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忍你很久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道幽幽玉音，婉转莺啼，犹若仙音，飘飘荡荡。 然而却难掩其中的幽叹之意，似乎是在为那不知多少岁月前殉情的痴情男女叹息。 天上地下的激战霍然停止，所有人举目四望，到处找寻...... 而顿于空中，鲜红花瓣绕身的妖异男子微微一笑，开口道：“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来了，来了，楚若兮真的来了！”忽然，有人兴奋大叫道，人们莫不相望。 只见高空，一道身影缓缓地、轻轻地落下，犹若仙子下凡，人间无色。有人狂放大叫，有人痴痴凝望，有人微微带笑，有人默默无语。 仿佛间，就连这天地都黯然失色，满池并蒂而绽仿似在诉说忧伤的莲花也暗淡，人们眼中只有她...... 少时，只见那女子怀抱一张七弦琴轻轻落在池中央，踏足碧绿莲叶上，明眸环顾，满眼忧伤。 即使她正为曾经的痴情男女楚楚带伤，也难掩她惊人的美，美得仿佛用任何笔墨言辞形容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当之无愧啊！”在岸边远远望着的莫无虚忍不住开口道。这是他生平仅见，还从未见过有女子生得这般，有迷倒众生之势。 “爷看也不咋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小黑嗤口道。霎时，在他们周围凡是听到之人通通怒目相视，有杀气快速蔓延。 在他们心中，楚若兮似飘渺女神，不容丝毫亵渎...... “误会！乌鸦嘴，诸位勿怪！”莫无虚连忙道，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地让人群起而攻！ 而小黑歪头斜眼扫了一圈，天不怕地不怕地道：“找茬是吧？爷......” “再乱说我就带你回擎天峰。”莫无虚霍然打断它，小黑立即闭嘴，逍遥子的存在逼得它在储物袋中三年不敢出来，现在打死它它也不会回去！ “今日我来，作有一曲，为这满池并蒂莲花，更为那故事中的痴男痴女。”正在这时，踩在莲叶上立于池中央的楚若兮幽幽开口道。 声音若天籁轻轻荡开，怒瞪小黑与莫无虚的人迅速回头，再次注视那如凌波仙子的绝世佳人。 但却有浪荡之人大声道：“楚仙子作曲是为悼念那对男女还是想男人了？”声音虽大，却忽东忽西，让人无法确定说话之人在何处。 显然，说话的人即使浪荡也不敢明目张胆。 顿在空中鲜红花瓣绕身的妖孽男子轻轻摇头，似乎不屑暗中出言亵渎之人，望着池中央的楚若兮，又或是池中的花，轻声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似说花，似说人，又或是人花亦有之。 楚若兮闻言，没有丝毫异样，更没有开启朱唇大声喝叱，若九天仙女不惹凡尘。 只见她以叶为座，叶边双双绽放的莲花为案，白葱似的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 琴声响起，朱唇轻开，有歌而出。传至岸边，传至空中......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 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 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 人间俯仰今古。 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 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 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当歌至‘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时。”所有人都隐隐有萧索之意，仿佛已经看到风吹雨打后落红满地的一片狼藉。 在所有人恍惚间，曲终，歌止。 “多诚挚深远啊！若那故事中的男女闻得此曲，也该瞑目无憾了。”花瓣绕身的男子轻声说道。 不管是过去、现在、未来，修士或凡人，爱情之花的绽放与凋零，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咦，那辆战车什么时候来的？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小黑对人对琴声没有丝毫兴趣，漆黑的双眼中有异光闪过，望着停在空中由九头强大异兽拉着的黄金战车道。 琴声歌声响起之前都不见战车的身影，在众人恍惚之时出现得无声无息，九头异兽安静排立。 “很强！”莫无虚远远望着战车上的人正色道，即使相隔甚远，他也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 “三年前他也曾到过擎天峰外面。