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与白月光（十）
和杜若笙那边接头的不是其他人，就是祁闻宴的助理，被杜若笙那边的助理骂了一通，难听得他差点坚持不住这些年在工作上的好脸色。 祁闻宴问了一声怎么样，他第一次朝祁闻宴摆脸色，嘟囔抱怨道：“人家瞧不上我们呢，说这年头什么人都能来碰瓷！” “不应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祁闻宴低头沉思，他是认识杜若笙的，几年前他和杜若笙在一个活动上认识，记得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还特别真挚说以后要是需要她做曲就去找她。 今年回国还因为开了工作室，递了一张名片过来，他又因为和公司解约没有什么人脉，这才找上门，想着互利共赢，没想到被撅回来了。 “哪有什么误会啊！”助理撇着嘴，“人家话里话外的就差骂我们臭乞丐什么都能蹭，还有什么误会。” “啊，你是不是没说我的名字？”祁闻宴问他，没什么名气的剧组自然是会在外面吃挂落的，这个他不意外。 助理不好意思挠头，之前跟着祁闻宴风光惯了，现在自立门户自然是不一样：“好像是，我就说我们电影的名字，一开始还答应得好好的，说去问问，后面我再去问他们就说得很难听。” 祁闻宴知道了缘由但是面色也不算好，因为他找杜若笙的原因就是因为杜若笙看着是个真诚的人，家境又好，是不怕他前公司的施压的，毕竟他也不太习惯身边的人求爷爷告奶奶。 可惜，看走眼了。 祁闻宴面色沉了一瞬，然后又变成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他本想转头回片场，就看见南栀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眼眶微红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祁闻宴没有感觉自己的声音柔和了几度，只是觉得看见女孩子红眼眶，不问一句不好。 “是我的错，”南栀的声音涩涩的，说不太动，但她还是一个字一个字蹦，“杜若笙……她看不惯我，连累剧组了。” 南栀没有说得太明白，以免之后大家清醒了觉得她这个人做事装模作样，表面好人模样，实际上一直贬损前夫和前夫青梅。 “凭什么啊！”助理咋咋呼呼，“小栀姐你别难过，你人那么好，一定是他们先找茬的！” 南栀露出一个羞涩的甜笑，看呆了助理，还轻声说：“谢谢你啊。” 好可爱！ 助理一恍神，祁闻宴已经轻揽着南栀的肩膀，以一种看似保护实则占有的姿势将南栀圈抱在怀中。 边走还边不自然地哄着南栀。 “你别哭。”祁闻宴干干巴巴道。 南栀眨眨因为角色需求被大美瞳撑大而酸涩的眼睛，没有去解释，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南栀没有看助理奇怪的眼神，她很敏锐，知道祁闻宴这种姿态是有一半的入戏太深，所以没有制止他。 接受别人的照顾是很舒服的，她又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不会主动去说明。 祁闻宴也是心里有数，但是听到南栀那委屈的话语后，还是下意识地将杜若笙打入黑名单。 南栀笑眯眯的，原本剧情里就算拒绝了祁闻宴，杜若笙这边的态度还是很好，给祁闻宴一种实在是没办法帮忙的态度，自然祁闻宴后面对杜若笙的观感还是很好，在娱乐圈里面，算是女主的金手指之一。 而现在，嫉妒让杜若笙亲自将自己的金手指砍掉。 真是大快人心。 南栀抱着孩子躺在躺椅上，摇晃着看正在戏中的祁闻宴，刚拍完一个长片段，还补了几个机位停下来，剧组后面吵闹起来，不大声，就是乱七八糟好像很多人在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 祁闻宴松开皱紧的眉头，吐了口气，朝导演说：“另外一个男主来了。” 这时候，从远处看见一个穿着薄风衣的男子快步走来，区别于祁闻宴的邪气坏人脸，这个人的面色如玉，翩翩公子，她一看见就笑起来，问导演：“这是我们的男主二号吗？” 