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音都发不出来,那些无法出口的话语那么多,我却只能咿咿呀呀像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喉咙里一片酸涩。

    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痛苦和恐惧如同无止尽的深渊,将我渐渐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

    、虚化

    难过吗痛苦吗

    谁在对我说话啊,但是,好难过啊,好痛苦啊。

    “既然如此,就交给我吧。”

    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之上,银色长发银色瞳仁的女孩眯起眼睛对着我微笑,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孔之上露出了似曾相识的嗜血笑容。

    “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你也是我。”她这么对我说道。

    “啧,这个身体还真是变得破破烂烂了,”汐音甩甩手站起来,从艾斯失去气息的身体上迈过,她的眼睛焕发出兴奋的光芒,“这么浓厚的血腥味,真是令人愉快的地方啊”

    整个马林佛多都被震震果实毁得七零八落,原本横立在两军中间的裂缝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悬崖。即使是拿整个海军本部陪葬,也熄灭不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白胡子的怒火

    “喂白胡子大叔加我一个吧”

    “叛徒”赤犬还在狠狠地大吼。

    “哦这位大叔,你认识我啊,不过”还没有等人看清动作,汐音已经把脚狠狠地踩在了赤犬的脸上,斩魄刀刺进赤犬的手臂用力的转动,“我讨厌你”

    “啊啊啊啊”

    “嗯”汐音眯起眼睛,“真是美妙的声音再叫大声一点吧哈哈哈”

    白胡子讶异的看着这番变故。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里面没有悲伤,没有憎恨,没有愤怒,有的只是疯狂,她看向赤犬的眼神,是看一个死人的眼神。

    “别让海贼们跑了”

    “是”

    海军步步紧逼,海贼撤退的道路还没有得到完全保障,没有时间再去管这些变化,白胡子挥舞着大刀,“想要从这里过去,你们还早一百年呢”

    同样也没有对话的兴致,汐音一下拔出带血的刀,小巧的舌头舔舐着斩魄刀上还未擦净的血液,邪魅地笑起来,“卍解,天照燎炎,焚尽一切吧~”

    急剧升起的磅礴灵压压迫得普通士兵无法站立,马林佛多裂开的悬崖里燃起熊熊的黑红色火焰,咆哮狰狞着逼退了所有靠近的人。

    “大家退后”马尔科大声吼那些拼命往老爹那边跑,企图就这么穿过火焰的不知死活的家伙。海军一方也迅速下达了后退命令,战国的脸整个黑成一片,“四枫院汐音火拳已经死了,你还想要干什么”

    汐音冷淡地看着来不及后退的海兵被火焰飞快的吞噬殆尽,挥舞着斩魄刀,“你不会没听过杀人偿命这句话吧汐音的玻璃心太脆弱,我来帮她了结你们,”她朱唇轻吐,“全部哟”

    赤犬抬起头,“大言不惭”

    “啧,好烦明明已经不能动了,还是那么多废话啊老东西”汐音用力一挥,砍下了赤犬的右臂,顺势还沾染上燎炎的火焰,火就像活的一样在他身上四处爬窜,因为果实能力,他的半个身子已经变成了熔浆状,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完全忍耐不住的惨叫起来。

    “怎么会那是赤犬大将”

    “赤犬大将不是自然系吗为什么会害怕火”

    连拉带拽的把赤犬揪到悬崖边,汐音举着斩魄刀在他的喉咙上轻轻摩擦,近乎疯狂的大笑,“火烤在身上的感觉怎么样,烫吗”

    “啊啊、啊啊啊啊”这一刻,岩浆果实能力者,赤犬萨卡斯基大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骄傲,能力,正义,一滴不剩。

    汐音抬起头来,“啊,那个应该就是能够摄影的电话虫吧”

    电话虫惊吓的想要缩进壳里,却还是在那眼珠都要瞪出来一般的注视下瑟瑟发抖的向全世界转播这一刻的影像。

    “嗨~全世界的观众,你们好呀这一位来,给我叫一叫不叫的话就杀了你哦”汐音唰地挥刀砍掉了他一边的耳朵,逼得赤犬重新嚎叫起来才继续满意的对着镜头微笑,“啊,不好意思打断了,这位已经看不出样子的家伙就是,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总之好像是大将吧不堪一击”