以爷的观察来看，那战车非常适合爷，爷先预定了，别跟爷争！”小黑如做贼一样眼睛乱转，小声对莫无虚道。 莫无虚略沉吟，道：“偷还是抢？偷似乎不大可能，那九头异兽个个都不弱，要是抢就更难办！”显然，他也有点心动。 “这满池并蒂莲花开了无数年，观者、叹者皆多，却无一人能与此曲并论，此曲当流传于世，若兮仙子真乃玄穹之才也。”黄金战车上的青年男子开口道。 只见他剑眉英挺，脸如刀削，眸光如剑，明显不凡。 “难得啊，连断空城少主也来了！”话落，回过神来的无数人望着战车上的身影议论纷纷。 莫无虚一听周围人的话语，眉头大皱，他没想到竟然会是断空城少主，对小黑说道：“这里是断空城，基本没希望了！” “该死的！爷看上一样东西容易吗？都还没付出行动就要以失败告终！”小黑低声骂道。 断空城少主的身份任谁都要忌惮，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战车虽好，但小黑与莫无虚也不得不打消心中的念头。 “少主言重了，小女子区区一曲不足挂齿。”池中央的楚若兮道，轻轻飘起，缓缓上升，衣裙飘摆，若仙子轻舞，美丽绝伦。 “真能装！”小黑－道，似乎很看不惯楚若兮。或许在一只乌鸦的眼中，再美丽的人类女子也不能入它眼！ “死乌鸦，我忍你很久了！”突然，有人愤怒道。只见在他们旁边不远处有一人赫然出手，挥手间一道凌厉的光芒猛然击来。 “呱......来得好，爷正郁闷着呢！”小黑大叫一声，翅膀霍地挥动，嘭.......啪...... 光芒爆闪而灭，而那人却在原地转了两圈，他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小黑无形的攻击霍然打在脸上，霎时充血，紧跟着迅速肿起。 啊......一声大叫后，他怒火冲天地冲向莫无虚与小黑。 打脸是羞辱，小黑明显故意为之，周围那些人它可没放在眼中，他们并不是断空城少主能让它忌惮。 “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只嘴贱的乌鸦！”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周围众人顿时一涌而上，各色凌厉光芒漫天闪烁。 莫无虚无奈摇头，本是想不必要的麻烦尽量避免，但小黑一不小心就惹出一大堆来！ “自己解决。”他道。 “一群杂鱼，让你们见识一下爷的厉害。”小黑懊恼道，许是黄金战车没有希望得到让它异常恼怒，只见它站在莫无虚肩头狠狠挥翅，一时间砰砰声大作。 各色光芒闪灭间，涌上来的人纷纷倒飞，无一人能靠近，莫无虚站在中间一动不动。 如此一幕自是引人注意，空中花瓣绕身的妖孽男子看了几眼后，似想起了什么，道：“居然是他，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傅轩遗。” 黄金战车上，断空城少主远远望着，没有做声，他曾经在擎天峰外看到过莫无虚与小黑。 而飘飞升空的楚若兮看着逞凶的小黑，轻声自语道：“好特别的乌鸦。” “那只乌鸦不简单啊，半个月前还跟万事通动过手，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有人道，半月前的事显然还没有被看到之人忘记。 空中，密麻的人群中有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看到小黑时忽然皱眉，转而眸光突然变得冷厉，杀机陡然迸发...... 转瞬掠至他们上空，青光突现，一口悠悠青铜大钟如山压落，似要将莫无虚和小黑辗压至死。 瞬间，猛烈的杀机让一动不动的莫无虚眼角猛跳，心中警觉，霍然抬头，那青光悠悠如山压落的大钟填满了眼帘。 似要破碎的鼎刹那从丹田飞出，转念放大，轰然相击。 轰......狂暴的声响天摇地动，无形的虚空泛起层层如波涟漪，一大片绽放的并蒂莲花化为齑粉，浪涛击天。 仅只是余波就让周围一大批人身受重伤，惊恐中急速远离。而莫无虚所在的岸边方圆百余丈霍然下陷，片片池水倒灌，大鼎倒转飞回手中。只见他嘴角带血，脸色隐隐发白，血芒闪现，迅速飞离。在他肩头的小黑晕头转向，亦不好受。 “你是夏承皓？”莫无虚沉声道。青铜大钟与已经死在他手中的夏承风那一口一模一样，而他还记得杜文曾经说过夏承风那一口只是赝品！ 这一口青铜大钟比之夏承风那一口不知强了多少倍，唯有夏承皓才有。 “你杀我弟，毁七剑山赤剑峰，受死！”声音冰寒，杀机无限，话落，只见那人普通的长相快速变化，转眼变得俊逸非凡，跟夏承风长得十分相像，正是西山五大天才之一——七剑山夏承皓。 霎时，青铜大钟青光再涨，夏承皓手中瞬间出现一柄长剑，剑气如海杀向莫无虚。 “什么时候变得藏头露尾了？竟然还一直没有发现。”花瓣绕身的妖孽男子望着夏承皓皱眉道。 嗷吼......轰隆隆...... 恰在这时，远空，一队身披黄金战甲骑着异兽的城卫急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