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风波就此落幕,各得所需
君墨夜脸色低沉,如刀削般的脸颊却被黯然所代替,眼底弥漫着一股沧桑和孤寂。 凰妙戈抬眸扫视了一眼大殿中的众人,莲步轻移,缓缓来到君墨夜的身边,白嫩纤细的手指微微扯了扯他的衣袖,无声安慰。 男人猛的回神,嘴角裂开一抹浅笑,是他魔障了。 如今,她就在他的身边,曾今那些痛苦的,不好的,终将会离他远去,而他的世界终将会花开满地,处处是芬芳。 他趁机握住那思念已久的纤纤玉手,放在手中细细揉捏。 难得阿戈慢慢放开心房,能接受他的靠近,他还不多卖卖惨,好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啊! 曾今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已经过去很久很久,心上的伤痕早已结痂。 内里的千苍百孔也已愈合。 那些不受重视,被追杀的日子,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 如果这些能换来阿戈对他的心疼,他不介意自揭伤疤。 反正有她在,那些伤疤也终将会痊愈。 那些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感觉自己有些变态的享受着这些伤痛,只要能换来她的疼惜。 心中不免呲笑,如果,她知道了,还会这般心疼他吗? 君墨夜在心里病态的思索着。 可他长时间的沉默,却让赤炎帝心慌慌。 “朕都是被jian人所蒙蔽,都是朕的五皇儿狼子野心啊!”赤炎帝试图挣扎,期盼君墨夜能心软。 他有什么错?他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今龙搁浅滩,他只要糊弄过去,他还是皇帝,他想要谁死就让谁死! 五皇子看着局势越发紧张,心知再拖下去,于他不利,欲杀赤炎帝,引起混乱而遁走,却被凰妙戈而识破。 她手中的长剑如游龙般顺势拨开五皇子威胁赤炎帝的长剑,快速出腿,一脚直接把五皇子踢翻。 封河、墨风等人非常有眼色的一刀制服了五皇子和赤炎帝。 一场逼宫风波就此落幕。 豫东大步跨入大殿,把手中的男子往前一推,被绑住手脚的男子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嘭咚’声。 好不容易受到惊吓而慢慢平复的大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胆小的老臣,经过几次三番的惊吓,已经瘫软在地。 浑身忍不住哆嗦,仿佛下一秒就能去见阎王一般。 豫东无辜的看了看四周众人,双手一摊,语气无辜的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这般老臣太胆小了。喏,我可把jian细给你们送来了。” 此人正是和柳霸天一起逃跑的苍狼,是破掳国太后派来的jian细,长期潜伏在赤炎国,是赤炎和破掳联络的中间人。 什么重要消息和重要决策,都由这人传递。 苍狼不仅和赤炎帝有联系,和五皇子也有联系,更和柳霸天有牵扯,在赤炎可谓如鱼得水,混的很是不错。 只是没想到被凰妙戈给识破了。 五皇子在看到苍狼的时候,自知已经无话可说,恨只恨所信非人。 五皇子瘫软在地上,君墨夜挥挥手,身后的御林军上前把五皇子架离,送入宗人府,终身囚禁。 其母三尺白绫了结此生。 外家工部尚书府抄家流放。 赤炎帝怒急攻心,口吐鲜血后,昏厥在大殿上,经太医诊断,终身瘫痪。 皇八子商九熙顺势登基,封君墨夜为摄政王。 徐映南平叛有功,封为安西大将军,镇守边关。 从原有的大将军,变成安西大将军,统领一方,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虽然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看的懂。 只要新帝在位期间,徐映南不造反,那么他在武将当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徐映南何尝又不懂呢? 在带着柳容竹远走边关的时候,他一心一念的就是将来带着人杀回来,以报这些年郁郁而过之恨。 但在经历了边关一战后,随着赤炎帝的下台,君墨夜那雷霆手段,还有瑶台尊者那神出鬼没的身手和背后盘中错节的势力。 他当初的想法也改变了。 能统领一方,不受掣肘,也不错。 这是柳容竹所求的安稳日子。 那么又何尝不是他想过的呢? 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常年斑驳腐朽的味道,无尽的黑暗吞噬着暗牢中每一寸的土地,仿佛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其中一间,住着一个身材枯瘦,衣衫褴褛,蓬头散发的男子,蜷缩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神情呆滞不然。 嘴巴一张一合间,一个个字符艰难的从喉咙间发出。 他已经好久没有和人交谈过了,声带艰难的震颤着,字符也是一个一个的往外蹦。
神情疯癫,那双眼里浑浊不堪。 墨柯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每天的一日三餐准时送到,之后便是长久的黑暗,没有光明,没有自由,没有声音,只有四面不透风的墙,和无尽的黑暗。 刚开始关进来的时候,他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凄厉的嘶喊声,他知道那是用刑时,痛到极致的声音。 这些他都熟悉,能成为贴身侍卫,他经历过严格而残酷的选拔和训练,而酷刑也是他们的必修课。 他坚信,他能成为佼佼者,那么这里的任何酷刑都难不倒他。 他以为,他会很快迎来审问,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任何酷刑都不能让他开口。 然而事以愿违,他不知道他关在这里多久了,从没人来审问他,也没人来给他用刑。 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好像整个世界都把他遗忘了。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当饭点时,那准时出现的饭菜,又把他心里的念头给打消了。 日子一天一天消逝,他心里的想法在反复是与不是之间纠结徘徊。 他有些疯魔了。 嘴里忍不住呢喃,“怎么还没人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突然门口的锁传来‘咔哒’一声,暗牢的门被打开了,阳光透过门缝争先恐后的照射进来。 “新帝登基,特赦免天下,你可以出去了。” 狱卒面无表情的将墨柯给赶了出去,也不知道这人走了什么狗屎运,都进了摄政王府的死牢了,居然还能出来。 简直是闻所未闻,真真是好运气。 长时间没有接触到阳光,墨柯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间的不适让他怔愣片刻,他的嗓子伤了…… 街头上人头攒动,百姓翘首以待。 只有墨柯像一块飘忽不定的浮萍,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结局来的这么猝不及防,他已经做好被酷刑折磨的准备,却先等来了大赦。 可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曾经的兄弟,曾经的那些,一幕一幕都离他远去。 脑海里只剩下众叛亲离时,那些人痛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