    “汐音你在干什么艾斯死了以后,就连你也精神失常了吗”卡普痛心疾首的站在人群前方。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死在了他的眼前,一个受到打击精神崩溃,剩下的这一个疯狂到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汐音”白胡子也出声了,“艾斯不会高兴看到你变成这样的,给他个痛快吧。”

    “碍事碍事碍事碍事全部都好碍事啊”身体里的那个灵魂仿佛在挣扎,汐音把手轻按在脸上,幻化出骨质的面具,黑红的花纹交错盘桓,勾勒出恍若鬼魅的模样,她咧开嘴大笑,“我说的可是要杀了你们全部啊”

    汐音冲进面前的海军部队,一排冰锥急速飞来,燎炎的火焰在身周一扬瞬间化解,近身攻击又被虚影拦住,她瞬步到青雉身后,一刀刺进对方的侧腰,飞踢出去,然后把刀横在头顶挡下黄猿的飞踢,紧接着直挺上身,便是和卡普近身搏杀。间隙间,凡是冲上来的海兵皆尽屠杀。

    黑发的女孩子如同跳舞一般的转动着身体,手上握着的刀劈、砍、刺灵活的翻飞着,纷飞的血rou当中,鬼魅的面具之下传出了她愉悦的笑声,在无数的痛哭喊声之中清脆的回响着。

    美丽而残忍。

    “丫头快住手”卡普的双拳被武装色霸气缠绕着,直接打到汐音的小腹,生生将她打飞了十几步远。

    “可恶咳、咳咳、咳咳咳”

    酸涩的血腥味道从口腔中传来,即使可以忽视骨头像要散架一样的疼痛感,还是控制不住的大咳出声,血液从指缝大滴大滴的滴落在地面上,渐渐凝成一小摊。

    卡普诧异的看着好像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女孩,“你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

    “呵哈哈哈啊”汐音低下头闷笑,笑着的牙齿上还带着血花,“死老头还真敢说啊咳咳,不是你打出来的吗咳咳啊啊啊啊”

    本来干涩的咳嗽声突然变调转化成了一种诡异的惨叫声,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呕吐,白色骨质仿佛从身体各个角落冒出来的一样把她的身体包裹起来。

    “啊那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仰起头来对着天空嘶叫,发出沙哑难听的喊声的嘴巴里渐渐凝聚起能量,向着正前方发出虚闪。

    “怪物啊”

    和大海一样碧蓝的天空阴云密布,暴风呼啸,黑沉沉阴湿的雨水不断的落到我的身上。我回过头质问那个银色头发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能力暴走了,这样下去会完全虚化吧。”

    “快阻止啊”

    “做不到。”

    “为什么现在是你在控制这个身体吧”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她咬紧嘴唇。

    长长的骨质尾巴敲打着地面,嘴巴还能发出镭射光束,实在无法想象这还是原来那个爱笑的女孩,白胡子击飞不断冲上来的缠人的海军,想要靠近。

    “喂白胡子你还有闲心去管别人吗”

    一道光束刺穿了他的腹部,白胡子回过头来承接下下一个猛击,“博尔萨利诺你小子”

    “卡普,卡普”战国低声提醒有点呆滞的中将。

    “我知道”卡普紧紧咬住牙齿,沉痛的抬起头,“我、不会留手。”

    “攻击攻击她的弱点是小腹”

    战斗重新进入了白热化。然而这一次不是用斩魄刀,汐音完全进入了本能攻击阶段,她扬起被骨质包裹形成的巨大利爪向旁边的人拍去,尾巴也配合的在地面反复击打。卡普被重重的击飞出去,青雉的冰也被燃烧着的黑红火焰蒸发,靠近的所有人都血rou绽开。

    “够了把身体给我”我伸出手。

    银色的瞳仁带着邪气,女孩把燎炎扔到我的面前,“想要的话就从我这里夺回去吧”

    我捡起地上的刀,一个欺身飞快的逼近她,上左右下上下右,任何角度的斩击无一例外被挡下。我狠狠的咬牙,她却是一脸轻松的挡开我的攻击,将脚踩上我的小腹,手中同样拿着的斩魄刀刺进我的左臂,伤处的血渗出来,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我说过的吧,我就是你,如果还是用这样半吊子的状态攻击的话,会死的哦~~”

