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思雪
南宫绍雄带着无痕去找段玉裁,将无痕的所见所闻向他说了一遍,他也是半信半疑,此次武林大会盛况空前,若是现在突然中止,势必要引起sao乱,而且对蒙山的声誉也有影响,正在犹豫之际,无忧剑客潘崇岳以一招无忧无虑,将柳万春刺伤在地,在一旁的众人看后均大为喝彩,赞叹有加! 段玉裁看到众人投入的神情,考虑再三,觉得还是不能中断比武,毕竟这样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就这样比武继续进着,南宫绍雄见劝说无效,也不再纠缠,毕竟除了段帅中毒外,一切还没有变坏的迹象,不如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无痕倒是急的很,上下乱窜,到处游说,却没人愿意相信他,倒是这个皇甫仁和相信的紧,连忙拉着其兄就要离开,被皇甫仁道一声呵斥后,便委屈地退下了。 是夜,佟牧之仍旧有些放心不下,正要再次去看望段帅之时,被女儿一把拉住,他女儿名叫佟思雪,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因为思雪冰雪聪明,饱览群书,才十二三岁便精通医学药理,尤其对毒药更是感兴趣,善解各类毒,医术方面也有精研。 只怕成年后,不会在其父之下。且长相出众,方才十几岁,便可看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光彩照人,眉清目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虎牙,很是可爱。 思雪说道:“初春寒冷,爹爹夜间出门,需披上一件袄子才行。”说完轻声快步取来一件裘袄为佟牧之披上,佟牧之笑道:“天下之人都谓我乃医者,不会生病,便无人关心,哪里知道,我们医者是最易染病的,且是最需要关怀之人啊!既然天下人不关心,我有思雪关心也已足够!可真是爹爹的好女儿!”说着披上裘袄便出门了。 佟思雪笑着将父亲送了出去,她这次也没闲着,就算是跟着佟牧之上来游玩的,每天也是手不释卷,细心解读着父亲治病救人的经验之谈。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晨,铁剑门跟向阳坞相继报来掌门失踪的事情,段玉裁等人大为吃惊,心想,这南宫父子所说的居然真有其事,大步出门便要宣布中断比武。公布之后,会场上异常sao乱。 但没一会儿,这飘花帮的柳万春却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只见他慢慢悠悠,慢条斯理地说道:“谁说昨日惜败者都被贼人抓了的?我这不是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嘛!”段玉裁见状,倒有些摸不着头脑,柳万春的出现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嘛。 他随即望向南宫绍雄,南宫绍雄又无奈地望着儿子南宫无痕,就在这时,铁仝跟乌贤木又相继从场外走来,铁仝笑着说道:“昨日与乌兄大打一场,好生痛快,既然这武林盟主之位与我等无缘,当夜便邀他一起下山喝了趟酒,也未曾知会门下弟子,害大家久等了!” 乌贤木也连连点头。这下段玉裁可下不了台了,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旁的陈霸天见状,赶忙打了个马虎眼,说道:“既然二位掌门平安归来,那我们的比试照常进行好吧!” 众人都笑着散开了,倒是南宫无痕心中充满了不解,难道是昨日他俩打草惊蛇了?却也没有法子再次证明本次大会的阴谋了,只好作罢。此时的段帅逐渐苏醒了,刚要下床找水喝,便看到有一小女孩儿在他屋里正襟危坐,手中正捧着一本书。 他有些迷糊,正要问她,这时那小女孩慢慢悠悠地说道:“古语有云,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且不知君伤肝伤心伤脾伤肺还是伤肾?”这话刚说完,段帅顿时愣在那里,这那里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说出的话来,好似绕口令一般,随即对她起了兴致来,问道:“哦?哪里可看出我伤了?” 这小女孩转过身来说道:“你这大汉,都快起不了身了还说没伤?你中此毒乃是该有此报。因为怒,所以不提防,因为喜,所以太自大,因为思所以不专注,因为忧,所以心恍惚,因为恐,所以没担当,这五样中若有一样,那你也就该中此毒了!” 这话说的段帅立马提了精神来,如此境界竟是从这小女孩口中说出,着实吃了一惊,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这时一位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小女孩顺手放下书,跑到中年人身后。 中年人见段帅起来了,便拿起书来,自顾自地说道:“古语有云,怒伤肝、喜伤心、思。。。且不知君伤肝伤心伤脾伤肺还是伤肾?”这话竟与那小女孩儿说的一模一样,段帅就像个傻子一样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味地摇头,这中年人又说了:“你这小伙子,都快起不了身了还说没伤?