无虚虽然茫然麻木了，但他并没有停止思绪的转动。然而思绪在一成不不变地轮回下也变得越来越慢，甚至连大战都变得力不重心了。 如此这般又经历了几多死亡与重生后，当又一次出现在这片混沌光华世界中时，他已经变得缓慢的思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说战胜不了自己是因为对自己的不够了解，那另外的自己战胜了自己就是因为太过了解，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又或是下一瞬的攻击都在另外的自己的预料之中。 “那如果我忘记我是我了呢？他还能预料到我的所有攻击么？”莫无虚默道。 霎时，脑海中似有一道晴天劈雷炸响，茫然的双眸中神光若芒，望着冲杀而来的另一个自己没有急着迎上去，而是猛一闭眼，默道：“忘记我是我。” 突然间，所有的记忆都好像模糊了。 “我不是我。”接着，他又默默道。这时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变得跟以往全然不同，竟像在这转瞬之间换了一个人一样。 当他再睁开眼时，一双眸子中没有了若芒的精光，而是满含陌生，如果不是容貌没有变化，那即使是小黑或者连破军等人都认不出来，只听他开口道：“我是谁？” 不得不说莫无虚的修行天赋资质惊人，猛一想到问题的关键，闭眼睁眼之间就进入了忘我的玄奥意境中。 当然，如此快的速度跟他在这里死亡了无数次，经历了一场又一场单调的轮回不无关系，若不然万难这般迅疾！ 话落，冲来的人狂猛的攻击已经到了近前，一只金光闪烁的拳头携着凌天的战意直袭面门，刹那间，只见处于忘我意境中的莫无虚脸上平静如水，没有一丝异色。 好像连攻向他的是另一个自己也忘了，同样忘了那是战神拳，更忘了施展神通抵挡，而是很随意地向旁边跨出一步，脑袋堪堪避过狂猛的一拳。 紧跟着不待拳头收回，莫无虚又很自然地向前踏出一步，肩膀狠狠撞击在那人胸口，霎时，那人身体剧颤，明显遭到了重击...... 这是莫无虚第一次占据上风，仅仅只是横跨一步、上前一步而已，连手都没有动，也没有施展神通。 在忘我的意境中他的攻击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还击，变得无从预测与防范，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战斗方式！ 只见那人被他撞击后霍地急退，他却又瞬间击出一拳，没有暴涨的金光，并不是战神拳，但击出的拳头跟整条手臂猛然放大，犹如神臂，刹那击中那人，如泰山压顶，嘭...... 血骨乱溅，四周混沌光华颤！ 莫无虚终于在忘我的意境中战胜了另一个自己，看上去简单至极、轻轻松松，但却历经了无数轮回的磨难！ 下一刻，涨大的手臂瞬间又恢复到正常大小，他静静地伫立，依然在忘我的意境中，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心中没有闪过半分喜悦。 正在这时，混沌光华中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跟莫无虚一模一样的人，但莫无虚丝毫不为所动，就像根本不知道那是第二个另一个自己一样。 只有当他攻来时，莫无虚又轻描淡写地就将他灭杀了，依旧是身体的本能攻伐！ 而后莫无虚继续静静伫立在混沌光华间，似在忘我的意境中沉沦，但是周围的混沌光华开始汹涌起来，有如潮的灵气灌入他的身体中。 少时过去，忽然，如潮的灵气唤醒了他，只见他猛地一闭眼，开口自语道：“战胜自己不是了解，而是忘我！在无尽轮回中得到的结果！” 话落，他又睁开眼来，双眸中精光烁烁，感受着如潮的灵气，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意，道：“在死亡中升华，在轮回中涅槃，虚涅八重天到了......”而后迅速盘坐下。 如他所说，虚涅八重天的垒壁在他经过千般轮回后被打破了，一切都好像水到渠成，没有刻意冲击，而是在战胜自己的一次次死亡中得到了感悟！ 只见汹涌的灵气疯狂汇集，经全身xue窍毛孔灌入他身内气海，当气海充盈又向外扩散，没多久就在他体外形成一个若实质的光茧，越变越大。 但是这次形成的光茧还没有他突破虚涅七重天时的光茧大就停止了，也没有异象出现，显得太过不寻常。 别人在虚涅境每突破一重天，所形成的光茧绝不会一次比一次小。 而莫无虚那年在初玄星断空城西城突破到虚涅境连上三重天，所形成的光茧巨大无比，威压盖天，整片西城的人成片跪倒在地，更有异象纷现，动静之大，世间罕见，惊动了许许多多老辈人物。 然而从那以后，每一次的突破别说威压了，竟连动静都变得平淡无奇，而且所形成的光茧还一次比一次小，异象更是全无。 关于这些莫无虚自是有所感觉，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是突破时所形成的光茧大小还是异象的出现都不是他能掌控的。 但突破是真实的，身体由内而外犹如凤凰涅槃发生着天翻覆地的变化也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