    死

    她说死

    我会死

    怎么可能

    一个大力向上坐起,左臂被插在中间的烬整个截断,我却丝毫感受不到断臂的疼痛,脑海里只重复的呐喊着一句话。

    不能死

    我凭着摇摇晃晃连平衡都还没掌握好的身体向前猛冲,趁着她后退的空档,我握紧着刀的右手用力一扬。那是刀身嵌入血rou的手感,我持续着用力,直到完整的切下了她的右腿,喷射出来的血染红了我的脸。

    我不能死

    唯独只有这件事,我百分之百确定。即便要我杀尽所有人又如何。看着努力想要爬起来的女孩,我将斩魄刀向前用力一扔,伴随着被刺穿的额头,她睁大着眼睛重新倒回了地面,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

    这就是我死去时候的样子吗

    我一步步走近她,看着和我如出一辙的脸孔,死在一片血泊当中。

    感觉、还不算太坏。

    如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话,那就太好了,因为

    我不需要对自己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啊

    白色的骨质外壳一块块碎掉,剥落。收回身体控制权的那一刻疼得让人几乎昏厥,我舔舔牙齿上沾染的血丝,带着点酸涩。

    “恢复意识了吗”

    “啊”我抬起头看向那个熟悉的高大背影,他的身体明显的被穿透了两个大洞,裸的刺目,却依然牢牢挡在我身前,“纽盖特,给你添麻烦了。”

    “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大家冲啊不要怕那个怪物已经变回来了”

    “话说的真难听啊”我把刀扛在肩上,不快的看着想要冲上来却依旧提防着的海兵,黑红的火焰呼啸着向对面扑去,惹来一阵哀嚎。

    正是此时。我飞快的扛起块头比我大了一倍不止的纽盖特,卯足了劲跳过开裂的悬崖拼命的奔跑起来。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喜感。

    “白胡子我们绝对不会让你跑掉的”海军们咆哮道。

    如同有生命一般的火焰舞动着跳跃起来,挡住他们的动作。

    “放开我吧我要留在这里”他挣扎。

    虚化过后的身体疼得我几欲昏厥,我咬咬牙加快步伐,“还有人在等着你回去,所以你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纽盖特,就算是死,你也必须死在莫比迪克号上”

    我也是,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莫比迪克号上,纽盖特很快被送去抢救,但即使如此,还是拉不回枯竭的生命向前奔跑的速度。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在床边,我只是远远地注视着他们,咽下喉头的腥甜。

    “把我、挪到甲板、甲板上去。”纽盖特每说几个字都要停下来大喘几口气。身上两个黑黝黝的洞可怖地刺激着所有人的视觉神经。

    “老爹,外面气温很低,病情会恶化的。”

    “马尔科,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是”

    “那就把我搬出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扶着纽盖特坐起来,然后搀扶着他站起来向前走上几步。夜深了,甲板上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纽盖特一把推开搀扶着他的人。

    “老爹”

    “闭嘴最后的路我要自己走”

    纽盖特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一步一顿的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重重地喘上几口气,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海,“小的们我们来开宴会吧”

    “”

    “我们来开宴会吧”他再次说道。

    “哦”

    白胡子海贼团的主船还有旗下海贼团都默契的点上了灯,在空旷黑暗的海面上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甲板上都摆上了酒rou,大家大口吃rou,大口喝酒,大声谈天,一切不像话的心情都被掩藏得很好。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海贼们该死的居然都是演戏高手。

    “汐音你让我送、送艾斯最后一程,让我最后能跟我的儿子们呆在一起,还能再开宴会真的感激不尽。”

    我端起酒杯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啊”

    “你也是我重要的孩子啊,要好好的活啊,更加自由的好好的活。”

    大碗的烈酒顺着我的喉咙滚下去,灼烧了它经过的每一寸地方,却没办法温暖一丝丝已经冷却的心脏。

    自由啊。

    纽盖特大笑几声高举起酒杯,“小的们0nepiece是真实存在的去追寻吧,去争夺吧今后的新世界是你们的天下”

    大家高声应和着举高酒碗,共饮一口酒。纽盖特把酒杯放到嘴边,最后还是没能喝下去,酒杯摔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刻意营造出来的热闹气氛一时间安静的让人心悸。

    “老爹”

    “老爹”

    “呜”

    “唔啊啊”

    “呜、哇啊、呜啊啊啊老爹”

    压抑着的哭声越来越大,慢慢从哽咽变成了嚎啕大喊,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呼喊,那个标志着一个时代的人都再也不会回来了。整个船队都沉沉的压抑在哀泣之下。

