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路顺风
“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人”,许小五连忙的转回头,心里猜疑,“他们两人不是一伙的吗,怎么前后进来,而且离得那么远,像是不认识的一样” 许小五继续着自己吃饭。 温彬走到许小五身边,在他耳边说道:“他们都在看着你,你们认识吗?” 现在已经快接近宵禁时间,之后只能在坊内,这两个人都不是雍云坊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到这里,温彬一看到他们进来,就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云茗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看着温彬和许小五在小声嘀咕。 所有人都有些警惕心,毕竟这里是陌生地,虽然有温彬等自己人在,也不能完全犯下防备。 许小五愣了一下,这两个人和那个卖炭老翁是认识的,下午刚和那个老翁遭遇过,现在他们来到这,是那个老翁让他们来监视自己的吗? “没事”,许小五不确定是不是巧合还是什么。 过了一个时辰,坊内禁严。 “两位大爷,你们还不走,这下可就走不了了”,温彬站在堂中,孙大武和孙三才都在他的视线中。 “给我来一间客房,我今晚住在这”,孙大武看了斜对角,也独自一人的孙三才一眼。 “我也要一间”,孙三才好像有些不太乐意,脸都耷拉着。 这孙大武究竟在干什么啊,在这里干坐半天,要不是怕他坏事,老子早就回去了,还得在这花钱住一宿。 孙三才拉着脸,一眼也不瞧的上楼了。 孙大武却得意地笑着,虽然说是让你一人办的事,但是还说不定是谁办成。 孙大武七人本来不是同一个山寨的山匪,只是沦落到永安城之后,同样没有任何手艺的他们,合起伙来欺行霸市,收刮一些酒rou饭菜的银钱。 夜半之后,“哆”的一声,门闩被一把小刀撬开,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潜入,而房内是正在熟睡的许小五。 孙三才正转身想要把门关上,一个体型大一些的黑影,呼的出现在他眼前。 一只大手“啪”,捂住了孙三才的嘴,定眼一看,惊吓大喊没出声,一手拍开那只手,“你来干什么!” 孙大武没有回答,把孙三才推攘到一边,轻手轻脚的进入,然后把门关上。 孙大武悄悄的直奔屋里走,好像目的很明确,走向床边的衣架,在披挂在上面的衣服摸索着什么。 孙三才很无奈的也走了过去,开始在另一边摸索着,把许小五的包裹翻了个。 什么也没有啊,出了一点点的银钱,一封信,一些衣物,还有一个瓶子,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衣服上更是什么都没有,孙大武很失望的走到孙三才旁边,轻声的说:“找到了吗?这里有什么啊?” “啥都没有,穷小子一个,走吧···” 孙大武以为是来求财的,搜了个遍,一点钱都没有找到。 太晦气了,太久没有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上手感觉不是很好,第一个就没弄到什么,这老三是来干什么的啊? 这应该不是孙叔交给他的事情把,他不可能让我们做这种事啊。 孙大武很不如愿的离开了,“哐”,一不小心提到了一把椅子,响声如雷,吓得他自己急忙爬到地上,抱着头。 孙三才也一脸惊吓,很嫌弃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孙大武。 ··· ··· 第二日隅中,收拾包裹准备离开。 好像少了什么,许小五心中疑惑道,那封娘亲让我带给奉先生的信呢? 算了也不重要了,反正现在也不去千寻山或清河,没有那封信也没关系了。 酒楼前,大家整装待发,许小五冲下楼。 永安城进出都有风险,如果与山匪或其背后的富商没有关系,一出城就会被打劫,人财都没有保障。 温彬带着他们走出雍云坊,牌坊下有个人影,略有白发,背影看着老态。 这人看着有些眼熟,温彬独自走向前,距离三步的时候,轻咳了一声,“请问阁下为何挡在这路口?” 温彬既疑惑又警惕,看着那个身影慢慢转过来,看到正脸的时候,又是陌生的。 “老先生,我们要出去,能否让一下路” 孙宜春一身炭黑,面容略有些深邃感,微微一翘嘴角,不紧不慢的走向前,在他身后走出来那七个粗蛮人。 “我是来找哪位小兄弟的”,孙宜春指着许小五,面容变得慈善,“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像问一下” 温彬不知所以的看向许小五,想让他自己决定。 