你中此毒乃是该有此报。因为怒,所以。。。”又是与那女孩说的几乎相同,段帅看了看那个女孩儿,只见她正躲在那中年人身后偷笑呢! 段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小女孩在学他爹说话,但还不知这位前辈是谁,应该是他救了自己的命,便忙作揖问道:“在下天山派段帅,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什么?你是天山弟子?白掌门是你何人?”佟牧之听到后立马上前扶住段帅,激动地问道。“白掌门乃是恩师,难道前辈与恩师相识吗?”段帅不解地问道。佟牧之连忙点头,邀段帅坐下说:“何止相识,白掌门与家父同为天山门人,当年家父厌倦了江湖争斗,便一心学医,在这天山中包揽群书,我也算是半个天山人,虽未尝习得天山功夫,却与天山有着不解之缘。我姓佟,名牧之,家父佟洛彦乃是白掌门的师弟,我自幼便在天山上长大,不过他早年便带着我下山去了,所以你不知道也难怪。”段帅听了连连点头。 佟牧之顿了顿继续说道:“说来惭愧,家父一生便愿望后辈远离这纷繁的江湖,所以未曾教授我武艺,可现如今,纵然手无缚鸡之力,我也是个离不开江湖的人了,来,思雪,这是你段哥哥。” 只见这小女孩一蹦一跳地来到佟牧之身边,侧身依偎在他怀里,对着对面的段帅喊道:“段哥哥好!”段帅笑着摸了摸佟思雪的脑袋,说道:“佟前辈的女儿果然是冰雪聪明,机灵可爱啊!” “那是!”佟思雪抢着回答道。两人听后不觉都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佟牧之便感概道:“这天山的惨剧我也略知一二,哎,薛黎寒真是个畜生!”说完一拍桌子,大骂道:“只可惜我不会武功,否则非杀到却月城,手刃那狗贼不可。” 段帅听后大为惭愧,说道:“恨只恨我学艺不精,才遭至此祸!哎,我此次来蒙山便是要手刃狗贼,我已经知晓,薛黎寒来了蒙山了!”佟牧之听后大为吃惊,忙问道:“当真?那太好了!群雄在此,必定可以为天山派报仇雪恨了!” 二人正聊得投机之时,南宫无痕破门闯了进来,佟思雪有些不高兴,站起身来,指着南宫无痕说道:“你这家伙好没礼貌,进人家的门都不会敲门吗?”南宫无痕被她说得好生无奈,说道:“这。。哪来的小meimei?段兄,你好啦?多谢佟寨主搭救!晚辈感激不尽!” 旁边的佟思雪倒是不乐意了,两手一叉腰,嘟囔着嘴说道:“什么小meimei!本姑娘有名有姓,本姑娘姓佟,名思雪,你还没回我话呢!” 南宫无痕见她不依不饶,只好转身回答道:“小meimei,这可是我的房间,不是人家的。。”这话倒说的佟思雪哑口无言,只好在一旁愤愤不平。佟牧之赶紧说道:“南宫少主何必多礼,此乃我家小女思雪,思雪,过来,见过你南宫哥哥!” 哪知佟思雪站在那里作了个揖就不睬他了,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段兄,你快出去看看吧,昨日那三位败了的掌门竟都安然无恙,难道我们听到的都是假的吗?”南宫无痕不解道。 段帅沉思了片刻说道:“不会,若是当时无人跟踪,那他们也没必要在庙中演这一出,显然,回来路上,挡我们去路者必定是他们的同伙,他们定知我们回去通风报信,所以按兵不动,以图后变。” 南宫无痕点了点头,表示赞成。“段兄弟虽然已经醒了,但这蛇毒并未全解,这两日还需静养,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安心养病,等到病好了再去行事也不迟。”南宫无痕也连连点头。 段帅只好应了下来,佟牧之见段帅同意了便又补充道:“这几日你切忌辛辣,我会让我家这丫头来替你把关,你别看她小,她可是个解毒高手!”段帅听后大吃一惊,不禁怀着崇拜的眼神望向一旁的佟思雪,思雪也不睬他,把头抬得老高,嘴角也不觉上扬,其实心里正美滋滋地笑着呢。 南宫无痕这时候张大了嘴巴吃惊地指着思雪,说道:“她?哎哟,段兄,我可真替你未来这几日的饮食感到担忧!”佟思雪听后,跑过来就是一脚,正踩在南宫无痕的脚背上,疼的南宫无痕大叫了起来,捂着脚在一边跳,段帅跟佟思雪都捂着嘴在那边笑。 佟牧之觉得过分了,便呵斥道:“思雪!不得无礼,快给你南宫哥哥道歉!”思雪极不情愿地走到南宫无痕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南宫哥哥,对不起!”说完便朝他手上一抹,南宫无痕也没在意,没一会儿南宫无痕便感到奇痒难忍,一抓又疼,疼了更痒。 佟牧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段帅说道:“我家这丫头,简直被我惯坏了!”段帅忙问道:“我见南宫兄难受的很,佟前辈还是快些让思雪为他解毒吧!”佟牧之点了点头,朝思雪瞪了一眼。 笑的前仰后翻的思雪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手背,顿时,尚在地上打滚的南宫无痕便没了动静了,他前后摸了摸,果然是不痒了。佟思雪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南宫无痕听后连连点头,快速地走到段帅身边,不敢再嘲讽这佟思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