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小皇帝暴跳如雷
轘辕关守卫森严,秦端甚是紧张。中文≈=≤≤≥≥≤≤≤ 扭过头,冲着车棚,低声哀求道:“夫人啊,求求你了,待会,务必呻吟几声啊……” “啪!” 厚厚的车帘,被人从里面使劲掀开。 一个妇人,穿得十分臃肿,肚子明显鼓着,像是怀有身孕。 “老娘嫁了你,可是倒了霉!”妇人伸出指头,指点着秦端的后脑勺,恶声不已。 这妇人,正是王服之妹、秦端之妻王氏。 秦端吓得赶紧止住牛车,放下车帘。“喊不得啊喊不得!” 王氏甚泼,挣扎着要下车,还撕扯着腰间缠裹的东西。“坐这破车不说,还要缠这些劳什子东西,憋得老娘都喘不上气了!要是有本事,你自己把老娘肚子搞大!缠些破布袋子,算咋回事?老娘不跟你去了,老娘要回洛阳!” 秦端吓得快要哭了。“姑奶奶啊,我求你了!莫喊,莫喊啊……” 秦端又是作揖,又是赔礼,好说歹说,总算将王氏劝得坐回车上。 抹了把汗,继续赶起牛车,往轘辕关走去…… …… 来的只是一辆牛车,常十五兴趣索然。 不过,上级有严令,常十五不敢大意,挡住关门,大声道:“奉命查验,停车!” 秦端停下车,拿出通关路传,谦卑地递了过去。 手续一应俱全,常十五看不出异常,问道:“这是要去哪啊?” “送贱内回老家待产。” 王氏甚泼,秦端惧其,如惧母虎。只是,关键时刻,这王氏总是很听秦端的话。 配合着秦端,王氏在车里哼唷了几声。 车里果然是妇人,常十五很为难。不过,职责在身,常十五只得道:“对不住啊,奉命查验,车上也要查。” “理解,理解。请便,请便。”秦端态度谦恭,主动过去,掀开了车帘。 “哎呦,冷啊……”那王氏在车棚里,做哆嗦状。 车厢里,除了挺着大肚子的王氏,没什么好查验的东西。 常十五赶紧让秦端放下车帘,免得孕妇着凉。 手续齐全,常十五挥手放行。 牛车“嘎呀嘎呀”,向南驶去…… 轘辕关,越来越远了,秦端松了口气。 “已经出了关,夫人若嫌不便,便除了腰间之物吧。” “难受死了!”王氏扯下腰间缠裹的布袋子,掀开车帘。“喂,我说,装神弄鬼,有必要吗?” “必要!十分必要!” “必要?”王氏更加不满。“人家受陛下差遣,都是风风光光,远接近送。你倒好,弄这般紧张!你给老娘说实话,到底咋回事?” “夫人啊,有些事,夫人不懂。” 这王氏虽泼,但在大事上,却都听秦端的。不再争辩,只是抱怨道:“唉,你总说飞黄腾达,可啥时候,才能让老娘享享福啊!” “别急嘛,这次功成之后,夫人便可尽享荣华富贵!” …… “主公,展熊飞来了。” “我这就去见他!” 展昭一脸轻松,一见便知,定有好消息! “主公,吴子兰罪证已然查实!” 展昭在洛阳尹的卷宗里,查到与吴子兰所藏地契有关之事。 吴子兰的老家,在洛阳乡下。强占了邻人田地,邻人告到官府。 官府要双方拿出地契,邻人的地契,竟找不到了! 双方都拿不出争议田地的地契,官府只能依据惯例,按照争议地块更靠近谁家的田地,做出裁断。 自家良田,无端被吴家分去大部分,邻人不服,却因没有地契,而投诉无门。 展昭现的,正是争议田地的地契。 钟繇卫铄的书法,是行劫的赃物。地契,是欺压乡邻的罪证! 时机,也刚刚好。 刘芒沉吟片刻,果断一挥手。“抓!通知武松,以河南尹的名义,今晚抓人!熊飞暗中协助,尽量不要露面。” “诺!” “切记,要人赃并获!起出罪证,让吴子兰当场签字画押。” “诺!” 展昭领命而去,刘芒命杨文广通知燕青,加强宫中盘查。 抓吴子兰,是警告,也是震慑! 小皇帝一伙必然惊恐。 狗急跳墙,要防止出现意外。 小皇帝虽然可恶,但是,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处置小皇帝,很容易,但必须十分谨慎。 董卓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刘芒没那么愚蠢,不会让自己成为天下公敌。 …… 洛阳宫城里,宫女和小黄门太监,全部噤声慎行,生怕惹到气头上的小皇帝。 自下朝后,小皇帝一直在火。 没人想在这个当口,触霉头。 却非殿里,刘协无心安坐听讲,在地上来来回回走着,嘴里不停地出怒声:“附议!附议!jian佞!全是jian佞!你们等着,待几个将军谢恩奏报一到,待天下诸侯群起响应之时,朕要逐一拿问这些jian佞!” 还是不解心头之气,刘协了狠。“革职拿问!严刑伺候!看看在严刑之下,尔等jian佞是否‘附议’?!” 魏徵看着狂躁的小皇帝,不禁暗暗摇头。 魏徵很想忍,但实在忍不住,开口道:“虽董之以严刑,振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 魏徵所言,乃是规劝小皇帝,用严酷的刑罚来督责,用威风怒气来吓唬,臣属百姓只求苟且免于刑罚,而不会怀念感激帝王的仁德,表面上恭敬,而在内心里却不会服气。 “你说什么?”刘协怒瞪双眼,把火气喷向魏徵。 魏徵颜色不改,平静地道:“臣说的是,真正可怕的,不是臣民怨恨之大小,而是臣民之心。臣民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请陛下深思。” “朕深思,朕一直在深思!”刘协的脸上,无比失望。“魏玄成啊魏玄成,朕一直尊你为师,视你为近臣,而你,太令朕失望了!” “魏徵之责,在于导引帝王之道,无关陛下失望与否。” “帝王之道?!”刘协绝望地摇着头,“朕眼看就要被jian佞推下帝王之位了!还谈什么帝王之道?!” “陛下奉承天运,陛下之位,无人可以撼动。” 魏徵这一句话,让刘协稍感欣慰。刘协刚刚缓了口气,哪料到,魏徵还有后话。 “能撼动陛下之位者,唯陛下尔。” “什么?!”刘协炸了! “你是说,朕是自己瞎折腾,自找不安宁?你干脆直说朕是昏君吧!” 刘协越说越气,抓起笔砚,狠狠摔在魏徵脚下。 “陛下?!”魏徵惊了,但是他没有动,只是紧盯着狂暴的刘协。 刘协暴怒:“朕是昏君!你、你走!去投奔那些jian佞吧!” “陛下……” “去!去啊!跟着他们,附议去吧!” “啪!” 刘协已经彻底失去控制,双手抓狂,乱挥乱舞,高高的灯台,也被其挥倒在地。 “走!走!” 刘协咆哮着…… 董承担心出事,赶紧跑过来,拉走魏徵。 “jian佞!”刘协冲着魏徵的背影,咆哮着…… 昏暗的却非殿里,刘协瘫坐在地上阴影中。 “jian佞,全是jian佞……”刘协无助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