    “明明都是些大男人,真没骨气啊”月光下的烈酒表面啪嗒泛起轻微的波纹,我端起酒杯凑到嘴边轻轻舔了一下,品味了良久才低声喃喃,“这酒,好苦”

    嘿,这是最后一次了,知道吗

    如果有下一次怎么办

    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就切腹吧

    对自己下手居然也能这么狠心啊

    因为已经试过一次了,所以很有把握。

    手指轻抚泛着银光的戒指,我自嘲的笑笑,结束这可笑的自言自语。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身体变得透明也没有人发现。或许这样也不错,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被雨水打湿的脸了。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回来,看看我那个永远不安分的弟弟是不是已经实现了他的梦想,站在了海贼界的顶端,还有我那些同样不安分的部下们,有没有好好给我争气。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评选最感动海迷们的情节,顶上战争几乎都是榜首了。我看的时候是完全泪崩的状态,所以写文时一代入画面,再联系汐音接连遇到的这么多天翻地覆的变故,写着写着眼眶也湿了。虽然很抱歉没有改变艾斯的结局,但是不知道小天使们看到这里有没有发现,其实我是原著派,无论悲喜,我不想要改变原剧大的情节走向迹部的死也是为了推动剧情所以例外。总之很抱歉,我也真的写的很难过。再为艾斯点一根蜡烛,我们都很爱他。

    、番外艾斯

    我是恶魔之子。

    从我懂事之初,我就知道了这一点。我一直很困惑,这样一个被所有人厌弃的我真的应该被生下来吗我问过外面那些所谓的大人

    “如果哥尔d罗杰有后代的话,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要被斩首的。”

    “不,就那么简单把他脑袋砍下来实在太便宜他了,要在他身上插满全世界和罗杰有仇之人数量的针让他不得好死。”

    “不对啦,还是火刑靠谱把他临死之前的样子展示给全世界的坏人看,大家都会耻笑他说瞧那蠢样的。”

    “希望他的遗言能是这样明明是个垃圾却被生了下来真是对不起不过,他根本不可能有后代的。”

    谁都不期望我的存在。

    我甚至都没有期望活下去。

    “我,被生下来会是件好事吗”

    我也去问了爷爷

    “这个,等你活过就会知道了。”

    活过我现在就活着呀。他的回答虽然不让人厌恶,但也一样让我摸不清头脑。

    一如往常的某一天,爷爷来看我们的时候带了个女孩子,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屁孩虽然那时候我也才七岁,但是她居然说要教导我们异想天开我和萨博路飞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任人摆布呢

    我们在天亮之前逃家了,本来想着她会就这么跟着爷爷走吧,结果她却留了下来,而且以完全恐怖的实力制服了我们。我们三个联合起来还是被她玩弄在手掌之中,被野兽吞到肚子里真的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一瞬间我以为真的要死了。

    啊,对了,她叫汐音,四枫院汐音。

    从那之后,我们的三人小组有了第四人,虽然汐音偶尔会动手训练一下路飞,但却从来不愿意加入我们,大多数时候,她总是懒洋洋的在一边看着我们练习,然后叫着肚子饿了催促我们去烤rou。不知不觉之中,虽然并不像我们三人一样喝酒结为兄弟,但是我知道,我们是家人。不过要我叫她jiejie,也是不可能的事就对了

    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非确定物终点站的那件事,虽然亲眼看到她杀掉了布鲁杰姆,但是我却不害怕,反而觉得她的样子,非常的美丽。

    然后是萨博

    再然后,没多久爷爷就把汐音接走了,我知道她成为了海军,后来问起不当海贼的理由,果然是我们预想的嫌麻烦,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因为这些而有所改变。

    以后的每一年汐音总会回到达旦的小屋呆上一些日子,据她说是要逃避战国对她无休止的差遣,这些日子同时也会成为我和路飞特训的日子,一年下来我们最期待的事之一就是和汐音对打,测试自己的进步,不过很沮丧的是一直到我出海我都没有打败她,虽然比起小时候连碰都碰不到好太多了。

    出海后我发誓要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找到了很不错的伙伴,成立了自己的海贼团,正想大显身手的时候,我们遭遇了白胡子海贼团。我已经拼尽全力了,我也知道我的伙伴们都拼尽全力了,可我们还是输了。

    看着白胡子向我走近,我心下坦然。为了梦想即使死去我也不后悔,但是想到萨博,想到路飞,还是有些愧疚,以后就要靠路飞一个人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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