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小偷
汤圆甜腻,又是夜晚,不宜吃多,还得有清淡的压胃,姬玉萝便又让再做些破酥包与熬点稀粥。· 府中每天都供应馒头,破酥包不过就一会儿的事。 不到一个时辰,除了稀粥,其它的都做好。 让李管事后把稀粥拿来,姬玉萝与婆嗦还有几个下人端破酥包与汤圆、整鸡先回了办公正堂。 夏侯夜的目光掠过那只整鸡,那鸡看起来也就一斤多,淡淡的黄色汤汁铺底盘,散出原始清香,只掺杂着淡淡的香葱味与姜味,虽香气四溢,但他实在看着这整鸡没胃口。 眉峰簇起,目光掠到烫金彩绘瓷碗里的汤圆时惊讶抬眸,“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汤圆?” 五年相伴,各方面粗浅的还是了解。姬玉萝嘴角漾起一抹笑来,“这汤圆皮白如壁,细腻柔滑,好像你的皮肤一样。像你这般白若雪的肤色,定是常吃白色食品……” 目光很快锁住那只黄澄澄的整鸡,张扬地道“不过,这只整鸡是我的!” 夏侯夜今夜再一次梗脖子,姬玉萝随后把矜持素养皆抛开,旁若无人撕了一只鸡腿在手,也不管夏侯夜是否还惊诧瞪眼,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真香!” 在夏侯夜未敛去惊的时候,她嘴叨住那只只剩下一半rou的鸡腿,伸手撕了另一只鸡腿塞给婆嗦,“你也饿了,给你一只!” “不用不用,老奴不饿!” 婆嗦那敢接,惶恐不安只管推去。· “让你吃就吃!不吃我生气!” 婆嗦接过,小小地咬了一口。 姬玉萝极香的咀嚼声,配合着整鸡散出的清香,怎不叫人馋涎欲滴。 刺天咽了下唾液,好似也被勾得馋起来,姬玉萝把盘子端到刺天跟前,大大咧咧地道:“大人不吃,你也来一块。” “不不不!”刺天岂敢放肆。连忙推却。 “吃吧!萝儿一番好心。”夏侯夜端了一碗汤圆在手,随和地道:“高先生!你也吃!别客气!” 吃了两个汤圆,夏侯夜便觉得心火烧起来,十分难受。也不想吃破酥包了,正想唤倒茶,不想李管事亲自端了一大汤碗稀粥迈进门来。 人未到,那稻谷的清香就从盖沿溢出,就在堂内弥漫开来。 来得真是及时!姬玉萝连忙迎去。接过大汤碗。 盖子揭开,夏侯夜深吸一口气,拿了李管事手中的碗,也不要他盛了,自己盛装起来。 一半稀粥喝下,他拿了个破酥包在手。· 一个包子吃下,半碗稀粥也随之下了肚。 小瓷碗搁在书案上,他赞许地轻拭嘴角,“这顿宵夜,是吃得最舒服的一次。” 还拿着块鸡骨头的姬玉萝扑闪着羽睫。“你习惯吃早餐吗?” 夏侯夜摇了摇头。 “不吃早餐可不好,明日,我亲自给你做早餐。” “不用了,你办公之时你还在梦中。” “不必客气!以后,我会尽量给你安排吃的。” 夏侯夜一早就会到这儿办公,若是连这儿都来去自如,知道的事定很多。姬玉萝暗中庆幸夏侯夜未再拒绝她看起来的好意。 “刺天!送送古姑娘!” 刺天双手互搓,拭干了油渍,拎着盏灯笼在前开路。 回到得宠楼时辰不早,婆嗦累了一天。惊吓了一天,早着睡意来袭,强撑着眼皮伺候姬玉萝睡下,头一捱着枕头就沉沉入睡。 听得香甜的鼾声起。姬玉萝轻手轻脚下了床榻,黑纱褙子穿在睡寝衣外,手持竹笛越窗出去。 夏侯夜应该还会在办公正堂呆一会儿,她极快地来到煌珀院。 绕到主楼后面,贴耳听着卧室里的动静。 里外两间有微弱的呼吸声,只有两个。她判断,一个秀珠,一个是姬香萝。 用绣帕蒙面脸,越窗进去,掌风灭掉桌上那盏宫灯,待得眼睛适应黑暗,竹笛轻挑绣帐。 火折子亮起,点亮帐内这方小小的空间。 姬香萝一人面朝外侧躺在床榻上,脸上没有黑纱,恰好那半张脸暴露在微弱的光芒下,触目惊心,狰狞可怖。 同在山崩雪石下逃生,姬香萝却毁了容。 心中再一次感叹,吹灭火折子,冰凉的竹笛架在姬玉萝的颈部,俯身,轻轻朝姬玉萝吹着气。 如兰香气,丝丝浸入肌肤,睡得极香的姬玉萝自然反应地抬手轻挥去。 姬玉萝不厌其烦地复又轻轻吹着。姬香萝很快从梦中惊醒,就感觉漫香扑鼻,好似身在花丛中,那美好的念头极快滑过脑海,取而代之是有人近得顶着脸部。 当下心一惊,把入室之人当成了小偷,一瞬间的惊悚之中张嘴就想尖叫,却颈部一凉,她陡然意识到是什么利器架在颈部。 堂堂公主,竟然有人敢用利器架她颈部,无法无天啦! 怒从心起,正想怒斥,不想,近得就算有灯光都无法看清面容的人威胁地道:“你若是敢反抗,马上让你生不如死!” 室外就一个秀珠,想要活命,还不得不听从。姬香萝打了个寒战,权衡下来,压制住心中那股愤恨,轻声道:“这屋里有许多的珠宝金银,你要什么就拿什么,别动我就行。” 姬玉萝怔了怔,知道姬香萝把她当成小偷了,嘴角轻勾,越地凑得近,“你此刻想做什么?” 第一反应就想杀了入室之人,姬香萝却不敢说出口,“我……” “不想受制,是不是?” 姬香萝拼命点头,又突然猛烈摇头。 “当受到威胁时,又不能杀了对方,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令你受制的人!” 姬香萝愕然微张嘴,她怎么听不懂这小偷的话? “好好想想!”姬玉萝手中的竹笛慢慢抽离,刚起身,突然出手点了姬香萝的xue道。 既然把她当成小偷,就装得再像些,索性就把姬香萝屋内的珠宝席卷而空。 走到窗前,指端指出一缕罡风,解了姬香萝身上的xue道,迅逃离。 姬香萝未喊叫,虽xue道解了,可她仍是躺在床榻一动不动。 很久的时间,就那样若是被制住一样的躺着。 刚才那小偷的话如雷震耳,一语点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