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3.313未知的病魔
“效军在那边急着等钱呢,效云,咱俩现在去银行,把钱转过去” 朱春燕心里虽然不舍自己卡上的钱划给不知能否还回来的武效军,但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来,很担当地提议着。 只要有人把钱给武效军寄过去,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武平顺现在可不管那么多,用沧桑的声音点头道,“你们快去吧办完,直接给效军打个电话,让他安心” 朱春燕之所以要和恨之入骨,不愿搭理的武效云一起给去给武效军汇钱,是对她心存芥蒂,加了份小心,经过上次那件事,确实领教了效森这个meimei不是省油的灯,深深体味了被缠不清缠着的那种生不如死,备受煎熬的痛苦滋味,有她作见证,堵住她的嘴,以后不会留下什么麻烦和后遗症。 武效云对朱春燕今天的表现非常的满意,再也没有以往的泼辣和猖狂劲,犹如被霜打茄子一样,在朱春燕面前彻底服了软,一出家门就泣不成声担忧地问道,“嫂子,效军这次能不能躲过去啊” 朱春燕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的说道,“现在到底是啥病还不明确,凭效军豁达开朗劲,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也不好说” “嫂子,这几天我老是做恶梦,夜里总是叫效军,肯定不是好事,结果就出现了。效军这么年轻要是突然没了,玲燕肯定要再嫁,那孩子咋办啊”武效云抽泣着,言语之中,流露出了几分萧瑟之意。 “别瞎说,效军准没事儿。再说了,玲燕这些年没少照顾效军,即使效军出了事,也不能拦着不让她改嫁,孩子是玲燕生的,她会舍得丢下不管吗就算她不管,咱们这边不还有好多人吗,我正想有个女孩,玲燕真要是舍得,倒乐于把亿文留在身边抚养成人” 朱春燕喝止了武效云说些不吉利的话,也把自己的想法向她流露出来。 武效云很赞同朱春燕的想法,她和三哥都是公职人员,违反国家计划生育政策是要被开除公职的,丢饭碗的事儿绝对不能做的,这不适是最好的选择,带着一丝忧伤说道,“咱爹对效军视如掌上明珠,真那样的话,他才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被玲燕带走,到时候肯定要把亿文要回来,你抚养亿文大家都放心” “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效军在很多方面要比你三哥强得多,家里人不能没有他,得想方设法支持鼓励效军赶快治病”毕竟那是最终无奈的残酷的选择,朱春燕不愿和武效云讨论这种沉重的话题,随打断了武效云的话。 武效军和白玲燕心里很没底的坐在附近北京路上的凉亭里,静静地等待老家三哥的回音。 担心父亲知道的事儿最终还是出现了,还有两个jiejie,不用想,这是朱春燕的主意,想着这些年家里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一个个都窝着一肚子的火,形势相当的复杂和不容乐观,反而对朱春燕少了埋怨和更多的理解。 听着父亲苍老而又淡定的声音,他并没有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所击倒,心里多了几丝安慰,现在家里能够对自己担心和忧愁的主要人员都出现了,在这个非常的关头,应该没有谁丢弃,哪怕是表面上装出来的,也不敢在老父亲面前流露半点,谁也不愿看到老父亲痛苦地倒下去。 白玲燕心里很没底地问道,“效军,家里能不能给寄来钱啊,要不,再和别人联系联系” 没有明确自己的确切病情之前,即使自己倒下,家里人无论谁出,一座宅子和三亩地将来可以作为对他们的补偿,果真是不治之症,坚决不治,绝不能给玲燕留下负担,武效军打定主意不开口向平西任何人借钱,坚定地说道,“以前是以前,这次没问题” 这时,武效军的传呼机响了,一看是平西的号码,根本没心情回,随手摁掉装进口袋里。 眼看接近中午,还没有老家的消息,白玲燕实在等不及了,忍不住向武效森家打了个电话。 “小白,别急,你嫂子和效云已经去银行二十多分钟了,还没有回来估计已经办好了效军现在怎么样,父亲准备现在动身过去”武效森十分担忧地说。 “现在还没有明确诊断,没有住院,医生说先把烧推下去,接下来再找病根,我一个人还能顾得上,告诉爹千万别让他过来,他来了也帮不上什么,我也没时间和功夫照顾他,有啥情况我会随时告诉家里的” 现在,白玲燕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一听武平顺要过来,头皮都感到发麻了,忙委婉的阻止道。 武效森很无奈地说,“成,我劝劝父亲,暂时先不让他过去,不分散你和效军的精力,等过段时间,稳定了再让他过去。