许小五一怔,那是昨天在这里的怪老头,他昨天是出手没成功,今天又要来,是怕我跑了吗? 可是为什么,我和他又不认识,难道是黎阳湖叛军的人? 温天风的人?他假模假样的说不会动手,其实早就安排了人在这里等着我? 虽然感觉到有些危险,昨天是见识过这个人是实力,许小五还是不自觉的走过去。 如果他想要我的命,昨天也可以轻易就得手,或许真的有什么事情? 孙宜春放出自然松弛的状态,让被人感觉不到威胁,也好让许小五放松警惕,能够好好的回答他的问题。 “老先生,你怎么又来了,昨天想杀我没有得手,今天又要来了?”,许小五话中带刺的问道。 孙宜春身后的几个人眼中无神,像极了没有睡醒。 “上官以丹是你什么人?”,孙宜春单刀直入,只要答案。 许小五两眼直直的看着孙宜春,很惊讶,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真的是温天风的人?只有温天风知道我的身份,想要利用我去胁迫,让我娘为晟国做事。 许小五眼神迅速闪躲,怕漏了陷,“你说什么?” 孙宜春从衣襟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许小五。 “上官氏专用的印记,还是写给千寻山的奉傲白的,虽然你身上没有玉令,但是凭你也不可能偷得信件,这封信保存的这么好,足以证明你很在乎” 孙宜春言之凿凿的,眼神中很期待,“上官以丹亲笔信,至少你是上官氏的族人,信中所提皆是亲昵的称呼,而且这两次见面,我都看出你的长相,和他们都有相似之处” 好像答案呼之欲出,孙宜春说着说着有些激动。 “叔,昨晚听到他们说话,他姓许···” “许昊和上官以丹是你爹娘!” 许小五惊慌一颤,从一开始不紧不慢的说话,慢慢加重了语气,无形的形成心里压迫感,许小五看着孙宜春奇怪的眼神。
经过一番解释,许小五放松了身心,大舒一口气。 孙宜春是曾经丰都十大家族之一,孙家族长,十五年前南门赫篡位,将十大家族赶尽杀绝,很多人都没有逃过那一劫。 孙宜春流落到关外,在永安城中卖了十年炭。 昨天在城头的时候,就发觉了许小五体内的异常情况,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便顺手除去他的病根,并想要知道许小五是不是友人的后代。 但是许小五心怀戒备,而孙宜春又不好一直以武力胁迫,阵法一破,他不得不收手。 “你此去云明山或许是个挺好的选择,两个月前,玉瑾关再次封禁,晟国的军队已经像等待开闸的洪水,整个晟国恐怕也不安,你娘他们你也没必要担心,以现在的局势,他们是不会受到伤害的,现在反倒陈国相对安稳,西南僵持了十年,水瑶关又是南利的···” 孙宜春一气长输,似乎把十几年的话都说了。 但是他也清楚,眼前的少年并不是那个许青郎,说多的他可能也不懂。 “好吧你们走吧”,孙宜春侧身让到一边,招了招孙大武他们,“让他们一同护着你们走出永安地界” “走吧小兄弟”,孙大武挺着胸膛。 新的马车“啪嗒啪嗒”,车轮滚滚的驶出城门。 ··· “黑甲军,看来是又有一股势力出现了,如果真如许小五说的,这支叛军背后还有很深的力量,十五年了,开始有了变化了,看来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孙宜春望着城门口的方向,许小五一行人徐徐向前,背影越来越模糊··· “虽然元洲现在在晟国手里,但是有上官在,先皇子性命应该无忧,需要先联络到散落的族人,和当年一起逃出丰都的其他氏族,或许这是光复王朝的好时机···还有,如今玉瑾关的压力这么大,南边又有叛军,吴国肯定也坐立难安,还是要先去建凌一趟” 孙宜春心中越来越舒畅,好像十几年的郁结,今天一下子解开了好多。 孙宜春会心一笑,转回身的时候,一种头顶悬锥的感觉,后脖颈一紧,很不妙。 他加快了脚步,拐过街角,无人看见,“唰”的消失了人影。 在永福坊的一处高楼楼顶上,孙宜春踩在屋脊上,任风扰动衣物,在他头顶上悬着一把冰锥剑,冷气散开。 孙宜春不是很淡定,对方是一直藏在永安城中的高手,而且有很敏锐的感知力。 永安城正是因为他坐镇再次,所以无人敢侵犯,甚至让城外的山匪俯首,利用山匪守着永安城,还用富商去滋养这些山匪,形成能与一般军队对抗的力量。 但是这个人一直没有露面,只是经常有漏了修为的十境以下修士,不明不白的暴毙而亡。 “藏着掖着算什么本事?” 孙宜春能感觉到周围的灵炁异常,是有人在这里,但是具体在哪个方位,却捉摸不定。 好像对方是在等着什么,在等谁先出手吗? 孙宜春一念之下,头顶的冰锥破碎,然后将碎片化成冰刺,向四周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