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凑到忍足身边,“关于景吾的母亲” 我想起和迹部的那次初识,在那个昏暗的小巷当中,迹部与自己的亲舅舅,不,准确来说是个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对峙时,那男人肮脏丑陋的嘴脸中吐露的惊天真相,如果那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多少能够理解迹部对母亲混杂着期盼和憎恨的复杂情感。【】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迹部的父母就是一段孽缘。”向日把手背在脑后似悲似叹。 “联姻” 忍足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似是没想到我能对这其中的弯弯绕反应这么迅速,“差不多吧,不过更复杂些,迹部的母亲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所以迹部从小就受到了很不好的影响。” “那” “如果你想知道细节的话,还是去问迹部吧,这毕竟是他的家事。” 慈郎把头靠在我肩上蹭蹭,他毛茸茸的头发让我感觉脖颈痒痒的,“如果不是那一次我们正好碰到了迹部的母亲来跟他道歉,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是啊,四枫院桑,你还是不要再问了。” 家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事 一曲毕,刚刚出浴的美人儿头发还带着湿从楼上走下来。 迹部又恢复了沉着淡定的表情,一个响指,女仆们如鱼入水般一个接着一个端着符合他华丽作风的菜色上桌,“开饭。” 这两个字还没落地,吵吵闹闹的晚饭就开始了,一切都如同平常一般,冰帝众没有人提起刚才曲子的事情,就连经常容易说漏嘴的慈郎和向日也出乎意料的会看气氛。 忍足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出乎他预料的优雅熟练的吃着西餐,忍不住开了口,“四枫院桑,你的刀叉用的很好啊,餐桌礼仪也非常规范。没看到之前真是想不到啊。” 这是讽刺我平常仪态不端了我笑眯眯地用叉子用力刺穿一颗番茄果,举起来摇摇,“我可是在最古老正统的贵族家庭中,经由礼仪老师反复教导出来的好学生。” “贵族”向日吃惊的瞪大眼睛。 咽下口中的食物我擦擦嘴角的污渍,“嗯,马尔福家是非常古老的巫师家族,至于四枫院家,就更加的古老了。所以不管是西式还是传统的日式礼仪,我都非常的熟悉。” “巫师”慈郎的眼睛瞬间亮了,“那种童话中才存在的设定真的存在吗” 看着他们吃惊的嘴巴都快掉下来的样子,我好奇地偏过头,“阿勒,难道你们一直以为我是普通人吗” “难道不是吗”凤长太郎也惊讶的大叫出来。 我一手捂住嘴,一手不停地拍在凤长太郎的身上,笑得十足欧巴桑模样,很是危言耸听,“我可是已经活了将近四百年了哦~” 忍足眼镜片反光,“四枫院桑你刚刚提到了马尔福家” “四、四百年小音你是妖怪吗”慈郎几乎要从餐桌对面扑过来。 “四枫院桑难道是巫师” “不,”我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我是死神。” “诶” 他们的反应很好地愉悦了我,我扑哧一下笑道,“啊拉,所以才说你们都是些单纯的孩子,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就都当真了吗” “什么嘛汐音,别吓唬人嘛”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小音说的都是真的” “哼,以下克上。” 餐桌上的气氛微微缓和,我放下手中的刀叉,看向一直不动如山心不在焉的迹部,颇有几分要深谈的味道,“景吾的钢琴弹得很好呀,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弹钢琴,而且还是那种类型的曲子” 欢乐的气氛霎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迹部一如往常的吃饭,几乎让人看不出丝毫不妥,只是戳在牛排上的力道比平常用力了几分,一时间只能听见刀叉叮当的碰撞声。 见他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我继续追问道,“呐,景吾的母亲” 迹部扫过只顾吃饭安静到诡异的冰帝众,忍足赶快解释,“我们几乎什么都没说” “几乎也就是说多少还是说了些的吧。”气氛一下又凝滞起来。 我沉沉的看着他,“他们确实没说什么,只是我想知道罢了。” “为什么你想知道”迹部的眼神隐隐透着危险,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你凭什么认为,本大爷会告诉你自己的**” “不,不凭什么,”我轻轻摇头,“景吾,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么苛待你的母亲。” “苛待” 迹部猛地从餐桌上站起来,面前的盘子因为餐布的拉扯掉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突然的变化。 “四枫院汐音,你不要以为我对你稍微特别了一点,你就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自己是谁”迹部的双目瞪得通红,母亲的事是他心中永远不能抹去的伤痛,那个女人背叛了父亲,背叛了迹部家,还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他凭什么要因为一个这样的女人而受到别人的责怪 “景吾,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你的谁,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建议。” 话已经说开,迹部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不怒反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你,能容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吗” 没想到会被反问,我愣了半晌才看着他慢悠悠地说,“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没错,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一直以来,在一段亲近的关系中,我始终站在背叛的那一方。或许我之所以会希望迹部能够原谅他的母亲,也只是变相的希望,终有一日那些被我背叛的人能够原谅自己。 “你也不能做到吧连自己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你又以什么立场去要求别人给我建议,呵,滑天下之大稽”迹部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快,还呛了好几下,他这副颓废的模样不但没有让人觉得好笑,反而更显心疼。 “我可以”绝望的感情喷薄而出,一时间甚至盖过了迹部的颓败模样,我眼睛一扫,站起来伸出手够住桌子对面的红酒瓶,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咕噜咕噜地灌。 这番变化让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忍足站起来一把抢过酒瓶,“四枫院桑,你突然是怎么了” 我单脚踩上铺着软垫的椅子,双眼通红地看着迹部,无所畏惧的指着他的脸宣言,“我可以做到无论他们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因为我做过比那些可以想象到的事还要过分好几倍的事情 一把抓住迹部的衣袖,我拉近他的脸,表情泫然欲泣,“只要,只要他们能活着,景吾,只要他们能活过来,我可以原谅他们所做的任何事情可是,即使是死神也没办法让死去的人复生,所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管你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一句一句如同重锤狠狠地打在心上,我本就不通畅的心口感到更加的难以呼吸,“景吾,那种后悔到想死的滋味,你能明白吗” “我” “你不明白”我打断他,“迹部景吾,你以为的受伤背叛是可以弥补的,但是我我不可能即使我再怎么想补偿,都是徒劳所以所以,即使那是条注定毁灭的道路,即使我要与所有真正,嗝,真正关心我的人为敌,即使要我的手上重新沾满,嗝,鲜血,我也必须走下去,因为那就是我做的选择” “汐音,你是不是喝醉了” “景吾,不管你的母亲做过什么,原谅她,也放过你自己。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不要等到老去,死去,才知道什么是后悔”笑容因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而变得更加凄然惨淡,我无力的挥挥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就,嗝,就” 胡言乱语,我早已经是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当下身子一软就倒在了迹部家昂贵的波斯地毯上,不省人事。 “呜啊,迹部,小音晕倒了” “只是喝多了吧”忍足头疼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明明上一秒还生龙活虎踩着凳子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迹部无奈的话让忍足再也憋不住的扑哧一声笑起来,其他正选们面面相觑也都笑出声来,就连迹部的嘴角也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迹部抬起头扫过所有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他还有她的正选们,“你们也跟她想的一样吗” 众正选齐齐点了点头,迹部有点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众正选们又狠狠的摇起头来,想了想感觉不太对,又狠狠点起头来。 迹部有些头痛的抱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颇有几分想扑上去咬她几口的**,但马上又为自己的不华丽想法而感到更加头疼,他抱着她越过正选往客房走去,“今天你们都回去吧,明天照常训练。” “啊不要啊”遍地鬼哭狼嚎。 “啊什么啊正常训练你们还有什么不满吗”按照大爷他今天的心情没有增加训练就算好的了,居然还敢反驳 “迹部,你是不是忘了,明天是学园祭,如果还正常训练的话,你就没有时间接待外校来参观的客人了。”忍足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迹部的表情。 果然迹部还就真的愣了一秒,但依然一本正经地强装镇定,“既然是学园祭,就暂停训练吧不过,学园祭过后,训练加倍” 看着大爷终于略带不满的走远了,众正选终于送上一口气,但迹部温柔宠溺的自言自语还是隐隐约约的随着风传到了他们的耳里,一阵rou麻的惊悚感久久都不能从他们身上退去。 “真拿你没办法,现在所有人都是你的盟友了,本大爷也只好认输了,现在你满意了吧哼╭╯╰╮本大爷这么郁闷的时候你居然还敢睡得这么舒服啊,没想到你还有喝醉了话多的毛病,下次不准再随便喝酒了,就算要喝也必须是本大爷在的时候” “阿诺,忍足前辈,部长他”前后反差好可怕啊 忍足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着后辈谆谆善诱道,“凤,你什么都没听到,懂吗” “嗨”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不小心就写成了现言风hhhh 、学园祭 迹部家即使是客房,也是最华丽的客房。 少年打量着熟睡而且明显睡姿很差的某人,她的嘴巴微微张着,嘴角边还残留着未干的口水,几乎及腰的黑发凌乱地铺散着,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kingsize的柔软大床上,身上睡袍的肩带还掉了一边。虽然就这么一直看下去好像也不错,但是迹部还是微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从被子里露出来的肩膀,“汐音,汐音” 在现世驻守期间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能睡在床上,而不是随便找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屋顶为随时可能出现的虚干瞪眼到天亮。淡淡的玫瑰香味飘来,我咂咂嘴,转了个身决定继续睡不商量。 迹部有点苦恼的站在床边,他已经来叫了三次,她还是保持着一副没睡醒的状态,“汐音,汐音醒醒” 宛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声线再一次在耳边响起,被子被掀开,身体也被强拉着坐起来,我有些迷糊的半睁开双眼,“唔,keigo,早上好~”我揉揉眼睛,然后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滑回被子里继续睡。 迹部叹上一口气,从一边的把准备好的冰块放在在被子外面的精致锁骨上,然后立马的就听到了对方的尖叫声。 “呜哇好冰”我猛地坐起来,后脑勺一刺,我闭上眼睛遏制眩晕感,“头好痛” “是昨晚喝多了吧。” 我挠挠睡得有点打结的头发,点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这是哪” “这里是本大爷家,昨晚你喝醉了就留宿了,”迹部把换洗衣服放下,拍拍我的头,“起床,换衣服,洗漱。” “哦,”我脑袋沉沉的点头,“今天是学园祭吧” “嗯,再不赶快就要迟到了。” 迹部准备的裙子实在太过淑女内秀,繁复的蕾丝花边完全完全不符合我一贯的简单风格。粉嫩的色彩让我总有种在扮嫩的错觉,但为了不浪费他的煞费苦心,咬咬牙我还是换上了那过膝的长裙,才不满的甩甩裙摆,“景吾,不觉得有点长吗” 迹部的眼睛闪了闪,很诚恳的评价,“很好看。” 我双手叉腰,虽然穿着淑女裙,动作却不减豪迈,“既然一向华丽的景吾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接受吧。” 冰帝学园祭无疑延续了迹部一贯的华丽风格,校门口巨大浮夸的立宣上写的是烫金的大字,通向教学楼的道路两旁也全都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只是对我来说,这样成片成片的红色有点过于刺眼了。 观察力敏锐如他自然发现了我的片刻晃神,“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让他们换。” 迹部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稍微抑制住了我胃里突如其来的翻腾,我摇摇头,“我没事,而且学园祭也已经开始了。” “晚上的后夜祭才是重头戏,现在还早,”迹部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你可以先到学生会室去休息一下,那里有沙发。如果饿了,就给我打电话。” 迹部握上我的手,他的手大的可以把我的小手整个给包起来,我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就这么抓住他的手玩的不亦乐乎。 我歪歪头,“景吾,你总是对人这么体贴吗” 两人的手都带着茧,迹部强力忍住从手心传递到全身的奇异酥麻感,就连说话时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种性感的颤抖,“你说呢” 我心不在焉的回复着,不自知的继续用手指摩挲着迹部的手心,“我怎么知道” 迹部的眼神变得深邃,他调笑着凑过来,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到我的耳廓,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本大爷从来只对自己重视的人体贴。” “啊”我晃神地想到他真是个直接的人,却几乎完全忽略了重视的人几个字。 