不过,这要辛苦你了,遇到这样的事,谁也没办法,请你多费费心,好好宽慰宽慰效军,尽快查明病因,按照医生的要求积极配合治疗” “请爹放心,效军是我和孩子的全部,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效军治病的”说完,轻轻放下电话。 这时,自己的传呼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元真的号码,忙回了过去。 这次是朱春燕打过来的,声音有些着急的问道,“是小白吗” “嫂子,是我钱打过来了吗” 朱春燕纳闷道,“不行啊卡号是不是错了,银行的工作人员打了几次都没成功,说号码不对你再给我说一下试试” 白玲燕没加思索地又重复了两遍,过了不到两分钟,朱春燕说道,“这次成功了,待会儿你到银行查一下,看看到账没有小白啊,家里这边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效军和孩子全靠你一个人支撑,真的难为你了,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有需要嫂子做的一定要开口,别闷在心里” “谢谢嫂子,我没事儿,能够坚持住” 武效军和白玲燕到银行查了查,钱已经到账,终于松了口气,忙取了出来,到药房取了针和药,准备回家到公司医院分院输液。 刚出附院医院门,白玲燕的传呼又响了,见是平西的电话号码,便回了过去。 电话接通,对方首先开口问道,“是玲燕嫂子吗” 白玲燕一时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弱弱地回答道,“是,请问你是” “啊,嫂子,我是英子啊,效军在吗,打了几次传呼他都没回,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白玲燕一听是邵英英,眉头微微一皱,扭脸看着武效军。 邵英英果真回平西了,武效军心里很是激动,瞬间理智告诉他,不能将自己得病的事让邵英英知道,忙冲白玲燕挤了挤眼睛,摇摇头,做了一个自己外出不在家的手势,白玲燕心领神会,轻笑着应付回答,“哦,是英子啊,什么时候来平西的,效军前天出差去外地了” “嫂子,和我妈罗叔回老家一趟,刚下车,顺便问一下”邵英英有些失望地说道。 “英子和她妈,罗叔回新宁老家,刚下车,她回一趟平西也不容易,你怎么不和她打声招呼啊” 白玲燕放下电话,带着疑惑问道。 “嗨,英子考上了南暨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已经向医院办理了辞职手续,趁入学之前和爸妈回家看看,很正常的事儿,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招那个麻烦回家吧”邵英英这一去,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心里很是遗憾和失落。 白玲燕四处打听,和她表姐牛淑娴的爸爸,中医舅舅取得联系,舅舅在电话中开了几副中药,每天熬着配合输液治疗,连续输了五天的液,所买的针也输完了,高烧虽然退了点,但一直保持三十八度五不下,武效军和白玲燕很是怀疑究竟是不是感染的问题,不好的预感与日俱增。 这些天,武效军的精神明显垮了下来,整天心事重重,精神萎靡不振,寡言少语,除了输液吃药就是看书,看与自己的病可能有关的书,几乎把大学时的教科书看了遍,越看越感到害怕,越对治好自己的病失去信心,时常看着自己的女儿痴呆发愣。 白玲燕虽然一直不相信某一天会突然失去武效军,但越来越接近的残酷现实,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眼下最需要的是给武效军心理上的宽慰,提振他与病魔抗争的勇气和信心,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有半点委屈和伤心,武效军从来没有过的失落情绪,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把泪水咽在肚里,每天面对武效军的时候,总是保持着一副乐观积极的心态,有时忍不住偷偷跑到外面山上无人处痛哭一场。 武效军几乎不对自己能够治好病抱有多大的希望,躺在床上已经开始胡思乱想,除了老父亲,白玲燕和孩子是自己一直牵挂和放心不下外,就是秦梅香和一直未曾谋面的儿子思真,让他非常的心痛和纠结。 屈指算起来,思真从出生到现在已经五岁多了,从小到大,全是由梅香一人含辛茹苦的带着,自己连一面都未曾见过,欠她们母子的实在太多太多,老天这是有意在残忍的惩罚自己,连一点弥补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稀里糊涂的带着满满的遗憾和无限的愧疚离开人世,对不起梅香,更对不起思真,无论如何得去看儿子一眼,了却一桩未竟的心愿。 ,