导演满意地点点头，祁闻宴看着南栀笑得眯起来的眼睛道：“还是我们的编曲，小栀很喜欢他么？。” “我觉得他很合适。”南栀没有正面回应祁闻宴这好似拈酸吃醋的问题，呼噜了几下怀中熟睡的小晟，继续摇晃起椅子哄着孩子睡得舒服点。 看起来不像是mama儿子，而像是jiejie弟弟。 南栀见男子看过来点头示意怀里的孩子表示歉意。 “章瑞亦。”他见南栀却是不认识自己，点头介绍自己。 南栀小声道：“宋南栀，怀里是我孩子徐旌晟。我之前脱离社会有点久，所以不大认识您，不好意思。” 章瑞亦微瞪大眼睛，摆手表示没关系，现在他们还不说，他自然不会问一些越界的问题，非常有教养。 庄余冰对于章瑞亦很欣赏，要不是不知道导演性取向是正常的，南栀都要以为面前眼睛快放光的庄余冰是个gay。 接下来长达十几分钟的章瑞亦夸夸导演，成功让南栀认识这个圈外富二代 天才影视作曲家 祁闻宴好友。 “那为什么祁哥一开始不将章哥请来？”南栀疑惑地问出声。 祁闻宴终于变回没入戏时的样子，温声解释道：“因为瑞亦去年就退圈回去继承家产了。” 章瑞亦从头到尾不论是导演的夸奖还是其余人在旁边凑着应承，面色一直未变，都是一抹温柔的笑意在脸上，让人不知道冒没冒犯。 一开始还好，章瑞亦对南栀似乎是可有可无，但是在南栀和祁闻宴拍了几场戏下来后，章瑞亦对南栀就带有几丝若有若无的恶意。 祁闻低头拿着几张纸巾帮南栀擦拭脸上的假血浆时，南栀能很明显感受到章瑞亦的不爽。 哦豁，这个人，真的很敏锐。南栀哼笑几声，怕不是海王上岸，怎么还接触不到几个小时，甚至还没有直接接触，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 今天没有章瑞亦的戏份，他就是来看看片场环境，顺便和祁闻宴约个饭，可没想到出现了南栀这个不知道何时炸掉的定时炸弹。 祁闻宴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章瑞亦正靠在门口抽烟，香烟的品质闻着很好，不熏人，甚至有点香。 “闻宴，别入戏太深。”章瑞亦不太擅长劝别人，只说了这么一句。 祁闻宴知道章瑞亦为什么退圈，那时候章瑞亦因为参加了一个恋爱综艺，喜欢上那个节目的嘉宾，是一个当红偶像团体的门面，他为了那个女孩愿意回家继承家产，条件就是娶那个女偶像。 结果那个女偶像劈腿了。 他以前确实是南栀想的海王，更是觉得从不同的女友身上能找到不同的灵感，结果没想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 他想上岸，结果人家根本不屑于。 “她不一……” 祁闻宴刚想辩解，便被章瑞亦打断。 “你别说什么她不一样的傻话，你现在就是又入戏了，只不过这会比以往都要深，你再看看她，还有一个孩子！”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很有可能是她以前想攀扯的金主的，也不知道南栀究竟经历了什么，甚至他从南栀身上，章瑞亦明显感受到那种属于前女友的渣滓气息。 两个人边走边说，忽然，章瑞亦止住话，祁闻宴抬眼望去，看见南栀站在转角那里，灯光有些晦暗，却能清晰看见她，因为三个人离得很近。 她也卸了妆，眼睛小了一圈，没有女主妆造那么天真无辜，唇色没有唇膏的点缀反而淡得泛白，她轻笑望着两人，认同似地点头。 “章先生说得对，”南栀也不叫章哥，慢垂下眼皮，叹了声，“我们的确不合适，我也还没全然忘记我的前夫。更何况，你……喜欢的很可能只是我演的这个角色。” 祁闻宴眼眶有些红，他看着南栀同样泛红的眼眶，温柔地回了声：“好，我知道了。” “嗯。”南栀勉强露出一抹淡笑，让开位置，让他们通过狭窄的通道，悄然走远。 怎么好像棒打鸳鸯一样，看着两个人诀别一样的额对话，章瑞亦内心突然慌了一瞬，确实一晚上没能睡着。 虽然祁闻宴没有责怪他，但是莫名章瑞亦就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好兄弟。 南栀就是想让他半夜想着想着坐起来都要说一句“我真该死啊”。 什么层次，还对她有恶意，她知道自己先不对，但是就是不开心章瑞亦那种明显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