迹部不满的皱起眉头,把本就握着的手方向转了转,一瞬间十指交握。虽然不过是另一种牵手的方式罢了,但是指缝贴合,独属于男性掌心的热度传来。我突然觉得心底痒痒的,热度仿佛顺着手心传递到了大脑,感觉很微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周围女人想杀死人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在我身上扫射,让人想忽视都难,我警醒过来。虽然不太明白这种微妙的感觉,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非常乐意多给那些女人一点不痛快。 我笑得温存,如同普通娇羞的小女孩一样叫出声来,然后踮起脚尖勾住迹部的脖子整个人扑到他的怀里,特地大声说,“我好高兴景吾,谢谢你” 这样明显的做戏,如果是其他女人恐怕他早就一把推开了吧。但是软玉温香在怀,又怎么可能拒绝,迹部很自然的就伸手环住这个小小的身体。 “小景和一个女孩子,这可这是有趣。”不二单手托腮,饶有兴味。 作为跟冰帝一直很有夙缘的青学众非常给迹部面子的早到了学园祭现场,可是难得迹部没有第一时间迎接他们反而是在大庭广众下打情骂俏。某位数据狂人已经兴奋地在本子上刷刷的记起来了。 “乾,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拉面店里见过那个女生,冰帝的向日跟她有些冲突,后来迹部和忍足都过来解围,然后她跟他们一起离开了。可是今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已经变得很亲近。”乾贞治简单讲解过程。 “哦”不二被勾起了兴趣,“你有她的数据” “唔,四枫院汐音,年龄不详,学校不详,爱好不详,查不到她的任何资料,名字是那时候听来的。那天之后迹部心情出奇的差,疯狂的训练了将近一周,我认为这个女孩非常有调查价值。” “乾,你太紧张了,这跟那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关系”大石拍拍乾贞治的肩膀。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能让人怀疑,迹部恢复正常之后,冰帝网球部的其他人却像是他当初一样,也陷入了疯狂的训练当中,就非常值得怀疑。” 菊丸勾上大石的肩膀,“他们是受什么刺激了吧哈哈哈” 眼镜片闪过莫测的光,“对,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不二脸上依旧挂着稀松平常的淡笑,“你觉得呢手冢” 茶色头发的老成少年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要大意” “乾,你该不会是想说他们是被那个小女孩刺激的吧说出去谁信啊,谁不知道那个花孔雀有多自恋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女孩刺激” “嘶~~~~笨蛋” “蝮蛇,你想打架吗” “有本事来啊” “切,前辈们还dadadane。” “越前你说什么” 虽然迹部叫我去休息室了,可是难得的学园祭要我安安分分在室内呆着,那才是更不可能的事,在迹部面前乖乖地也只是不想他忙碌之下还要担心我,瞧,我对将来的手下多贴心啊,绝对的好上司啊我洒泪握拳。 漫步在冰帝唯一一条樱花大道上,这个时间段所有的学生都一窝蜂在教学楼和小食街忙碌,这里就成了唯一的净土,落英缤纷,我长呼出一口气,让思绪乱飞。 自从白哉的事过后,我有多久没有这么心态平和的赏樱了呢 “啊。”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我发出轻微的喟叹。 “是谁居然撞我”肤色苍白头发微卷的男生揉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我的表情明显不耐,“你怎么走路不看路,这么宽的道都会撞到人” 还没出声就被倒打一耙的感觉真不怎么好,我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我现在可是非常非常不爽,“喂小子,打扰我好心情的罪,你要怎么赔偿” “赔偿什么赔偿”切原赤也一下有点蒙,他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 “切原”一小波人从不远处快步走来。 “喂,切原,你不会又惹祸了吧” “我才没有”海带头吓得大叫起来,“副副部长,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那你就是迷路了”旁边的白毛肯定道。 “你才迷路了” 他们这帮人是当我不存在么# “你就是他的监护人吗你不觉得自家小孩应该再好好管管吗起码教会他什么叫做最基本的礼貌再带出门吧”我打量眼前这个明显更稳重的男人。 虽然切原很多时候是有一些出格的行为,但是护短是所有人的天性。兰黛色发色的温润男子笑得绝代风华。“这位小姐,不知道我们家部员哪里得罪了你呢” “他撞了我,还反过来怪我呢~”我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