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绝妙的主意
飞雪笼万物,朦朦胧胧,美如画。· 站立树梢的姬玉萝于没抓到江一翁一点也不觉惊讶。 柳凌云根本不是江一翁的对手,抓到江一翁本没那么容易。 追电又道:“听说今儿皇城满城皆北军,热闹极了,为了搜刺客只差挖地三尺了。还听说为了争着搜查刺客,夏侯将军的部下还差点与柳将军的部下打起来。后来,还是马如风到来,才制止了一场恶战。” 南军根本不是真要搜捕江一翁,而是想捣乱。如此一闹,更是搜不到江一翁了。姬玉萝舔了下嘴皮,“小桂这儿没什么动静吧?” 追电扭头望向院墙中远远的亮灯地方,想了想,回过头道:“你是想问乐师与舞姬,还有下人被打出去的事?” 与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不累,姬玉萝欣赏地微微勾了下唇角。 雪夜似天人的女子慈眉善目,又笑得**,追电心神荡漾。这一荡漾,寒夜无人说话,孤苦只有自知,知道的索性一一抖了出来。 “你问对人啦!那些人临出府前就中了毒,出城没多久就会毒身亡,护送他们出城的护院会把他们的尸体就地掩埋,这事我亲耳听到大人吩咐的。而且已经付诸实施,‘风’字护院负责府中外围。这瞒不过我。” 出府前就下了毒,死在城外,护院再掩埋尸体。·这是一个多么周密的置身事外杀人灭口的计划。 若是抓到江一翁,还得那些与江一翁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指证江一翁曾是夏侯夜府上的贵客。 有他们作证,夏侯夜就无法撇清与江一翁的关系。 姬玉萝愤愤地道:“他怎么能这样歹毒?” “刺客已离开,与刺客相熟的人当然得灭口,换成是我也一样。”追电不觉什么,反倒双眸绽放崇拜光芒,赞扬似的笑了笑,“不光如此,丽花院从今后改名了。叫‘江丽花院’,专供夏侯氏外戚江姓的人到来居住。” 姬玉萝不得不为夏侯夜这个主意拍案叫好。 这样一来,但凡住到里面的年轻的男的都可以叫江公子,老的则可以都叫江老?极好的掩饰了府中曾有过‘江老’这个人物的存在。 也只有夏侯夜这种奇葩人才想到出这种绝妙的主意。 “昨夜这么大的动静。殿下带来的侍卫是吃素的吗?” “府中几百护院,个个能独当一面。那等小事,不过就是派出三十来个护院。八个侍卫,怎能阻拦得住这事?除却那个领头的与王爷的护卫贴身陪着大人,其余的都分散到了府中各地。·这样做也合理。为防刺客再度入府。” 精力全放在了防江一翁入府上,却是没想到夏侯夜会在受到监视的时候还想着杀人灭口。 刺天跟随夏侯夜多年,两人极有默契,虽有易文贴身监视,可夏侯夜一个眼神,刺天就能心领神会。 姬玉萝又蓦然想起识破吴金花非张奶娘悄然回荷苑,搜吴金花到剌天屋外时,刺天出门来应付的那一幕。 刺天不光是夏侯夜肚里的蛔虫,还机灵透了,要不。也做不得太尉府护院头。 叹了声气,“丽花院的下人呢?” “也一并打了。”追电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还有一人留下!” 听得追电如此说,姬玉萝眸光一喜,好似在黑暗中蓦然看到一抹曙光,“谁?” 追电嘿嘿笑两声,懒懒向树叉躺去,跷起腿,随手摘了片在雪中颤抖的枯叶捏在指间,“不是伺候姑娘的婆婆子么。” 是啊!怎忘了身边人?姬玉萝笑得极美。望着满空的落雪,眼珠诡异转了转,拨云见日,突然明白了夏侯夜为何独留下牛儿。 牛儿是夏侯夜手上的一张王牌。一张让婆嗦不敢不俯听命的王牌。 “大人出府了。侍卫可跟去?” “两个侍卫跟去。其余的回宫复命去了。” 夏侯夜去追姬香萝,两个侍卫足够。姬玉萝哑然笑笑,敛了笑后极威严地瞪着追电,“从今后,你得听我的。有什么情况汇时随报。” 追电脸色变了变,一下子坐起。头脑随之清醒。 站立树梢的女子狂傲得紧,且身份不明,知道得又太多。可以说他的性命现在掌握在她的手中。 若是狡狼的身份暴露,性命随时不保。 最可恶的是,这女子还用那种倨傲的口气说出那种令他不能接受的话。 保命要紧,管她是谁?杀了她! 一缕杀自追电眸中迸射,他姿势未变,手却悄悄摸后腰间插着的转手匕。 姬玉萝冷冷一笑,转手匕早领教过,虽然厉害,但也还没放在眼里。 天*朝盛行武,江湖人自得以武服人,要追电低眉折腰还得以武服他。 身形幻动,枝不动,不过是一缕细风掠过脸,就越过追电到了另一枝梢。 疾若闪电,惊鸿之影。追电惊愕地张着嘴,稍后扭头,望着姬玉萝,眼中讶色未减一丁点。 “你……你轻功不亚于那江老!” 不敢说胜于江一翁,但绝对与江一翁在一个等级。 姬玉萝傲娇地微微抬下颌,“没有点本事,也不敢孤身一人入府。本姑娘的本事你还没见识。” 追电思索几秒,一跃而起,向姬玉萝抱拳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姑娘见谅!” 姬玉萝得意勾了勾唇角,纵身跃下枝梢,一闪不见,细如丝又清晰的话袅袅传入追电耳里。 “我不会向谁透露你的身份,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回到得宠楼,先到小翠屋外听听,听得有两人香甜的呼吸声后,这才安心绕到后越窗而入。 躺在床榻上,不断的有惊心动魄的画面闪过眼前,她便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夏侯夜带了人追姬香萝去了,刺天也不在,有可能是打探江一翁行踪去了,这时候,是牛儿出府的极好机会。 可牛儿既然这么重要,想来定有人暗中看管着他。 想得太多,翻了个身,手枕着头,瞪着桌上那盏油灯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