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丐帮大会争雄，恩将仇报受辱

    第二日清晨，耶律宝山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伸了伸懒腰想要去叫醒其他人，谁知他竟是最晚起来的一个。几人收拾妥当后一齐赶往丐帮长安分舵。长安分舵是丐帮最大的分舵，徒众愈万人，但大多是活不下去才来的。适逢分舵舵主蒋天方为人所害，正集结人马聚首开会，丐帮帮主也会亲自到场。

    丐帮帮主余沥武很是英雄了得，当年西域五恶横行大江南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且武功高强怪异，西北一带无人敢惹。他们挑战各大门派掌门，打赢掌门之后便屠杀全派，一个不留，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也是当众摔死！被其灭派者足有十六家之多，就在此时余沥武敢为天下先，仅凭一己之力大战这五人，并一举歼灭五恶，为中原武林出了一口气，当时那一剑刺瞎五个恶人双眼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让人赞叹不已。

    木老爹说到此处，也赞叹有加：“当时中原武林，分崩离析，人心涣散，才使得这五人如此猖獗却无人治理，也就我们帮主义薄云天，主持公道，才为中原扫出了一片净土来。”“我听闻天山白掌门的武功乃天下第一，不知这余帮主与天山白掌门孰胜孰负啊？”耶律宝山插嘴问道。木老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段帅心知木老爹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道：“白掌门主要靠的是武艺称雄天下，而余帮主靠的不仅仅是武艺，还有一颗正直的心！两人只能说是不相伯仲，也不好下定论！”“二哥说的是，是我太愚钝了！”耶律宝山也自知问的不好，惭愧起来。倒是木老爹两眼看着段帅眯着笑了起来，心想：“还是这小子机灵。”

    没走多久，三人便来到了丐帮祭坛，向祭坛上看去，整个祭坛都是由各种各样的破布包裹着四周，台子上摆有一张破旧的老虎皮凳子，众人正焦急地等待着某个重要人物的出场，段帅几人也混在人群中等待着。没一会儿，一阵清风从远处徐徐吹来，跟着风飞来的还有一个白发老者。只见老者一袭白衫，白衫上下打着数不清的补丁，胡子头发皆尽花白，头上扎着一束高冠，以银簪束之。这老者轻轻落地，毫无声响，好似一位仙人，待他转过头来，段帅吃了一惊，这位老者连眉毛都是白的，莫不是白眉道人吧！

    白眉老者落地之后，朝四周望了望说道：“众位丐帮兄弟，蒋舵主不幸为jian人所害，今日余某人在此设坛，一是为了祭奠蒋舵主在天之灵，二是为了跟众位商量报仇大计，三是重新选出一位德高望重者继任长安分舵舵主之职。”话音刚落，台下便是一阵竹竿敲地的声音，木老爹解释说，这是丐帮中众人表示赞同的做法。

    紧接着，老者摆了摆双手示意安静，接着说道：“余某年迈，实在是力不从心，只得在众位青年才俊中挑选一位继任舵主来领导大家为蒋舵主报仇，所以，这个人的武功一定不能太低，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就不好了，不知众位可有合适人选，可提出几位候选者，待几人比试过后，我与众长老商议一番再做定论！”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他们便选出了几位年轻力壮的乞丐头目出来，皆是长安分舵各分堂的堂主级人物，虽然衣服破烂不堪，但掩盖不住他们健硕的身体，想必都不是等闲之辈。

    比武正式开始，首先上来的是白虎堂堂主朱彪，以及长安舵副舵主胡天明。朱彪虎背熊腰，一身横rou，刚跑上舞台这一身的横rou便抖了三抖，段帅心想：别看乞丐吃的不好，这养的倒也不赖嘛。而对面的胡天明则显得尤为瘦弱，一身破衣烂衫包裹着一副骨头架子，似乎一拳便会被朱彪打趴下。虽是如此，但此人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英气，也不可小觑。两人相互示意一番后，便开始动起手来，朱彪率先喘着粗气向胡天明冲去，一步一个脚印，一步晃一下，胡天明也不急不躁，眼看着朱彪冲过来了，却动都不动，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待朱彪一拳打了过来，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朱彪的右拳便是一个翻身，朱彪整个人便跟着翻了起来，紧接着，胡天明双脚落地，用右手托住即将落地的朱彪的腰。这一招，镇住了全场所有人，这全身横rou的朱彪居然就这么被这个瘦不拉几的胡天明举了起来，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连坐在台上的余沥武似乎都露出了惊讶之色。没过一会儿，胡天明扭了扭手腕，将手中的朱彪扔了出去，只听得轰隆一声，瞬间台上尘土飞扬。摔在台上的朱彪勉强站了起来，刚要调整步伐，哪知胡天明飞过来一脚，将尚未站稳的朱彪再一次踢了出去，朱彪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这一下，朱彪算是半死不活了，台下再次响起了一片敲竹竿的声音。

    朱彪被人扶下去后，又上来一位青龙堂堂主兼任副舵主的刘汉生，此人赤膊上阵，一脸杀气，两撇八字胡显得格外碍眼，跳上台来便摆出了一副决斗的姿势来。胡天明这次不再大意，知道棋逢对手了。看着刘汉生摆出的乃是青城螳螂拳的姿势，胡天明便一个弓步，背向后凹着，一看便知这是名闻遐迩的北海猛虎拳，两人对峙一番后便交上了手。螳螂拳以出拳收拳快闻名于世，而猛虎拳则是以刚猛遒劲为主。一个至阴至柔，一个至刚至阳，正是针锋相对。

