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周旋
同时，无论她的柠檬出自哪里，即便说不清楚，清洗御赐之物的功劳，也足以将其抵消掉。 不得不说月灵很聪明，跟睿mama接触了一会儿，从睿mama行为处事的蛛丝马迹和那双还算清明的眼眸里，看出来睿mama是个办事公允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睿mama不会以个人的好恶，随便处罚一个下人，更不会随便定一个人的罪，所以这也是睿mama得老板信任，每每代替老板处理事务的原因。 而其他四个人也很清楚睿mama的脾性，何梯炎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恨恨的瞪了月灵一眼，却也没有再说话。 李鹤松和孟二嫂也不说话了，他们也清楚，清洗御赐之物的功劳很大，一时也不易动月灵。 王大嫂陪着笑脸出来打圆场，笑着说，“月灵啊，你也别怪管事们责问你，主要是柠檬是贡品，不管如何，也应该弄清楚从哪里来的不是？毕竟你是商行的人，我们又是你的管事，若是因此招惹来了什么祸端，殃及商行，也殃及我们不是？” 睿mama似乎觉得王大嫂说的很在理，点了点头，说，“月灵，你是在哪里救的人？救的人是谁？是哪个府邸的？” 月灵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回答了睿mama，“我是在商行的正门那里的一条街的拐角救的人，那人被蛇毒蛇咬了，我就救了他，至于他是哪个府邸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撒谎。正门街角人来人往，就算拐角没什么人，也不可能有毒蛇出没。”李鹤松厉喝一声。 何梯炎和孟二嫂纷纷附议，“就是。” “我说的是事实。”月灵心里很不忿，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说，她们都不会信，除非她把四皇子搬出来，得到四皇子的求证，这些人才会信。 可是，偏偏她却不能这样做。 一直未动的睿mama听到月灵的话，却眉眼一动，轻声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去找老板。 小丫鬟点点头，从几人身边退下，出了房间，来到宅子的主院，主院右边有一个花园式的院子，这个院子的后山有一块空旷之地，建造了一座台子，台子里两个人端坐着。 只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和一个中年男子看着桌面上的一副地图眉目紧缩，时不时还说出一两句话探讨着，但是显然讨论的结果并不满意。 小丫鬟汗流浃背的也顾不上擦，立在台子下面，屈膝行礼，说。“四皇子万福，给老板问好，那个睿mama让奴婢来问问两位，昨天商行门口正街拐角，是否有人遇刺，并且赏赐给一个人柠檬？” 年轻的公子哥，身着烟灰色长袍，束了一根金色的腰带，低调中显示出高贵和奢华，听闻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背对着小丫头，只是他对面的中年男子却清楚的看到年轻公子脸上的神情顿了一下，视线从桌子上面的地图收了回来。 中年男子不动声色的看向小丫头，问，“睿mama不是去清洗御赐之物，公布免考的人选去了吗？商行正门街角拐角有没有人遇刺，我们怎么知道？又不是发生在商行里面。” 小丫鬟一听，愣了，老板说不知道，那怎么办呢？等于月灵说的话还是没有办法分辨真伪，难道这样一件小事情，都查不清楚，月灵还要因此倒霉？ 小丫鬟从内心是比较同情月灵的，因为她跟在睿mama身边，看的很清楚，第一名当之无愧是月灵，而月灵之所以没有当第一名，定是被人动了手脚。小丫鬟也是从刚进商行时的新人被一路欺负过来的，看到月灵，小丫鬟就觉得看见了当年无助的自己，很想帮她一把。 于是，小丫鬟没有急着走，把从去宣布免考人选时开始发生的一切到现在月灵被几人逼问的情景，一点不落的说个清清楚楚。 小丫鬟的心思很简单，就算月灵说不清楚，只要老板在心里明白月灵被人动了手脚失了第一名，就会有些同情分在内，即便要因为说不清楚柠檬的出处责罚月灵，也不会下手太重。 说完后，小丫鬟似乎不放心，又强调似的说，“奴婢看的出来，那个月灵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把所救之人的姓名说出来。可是她若是不说，管事们都不会就这样放过月灵。” 年轻公子哥，也就是四皇子，这时缓缓转过头，看着小丫鬟，问。“你说她叫月灵？” 小丫鬟脸上腾的冒起一坨红晕，她跟在睿mama身边，见过四皇子很多次，可是四皇子从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现在，她竟然听见四皇子主动先跟她说话了，即使是在问别人的事情，小丫鬟也激动的心狂跳，话都有些结巴了，“是，是四皇子。她，她就是叫月灵，把您的蟒袍清洗的干干净净，跟新的一样。” “嗯。”四皇子轻抚下颚，半晌说，“那你就就去你们老板的库房取两个柠檬，送到睿mama的面前，就说月灵和另一个丫头一起帮本皇子清洗干净蟒袍，这两个柠檬便作为赏赐，赏她们两人一人一个。” “四皇子你，你要赏，赏月灵柠檬？现在？”小丫鬟本来就激动，再加上错愕，更加说话说的磕巴了。月灵现在正在被管事们问责，四皇子这个时候却什么不赏，偏偏赏了柠檬，四皇子的意思是…… 小丫鬟忍不住抬头望着四皇子，看到一双冷魅深邃的眼眸，蕴含深沉的力量，犹如大海般带着吞噬人的凶险，小丫鬟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急忙收回视线，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非常后悔自己的举动，四皇子刚才那一刹那眼神的波动，分明是对她的探究和不敬动了杀机。 小丫鬟后背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连连点头说，“是，奴婢遵命。”随即连忙退下，一路疾跑，生怕四皇子下一刻就震怒。 皇子的怒火，她一个小丫鬟可承受不起。 一直没做声的中年男子，戏虐的一笑，“你干什么，何必吓唬一个小丫头。还有那个月灵，不过是个备选的店员，值得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