    这两招段帅都曾在玉玦洞中看过，不仅熟悉其中套路，也深知破解之法，不过看到真人演示一番也是不易，不如做个乖巧的看客，好好欣赏一番也罢。刘汉生左拳攻向胡天明腰部，胡天明右手手臂向内一弯，以肘部挡住了刘汉生的左拳，刘汉生右拳也没闲着，见左拳没讨到便宜，便迅速收左拳，随即右拳便出，使出一招螳螂勾手来，这一拳直指胡天明脑瓜前来。胡天明心知不能以蛮力抵挡，便双腿一弯，脑袋一缩，躲过了这一拳，跟着便双拳横举，打向刘汉生腹部，这双拳不偏不倚，刚好打在出勾拳的刘汉生腹部，只见他整个人好似飞了起来一般，瞬间倒退了好几步，随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段帅心中暗笑，此招乃是双虎下山，两拳之上集中了出拳者的全部力道，一般人被打中不是残废也是重伤。其实很好化解，只要身子一侧，提腿用膝盖击中对手打来双拳的小臂，再以手肘猛击其双手，做到上下兼备，必能将对手一举击倒。但是刘汉生却没有这样的身手，这显得胡天明略胜一筹，但刘汉生也不是吃素的，从他接住胡天明这一拳来看内功也不可小觑。这时，胡天明便又是一脚踢了过来，此招乃是猛虎扫四方，力道均在腿部、膝部，刘汉生急中生智，将胡天明踢来的右脚一把抱住，利用其内功的优势，将悬在半空的胡天明顺势甩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便手一脱猛地甩了出去。胡天明见大事不好，立刻寻找依托物，奈何被甩出的威力巨大，几次都没有抓住沿途的树枝，最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而胡天明也算是条硬汉，趴在地上不多时，便强忍着疼痛，慢慢扶着身边的大树站了起来，将口中一口鲜血生生咽下去后，再次纵身回到了台上。可刚一落地还没站稳，刘汉生双拳已至，恨恨地打在了胡天明的胸口，算是报了刚才的双拳之仇，胡天明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口中鲜血再也忍不住，一口吐在了台上，正是昏昏欲倒之际，哪知那刘汉生又是一脚要踹了上来。段帅见状，心知这是要闹出人命来，看着胡天明一脸正气，不愿他就此殒命，但也不能露出真身，便蹲下身子捡起一颗石子来，将手中石子弹了出去，这石子正中刘汉生小腿，只见刘汉生右脚嗖地一抽，整个人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在地上揉搓着自己的小腿。

    此时余沥武心知有人在暗中出手，喊了声住手，眉头微微蹙起，扫向人群中，段帅也知道刚刚却有鲁莽之处，察觉到不妥后，便将整个身子掩埋在了人群当中，余沥武扫了一圈，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便宣布比试继续。这一颗石子不仅救了胡天明的命，同时也留给了他足够的喘息之机，等到继续比赛之时，他已经恢复的可以站稳脚跟了。

    虽然他心中尚有疑虑，但此时也想不了那么多，而对面的刘汉生也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胡天明见状，便向余沥武报告道：“启禀帮主，看样子刘副舵主脚上是有伤，我怕此时趁人之危，给人留下话柄不好，不如。。”“启禀掌门，多谢胡兄关心，小人并无大碍，仍可继续比试！”刘汉生连忙解释道，其实他知道，若是不趁胡天明受重伤之际打败他，恐怕他们怎么都分不出胜负来。胡天明见刘汉生如此坚持，也不再言语，运了运气，进入了状态！

    没一会儿，两人便再次交上手来，这二人来来回回拆招数百回合，皆各有长短，不分伯仲，段帅几人在下面看的兴高采烈，尤其是耶律宝山，更加激动不已，时不时跳着喝彩道一声“好”！这时刘汉生一掌打向胡天明受伤的胸口，胡天明回以一掌，哪知抵挡不住，便收手准备二次发力，岂知刘汉生第二掌已经打中了胡天明的胸口，一股剧痛传遍了全身，只见他浑身一个颤抖，差点没死过去。两人正要落地之际，胡天明凭借残存的一点力气，回身一脚，将刘汉生踹了出去，那刘汉生双脚尚未着地便飞了出去，可事情就是这么巧，这刘汉生飞去的地方正是祭奠蒋舵主的火炉，这要是撞上去，非烧个魂不附体、面目全非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虽然胡天明吐了一口鲜血，但看大事不妙，便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奔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刘汉生的小腿，将他从火炉旁拉了回来。万万想不到的是，刚将他拉回来，他便顺势一脚，又揣在了胡天明肩膀上，可怜好心没好报的胡天明立马在空中被踹的翻了一个圈，滚落在地，再也起不来了。比试结果看似已经很明朗了，但余沥武看到了整个比试过程，他平生最记恨这种恩将仇报的小人，刚要拍案而起，只听得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恩将仇报，臭不要脸！”且不知这声音是谁说出的，但确实说出了真象来，刘汉生此时非常恼怒：“谁！是好汉的站出来，不要尽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